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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真是问到了点子上。”沈宓接话道,而后走到书案边,“这次全靠的是赵隽当初给你的这把扇子。”
众人纳闷之余,他又抖开桌上扇子说起来:“柳亚泽原本确是无动于衷,但他又怎经得起赵隽要出来所带给他的威胁?
“丁太师的墨宝久与赵隽一样被人所忌讳,家父带着它到柳家串门已让他心生狐疑,而后家父再借着这扇子点拨了他几句皇帝的心病,他爬到这位子不容易,不会容许我们有机会将他踩下来。所以家父前脚出门,他后脚即去宫中,我们立刻便猜到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众人沉郁的脸色忽然又现了云霁,“原来竟是大人操纵而成!”
韩稷更是恍然大悟,他并不知这扇子被沈观裕讨了去,更不知道这扇子还出了这么大的力,原来自打那个时候起沈观裕就已经筹谋在胸,这却是他们这些当后辈的所望尘莫及的地方了。
沈观裕这时却反而严肃起来,他望着韩稷:“赵隽亦非粗浅之辈,他独独把这留了多年的扇子给你,这当中自是也有含意的。
“丁太师当年身为帝师,又为太子之师,他虽然已过世,但丁家后裔却十分不弱,当年又并未获实质罪名。这扇子拿去丁家人面前,定然还能得到他们相助,眼下舆论全靠士族文人左右,有丁家加入,又不失为一股力量。”
韩稷凛然,“难怪我还曾听他提及丁家两房子孙。原来竟是这个意思。”
沈宓也道:“我拿到此扇的时候见到上绘的雪梅同生两枝。各皆繁荣,也隐约觉得带有深意,但还没来得及深究便被父亲讨了去。”
沈观裕望着他们,说道:“在我去柳府之前,我便已想好了他所有可能选择的策略,我们这些常年混迹朝堂的老官油子思维方式往往有雷同之处,我的一言一行皆是引导他往这条路上走,柳亚泽心思缜密,也未必猜不出来我的用意。
“但他即使察觉我是有意引导,他也只能咬牙选择这条路。因为以他个人之力根本没办法阻止我们保出赵隽。就是眼下不出来。日后也会保出来。他如今应还不知道赵隽实际状况,一旦知道,他的反击也绝不会亚于我给于他的。
“所以我们现在要抢的是时间。正如稷儿所说,此事于他风险极大。这么大的事情他们必然会花上不少心思好生斟酌。在这期间我们不但要时刻盯住宫中派出去的人马。截获密旨,还要在他们之前得到郑王下落。”
气氛立时又变得凝重,荣国公也不觉沉吟:“若照你这么说。那咱们的确是不能小觑,但是你当初不诱他上当,就让咱们保他,不是也很好么?”
韩稷站出来,和声与荣国公道:“这个问题我或许可以代祖父解答。”
他略略颌了颌首,说道:“如果不这么做,赵隽是有可能会保得出来,但郑王这一逃,却牵动了辽王与鲁亲王,那样的话就算赵隽当了太子,甚至当了皇帝,南北两军便会直接进犯京师,何况还有个在逃的郑王。
“而眼下促使柳亚泽行此一计,便可以将他们同时牵动,辽王与鲁亲王终归是心腹之患,要想取得相对平稳的局势,他们二人必然要强势压制,郑王也不能留。
“既然如此,咱们倒可以将计就计,凭借柳亚泽施下的这个计策打压辽王与鲁亲王,如果可能的话夺其性命甚至军力,如此一来皇帝必然降罪柳亚泽,只要他下了狱,咱们便可顺利达到拿下他之后正大光明请出赵隽,从而一举替陈王平反的目的!”
说完他吸了一口气,转向沈观裕,难抑眼里的辉亮说道:“我想,利用柳亚泽自己施下的计策,一面使得皇帝实力遭受空前损失,一面使得柳亚泽卷入自己的险局来捕获他下狱,这才是祖父布下这么一大局的最终目的。不知我说的对也不对?”
沈观裕点头,缓声道:“柳亚泽不是安宁侯也不是宋寰,局布得小了他根本就上不了当,既然只有替陈王平了反,替这江山择出个圣明之君来我们才得安宁,社稷才能安定,那么所有的矛头都该尽指向这一步去。
“柳亚泽是此行关键,所以接下来,你不但要联合各军营暗中做好防守准备,勿要让皇上得了逞,还得仔细布局,如何使得柳亚泽栽在他自己手上。
“行兵打仗的事我不甚懂,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只要能剪除辽王与鲁亲王其一,柳亚泽则必败无疑,但你们记住,柳亚泽能被先帝及皇上授予主判陈王谋逆,便说明他决不是那么轻易好对付。眼下长远的先不必考虑那么多,且保证每一步不出差错才叫要紧。”
荣国公等人相互觑望,早已心悦诚服。
他们都是惯于行军的武夫,纵然熟知用兵之术,但是这种一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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