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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砰”
闪光灯镁粉的爆烟散去之后出头来的摄影师满意的一笑,虽说底片未冲洗,但是他相信这绝对是一张好照片,仅仅只是那些水兵和军官们脸上那溢满的自信的笑容,就足以拍出一张好照片。
“好了”
拍完照片,在水兵们纷纷赶回自己的岗位之后,汤廷光朝着远处的“海容号”看上一眼,此时的“海容号”防护巡洋舰的烟囱中已经开始喷吐着煤烟,海容号已经做好了启航的准备。
“是时候出发了”
“是的,舰长”
年青的靖远号战列巡洋舰大副杨树庄点点头,在三都澳修整四天之后,靖远号又要再一次出港了。
“上次出海海试很顺利,原本担心的问题,都没有发生,这说明,咱们的造舰水平,比致远舰更成熟了一些”
回头看着自己的战舰,汤廷光不无感憾的说道,在定远舰沉没之后,他曾经以为自己这一生,也许都不可能再架这样懵懂巨舰,而现在这艘靖远号,标准排水量吨位19152吨,仅仅只是致远和靖远即超过了过去北洋舰队的总合。
而最让人难以置信却是如此强大的战舰,竟然是国产的,至于什么装甲风板是德国产的,结构钢板是英法德美制造、龙骨是英法德美制造,发动机是英国制造、锅炉是英美制造,主炮是美国制造、炮塔是德国制造、输弹机是英国制造、主设计师是中国人,系统工程师、施工工程师全部都是德国或美国以及英国人,甚至于工人也有一半都来自美德英三国,在致远舰上,可以找到公制的、英制尺寸的零部件,无论如何,这都不是一级合格的战舰,用外国人的话说。
“致远不过只是孩子的玩具堆积”
而在致远刚下水海试时,这样、那样的问题,似乎也印证了这个说法,但这一切都不是汤廷光所考虑的,在他看来,无论如何,这战舰都是国产的战舰,都是全世界最强大的战舰。
“以后,咱们一定能造出比靖远更强大的战舰镇洋舰队以后会成为全世界最强大的舰队”
杨树庄不无期待的说了一句,未来的镇洋舰队会有多么庞大?
在每一个海军军官的心中,有勾勒着一个强大的镇洋舰队的梦想,在海军军令部和舰政处,一些相对jī进的的人甚至提出的诸如“战列舰三队(每队六艘)、战列巡洋舰三队(每队四艘)”的方案,即便是最保守的方案,也是战列舰队两队(每队八艘)、战巡洋舰舰队两队(每队八艘),中国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渴望海洋,从来也没像现在这样狂热的试图建立一支庞大的海军。
但也正是时候,中国人也已经找到了自己海军发展的目标:镇洋舰队。对就是威镇大洋的舰队这将不仅仅是中国海军的目标,而且还是中国的远洋海军的名称
甚至在海军军官们的梦想中,每一个都渴望一夜之间,将中国这么一支不起眼的近海防御型海军,蜕变成一支庞大的远洋海军。从大连、上海、马鞍山直到三都澳,从冰冷的黄河沿岸到温暖的南海的海边,未来也许会有一艘艘几万吨钢铁筑成的懵懂巨舰,不断滑下船台,在冰冷的海水里冲出一道道
到那时各种各样战列舰、战列巡洋舰、装甲巡洋舰、轻巡洋舰,将会布满了中国的海岸,皇帝陛下授予的皇家旗和皇家微章将随着中国海军战舰,而出现在了世界各个大洋,当然至少现在那只是一个梦想。
而且杨树庄明白,这个梦想,甚至随时都有可能被日本人打断
现实和梦想的差距往往就体现在这里,曾经海军以为自己有机会和时间去发展,而现实最终却没给中国海军这个机会。初生的中国远洋海军还没有脱去他那稚嫩的绒去真正了解大海的时候。战争,在中国海军的实力还略逊一筹的时候来到了。
战争的威胁使得镇洋舰队没有机会再去培养自己,只能硬着头皮向着对于中国海军而言,实际上还陌生的大海硬闯
“就让咱们去闯一闯这大洋吧”
在吐出这句话时,汤廷光的左眼微微一跳,只不过此时意筹满志的他对此却是全不在意。
10月的最后一天是个晴朗的夏日,阳光驱散海上的薄雾,东冲半岛和鉴江半岛环抱的东冲口处的灰è礁石仿佛观礼台一般,检阅着缓缓驶离的战舰。从东冲口海岸装甲炮台观察哨向海口外望去,靖远号战列巡洋舰队已经消失在模糊的海平面尽头。
“终于出发了”
望着渐渐消失的靖远号,直到那巨大的桅楼消失于海平线的时候,林少之没来由的只觉心底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在心底发出一声短叹,隐约的他觉得可许这是自己最后一次目睹这两艘军舰。
东冲半岛“元狩”三联305毫米装甲炮台的观察哨站,目睹着“靖远”的远离刘冠雄,这位前北洋水师靖远号的帮带大副,现任镇洋舰队总司令,只觉内心久难平静,定远、镇远、致远……,再到靖远,现在老北洋的八大远算是全了,等到第二舰队一回国,镇洋舰队即可成军,虽说……但总能威慑日本海军。
“靖远……”
“长官,萨参谋长说道什么,日本人的南派遣舰队正在朝南洋行驶,所以希望靖远能回避,可如果我是日高壮之丞,只要远远的看到靖远,保准躲的远远的……”
刘传绶在一旁轻奉道,在提及参谋长时,他的语气带着丝许敌意,实际上他的这种敌意皆是因刘、萨二人矛盾而起,在前朝旧海军中,刘冠雄的资历和地位都次于叶祖珪、萨镇冰、蓝建枢、李鼎新诸人,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叶、萨二人是他的上司,叶很赏识他,彼此有深厚的jiā情,萨则和他意气不投,自然的作为刘冠雄的亲信刘传绶知道自己应该在什么时候说什么话,在他看来,自己的老长官现在是镇洋舰队总司令,论级地位,仅次叶萨二人,远超蓝建枢、李鼎新等人,他们不过只是舰长或分舰队司令官罢了,而自己作为镇洋舰队参谋官他自己要在偶言时表明自己的立场。
摇着头,望着海平线的刘冠雄却是一叹。
“心组,萨参谋长的担心也是不无道理,然日人派出南遣舰队实际上为拦截我第二舰队断我一臂作准备,南海为我舰队训练之地,我等远较日人更为熟悉,可靖远却非如此,所以,无论如何,他们都要到南海训练一番,一是提高炮术,二是为适应南洋气候环境……当然,参谋长的顾虑也是要考虑的,所以我才会命令致远号缩短在新加坡访问时间,心组,以后要注意你提及参谋长的语气,明白吗?”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刘冠雄心里同样有自己的iǎ算盘,和萨镇冰不合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也恰因如此,他才会在萨镇冰要求靖远号在台湾海峡进行炮术训练时,以试航、训练需要支持靖远前往南洋训练。
“是,长官教训的极是”
表面上这么应着,刘传绶却知道总司令为何如些谨慎,一切皆缘于陛下,虽说陛下对海军任用有加,但陛下最反感的事情,正是清一è闽省出身海军和军官分团,司令和参谋长可以不和,但是若因两人不合影响海军作战或是稳定,以陛下的手段怕最后两人都落不着好,也正因如,两人无论再不和,也要维持着表面的和气,否则后果绝不是他们可以承受的。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