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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了口气。
云峰就好象专与大家对着干,喜欢给人找不愉快似的,在十余双殷切的目光中,摇摇头道:“不妥,这匾额还得摘下。”
“将军,您这是干嘛?这四个字不是挺适合您的吗?”庾文君忍不住问道。
而刘曜的一颗心重新沉到了谷底,与众人齐齐把目光投向了云峰。
云峰淡淡道:“天下为公?何以为公?这公的标准是什么?是否就是真正的公?还是仅出于自身的臆测?退一步说,即便所做所为确是为了天下苍生,但谁能保证不起私心?以公为名行谋私之实又该如何?请问有谁能拿出解决办法?”
刘曜不由得老脸一红,他立国之初,确实励jīng图治了一阵子,但没坚持多久,就耽于个人享受,又耗费钜亿资财为父母修建陵墓,后虽由羊献容劝阻,重新振作,奈何大势已去,再怎么也是无力回天了。
众人也均是现出了思索之sè,片刻之后,还是庾文君开口道:“曾子有云:“吾rì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荀子也有云:君子博学而rì三省乎己,则知明而行无过矣。如果每天都反省自已,总结一天的得失对错,又怎会以公谋私?将军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对呀!自已怎么就没想到呢?上古先贤不早就告诉咱们该怎么做了吗?’情不自禁的,众人的目光又移到了庾文君身上,带着赞许,带着钦佩,也带着诧异!
庾文君颇有种飘飘然的感觉,但当着羊明与刘曜夫妇的面,也不好过多的现出得意的模样,她强作镇定,面部表情淡然,不过,那一双眼睛却直往云峰身上瞅呢!
云峰依然摇了摇头:“话是说的不错,不过,人都有私心,天底下没有谁是圣人,包括被尊为圣人的人,实际上也存有私心,真正大公无私的人只存在于被美化的史册当中,现实中是不存在的,既然如此,如果没有外部力量的介入,仅靠自已监督自已,反省自已,是否就不会行为有失偏颇?是否一言一行就一定是正确的?
孤看不见得,或许开国之初,主政者会吸取前朝灭亡的教训,常常聆听不同意见,来纠正自已的错误,但几十年的太平rì子过下来,享乐之心必然滋生壮大,这天下都是自已的嘛,自已来收割胜利果实又算得了什么?所以,仅凭三省吾身,即不可靠,也极其脆弱,完全建立在人对自身行为的约束之上,具有极大的偶然xìng,如果主政者品行恶劣,又如何能指望他三省自身?”
庾文君一时无语,随后又不服气道:“那那将军您将来选个好的太子不就行了?文君知道您不赞成由嫡长子继承大统,您把好关不就可以避免上述情况的发生了吗?”
云峰不屑的轻笑一声:“若是孤被他的表象蒙骗了呢?有的人天生擅于伪装,在未得势之前,隐忍潜伏,迎合执政者的喜好,可是一旦得了势,立刻会恢复到原有的本xìng,甚至由于本xìng被压抑良久,会极其变态的爆发出来,这种人对社稷江山的危害更大,孤也不敢保证就没有看走眼的时候!”
云峰这倒不是在乱扯,杨广是最好的例子,以杨坚之jīng明,之猜忌的天xìng,都没有识破他的伪装。
“这个”庾文君彻底的哑口无言,众人也都是在暗暗思索着,云峰的话看似强辞夺理,但细细一想,真的不是桤人忧天,谁又敢自夸能生有一双洞彻人心的慧呢?
张灵芸不由问道:“云郎,你说的固然有道理,但似乎扯的有点远了,这天下为公挂在殿里,怎么说也能起个jǐng示的作用,总比什么都不挂要好吧?”
云峰摆摆手道:“为夫说了这么多,并不是反对天下为公,执政者自然要以苍生为念,只不过,为夫有更为适合的四个字。”
“哦?哪四字?”张灵芸反问道。
云峰郑重道:“透明公开!”
“呃?”众人一怔,这是什么意思?透明公开与天下为公又有什么关系?
云峰快速扫视一眼,见所有人都是一幅茫然不解的样子,于是解释道:“即政事必须透明公开,让天下人都知道,咱们这些人在庙堂里商议的是什么?是否真正贴合他们的切身利益,而透明公开,也是监督执政者的最好办法,往往暗箱cāo作,才是产生黑幕的根源。”
说着,转头唤道:“来人,取纸笔过来!”
片刻之后,两名女罗刹呈上了纸笔。
在十余双的不解目光中,云峰当场伏案画了张草图,又递给女罗刹道:“一个月之内,找人把宣室殿改造为图中所绘。”
“遵命!”女罗刹接过图纸,施礼离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