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腑较少。“是药三分毒”,这种话对定颜丹显然无效,因为它是通过增加肌肤活xìng、抵抗衰老来达到定颜的目的的,对人体有利无害。
收回手后,萧问笑道:“行了!”
段燕要说不紧张那绝对是假的,有哪个女人不在乎自己的容貌?只是,她又没有那么在乎,在她看来,她和萧问的感情胜过了一切外在因素。就算萧问会变老,她也不会嫌弃萧问,就怕萧问变老后担心影响她。过了十几年的夫妻生活,她必须承认,她已经离不开萧问,身体和jīng神都离不开。可人终究有老的一天,她早想过垂垂老矣,和萧问相依为命的一天。从这个角度来说,形貌确实没那么重要。
……
转眼之间,又是十年过去。
萧问还是那个萧问,段燕还是那个段燕,至少表面上是那样。
但是,段燕已经四十七岁,换了那些不通保养的女人,这时候早已头发花白,脸伏浅纹,身材更是走了样……
由于服过了定颜丹,这十年来段燕的相貌几乎没有任何变化,还是十年前的样子。十年前她三十七,看起来也就三十岁,所以,现在四十七岁的她看起来依然只有三十岁。
此时的她,照样和萧问很般配。
只是,心是否老了?
还真没有!
兴许是因为他们并没有自己的孩子的原因,萧问和段燕并没有什么自己已经是爷爷、nǎinǎi辈的觉悟。由于自身寿命长得离谱,所以萧问也不太有年华易老的感慨,连带着段燕了受了影响。萧问各种补药给段燕补着,所以她不仅容颜上不老,便是内腑也相当健康。在仙界的一些高门大阀里,由于jīng通保养、滋补,那些五十岁的女人也可以像三十岁一样有魅力,而段燕无疑犹有过之。
这个时候,无论是形貌还是心态上,段燕都是个超级熟女,魅力一点都不比以前小。
不过,俩人终究已经做了二十五年的夫妻。平rì里已经很少有激情了,除非是碰到什么特别的刺激。
萧问常常带着段燕离家远行,一离开就是半年,甚至更久。他们不再满足于在附近游山玩水,而是跑到了极远的地方,甚至将他们的身影留在了天岚妖界的各个边界,还有海上。
萧问已是越来越佩服段燕,因为他完全能看得出来,这姑娘目无死亡。
但是,那终究是一个过于沉重的话题。萧问自然不会主动去提,而段燕也从未说过。
这天,天岚妖界极南之地的火湖,萧问和段燕从云端落下。
快到湖面之时,萧问右手一甩。一叶扁舟便落在了湖面,俩人直接飞入舟中坐下。
火湖。因两岸野外红如火焰而得名。乃是天岚妖界极南之地的一个极有名的景点。
此时天高水清,两岸红sè野花正开得绚烂,与白云一起倒映水中,直让湖面上的人觉得是活在了两个天空之间。淡淡的水气和花香弥漫在水面上,更加让人心旷神怡。
小舟从岸边的垂柳下划过,钻入浓浓的雾气。又从雾气另一头穿出,轻盈而闲适。
萧问一直和段燕说笑着,没过多久,段燕便是玩心大起。转身面朝船舷外坐着,脱去绣鞋罗袜,将晶莹赤足全都浸在了水中,并缓缓拨弄着。在萧问面前,她可一直都是真xìng情。
也不知过了多久,段燕才有些累了,而后干脆和萧问一起往小舟里一躺,对视了一会后就睡着了。
萧问还相当有jīng神,便将胳膊轻轻搭在了段燕腰上,这些年来他一直喜欢这种睡姿,喜欢段燕柔软腰肢的弹软温热。
困意也是会传染的,没多大会萧问也是眼皮直打架,便放出了七宝炫火塔,自己则放心地闭上了眼。
若有人从空中往下看,便能看到那如画湖景中,萧问和段燕宛如神仙眷侣,酣眠于那小舟中,小舟随水缓行,船头上空一个四层琉璃小塔在小范围内无声飞行着,就像是个忠诚的小管家……
近些年来,他们的生活基本便是如此。
他们还是一对海鸥,却再也不迎风搏浪。他们一半的时候在借风缓风,省力而舒适,另一半的时候则停在海崖上,或者自己的巢里,默默地看着这美好世界。
……
又二十年后。
六十七高龄的段燕走在街上还会被叫一声姑娘,但是哪怕吃再多补药,她终究是一个凡人。
她的形貌并无变化,但是眼睛已经没有那么有神,久站久坐都容易累。
很显然,她已经进入了晚年……
可是,这位段姑娘竟然还保持着和萧问同样的心态,仅仅是有些力不从心罢了。
她不是一个修仙者,却从很久前起就强迫自己把自己当成是一个和萧问一样境界的修仙者,这样的话,她就可以把自己的老态当成是受了伤,当成因为某种原因而生机渐丧,而不是老。
所以,她不是老了,而只是来到了人生的最后一段路。
这种情况无疑出乎了萧问的预料,他本来还以为这最后的人生路会特别伤感,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段燕真的是一点都不伤心,甚至没有丝毫遗憾。
从少女时期起,绝望的她就许下过这样的愿望:只要让她再看萧问一眼,哪怕死了都行,因为一个人在单恋中活着实在是太痛苦。
上天听到了她的愿望,将之扩大了亿万倍,然后帮她实现了。
她不仅见到了萧问,而且和萧问结为了夫妻,得到了萧问全部的爱。两人又在一起甜蜜地共度了四十多年了,并将一直这样,直到她死,她真的没什么不满意的。
她的心里,满满的全是感恩。
不管她何时死去,她的一生都是完满的,这是她能想到的最最幸福的一生了。
一年年,一年年……
……
有一颗年青的心,但身体已经无法再支撑下去下去的段燕安静地侧躺在床上,睁着朦胧的双眼想要尽量看清近在咫尺的萧问。
其实本不需要看清,因为萧问的相貌早就刻在了她的脑子里。可无奈的是,她的脑子都不太好使了,注意力很难集中。
我只是受了伤,不得不离开……
我很舍不得你,但是我已经知足了……
亲爱的,请为我好好活下去……
因为,我的心永远和你在一起……
渐渐地,段燕的身体越来越是无力,连灵魂也越来越发散,似乎想要从身体里飞离出去。
她知道,萧问就躺在了她的身侧,而且正用力地握着她的手。可是,她真的越来越看不清了,也感觉不到萧问的手的温度。
那就尽量走得安详一点吧,不然的话他一定会伤心。
段燕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状若睡熟。
可是,她的呼吸却越来越轻,越来越轻,直至完全停止。
那一刻,她的嘴角还微微抿着,当真走的极是安详。
萧问一怔,呆呆地看着段燕一动不动的身体,终于是没有忍住,一把将段燕搂在怀里,压抑地哭了起来。
……
傍晚时分,孤高的海崖上,群鸟乱飞,啾啾乱鸣。
夕阳照在黑漆漆的崖壁上,未能给那冰冷崖壁带来丝毫暖意。
下方的海水随着一个个cháo头拍打在崖壁之下,溅起的浪花飞起足有十余丈高,几乎要碰到了建些筑的较低的鸟巢。夕阳西下,天sè也越来越暗,绝大多数海鸟都已经回到巢中,却还有一只孤独的海鸥固执地在昏暗的天光下飞翔着,时不时叫上一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