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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婉慈到底还是离开了,走之前将门重重合上,以表达内心的不满与气愤。
病房里顿时沉寂下来,如一潭死水,静得没有一丝声响。
阖上眼眸,陆时衍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神情疲惫之极。
每次跟慕婉慈不欢而散,他都是内心备受煎熬的那个人。
明明那么渴望得到亲情,明明那么想要得到自己母亲的认可,可是她呢,从来不曾把他放在眼里!
告诫过自己很多次,不要再期待,否则只会迎来更多的失望。
他倒好,每一次心底都对她抱有那么一丝幻想。
现在,真的可以彻底死心了。
他好像已经看清她了。
她心里也许并不是真的有多在意那个所谓的儿子,她不过是担心被她拽在手里这么多年的陆氏,被陆远峥父子夺走。
她只是不想失去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并且还想拥有更多更多。
这个女人是冷血的,无情的,她谁也不爱,她只爱她守了这么多年的陆氏江山!
‘叩!叩!叩!’
一阵不轻不重的敲门声突然响起,打破病房的沉寂。
陆时衍眉头折了折,俊脸上露出几分被人打扰的不爽。
他只想安静地一个人待着,到底是谁这么不识时务?
然而,不等他出声,病房的门就被推开,有人朝他这边走过来。
陆时衍眉头又是狠狠一拧,“我有没有说过,没有我的允许……”
他心情不是很好,语气也有些暴躁。
不过当看清楚朝着自己走来的男人是谁后,他眼底神色有瞬间的凝滞。
半秒钟后,他俊脸上神情沉静下来,“你怎么来了?”
佐枭看着他诧异的眼神,酷酷掀唇,“来医院当然是慰问伤员,一直听说你伤得挺重,没想到你竟然已经到了需要坐轮椅的地步。”
这话怎么听都不像是来慰问伤员的,反而更像是来看热闹,顺带嘲笑他的。
陆时衍看着他,轻嗤一声,“作为我的保镖,主人受伤,你却安然无恙,难道你不应该反省一下自己?”
言下之意,显然是在不责怪某人的失职。
佐枭耸耸肩,眉眼间神色傲慢又轻狂,“我似乎并不是你的贴身保镖,出现这样的状况,第一个要怪罪的应该是贴身保镖吧。”
近朱者亦,近墨者黑。
近毒舌者,也渐渐变成了毒舌。
现在的佐枭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被他呛一句就半天反驳不出一个字的人了。
只是轻描淡心的一句话,就四两拨千斤地把矛头转向了姜涞。
就连陆时衍自己都不得不佩服他,“都是保镖,你作为大男人怎么好意思把责任推给女人?”
佐枭缓缓挑起唇角,勾出一道绵长幽深的笑弧,“她又不是我女人,我为什么要对她怜香惜玉?”
陆时衍心情原本就很郁闷,看着他在眼前如此得瑟,就更加不爽了。
“看样子最近某人被爱情滋润得很不错,是来这里向我炫耀的?”陆时衍看着他这副表情,心里火气更盛。
禀着他不好过也不能让别人好过的原则,男人唇角徐徐噙起一抹笑意,“我听说打黄扫非组最近几天很闲,作为良好市民,是不是该给每月按时拿工资的公务员们找点更刺激的活儿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