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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白子戚心知,胡颜不信任自己,所以要验看伤口。他觉得一种从未有过的苦涩情绪涌上心头,竟比当初讨食时被众人虐打还要难受。
若说,在其他女人面前脱下裤子是种放纵,那么在胡颜这种女人面前脱下裤子却是一种实打实的耻辱。而这种耻辱,与不信任有关。
不过白子戚心中作何感想,他并没有犹豫很长时间。他面对着墙,脱下了裤子,然后掀起后衣摆,系在腰间,前衣摆则垂在腿前,遮挡着某些重点位置。
胡颜的视线落在白子戚的身上,从他笔直的大腿上一路攀爬,来到浑圆挺翘的臀,驻足。白子戚的半面臀上,覆着几层白布,白布已经被血染红,却并无溢出。最为奇怪的是,那白布没有用布条缠在胯上,却十分完美地贴合在臀部。
胡颜走近,用手摸了摸那块白布,发现白布的表面附着了一层薄膜,边缘十分硬挺,好像打了浆糊,遂问道:“这是什么?为何血不渗漏,还能贴合在肌肤上?”
当胡颜的手指间沿着白布划过,在白子戚的臀部留下一道微痒的划痕时,白子戚拼尽了全力,才制止了身体的轻颤。
他攥紧手指,看似平静地回道:“伤口不能碰水,我在白布外裹了一层羊肠膜,然后在你用来黏贴眼睛的胶状物里又添了几味药材,使其有了一定防水的效果。只不过,此法只能坚持大约一刻钟的时间。”
胡颜心中满是震惊,面上却是不显,轻飘飘的赞道:“你倒是颇为聪慧,有几分我当年的影子。”随即道,“我用来黏贴眼睛的胶状物,你是如何得到了?”
白子戚道:“你溜进后院的时候,我便看到了。你拿了那些药,我心中自然有数。”
胡颜回想起当时的情形,不禁摇头一笑:“白子戚,你可真能装。你如不说,我还真被你哄骗了过去。”
白子戚道:“我那时便知你易容,只是不想戳穿罢了。”回头,看向胡颜,“所以,你说绿腰嫁给曲南一胜过嫁给白子戚,我本人并不认可。”
胡颜被白子戚那沉甸甸的目光压得有些透不过气,于是伸手在白子戚的伤口上轻轻地拍了一下:“换药吧。”
白子戚的脸一白,额头瞬间冒出细密的汗水。他也不吭声,动作利索地扯下染血白布。
那被利刃割开的伤口,又深又长,且向两边翻滚着。
胡颜见那伤口不似作假,眉毛便皱了起来。她有些无法想象,白子戚刚才是如何抱着自己坐进了马车里。
伤口有血涌出,沿着白子戚的臀部滑下大腿,形成了一副既血腥又靡丽的画面。
胡颜取了白布,弯下腰,将那血擦拭干净。
白子戚的身子微颤,捏着金疮药的手便抖了一下,一股黄粉迎面抖向胡颜的脸。
胡颜扭头避开黄粉,取过白子戚手中的金疮药,拍了拍白子戚的后背:“你趴着,把屁股撅起来。”
白子戚道:“我自己来。”
胡颜见白子戚坚持,便将金疮药扔回给他。
白子戚上完金疮药后,又取出一根弯针和一截细线,扭着腰,一手捏着伤口,一针刺入皮肉,将自己缝补了起来。
白子戚额头上的汗水如同瀑布般流下,他却眼睛都不眨一下,只盯着铜镜里的伤口,仔细认真地缝合。
胡颜拿起白布,为他擦拭掉汗水,询问道:“有什么我能帮你?”
白子戚摇了摇头,手不停,又刺入一针。
胡颜又道:“很疼吧?”
白子戚沙哑道:“疼,却不能绷紧身体,否则针会滞住。”
胡颜建议道:“要不,我把你打昏,帮你缝得了。”
白子戚的唇角弯了一下,却道:“针线的松紧、下针的力度和角度,都决定了以后伤口的契合度。”
胡颜耸肩:“好吧,这个忙我帮不了了。”竖起食指,语调轻挑地说,“既然你知道我会画‘天愿符’,好似不帮你止痛,有些说不过去。”说着,就要划破手指。
白子戚突然一把攥住胡颜的手,低吼道:“你不要命了?!”
胡颜淡淡道:“一点儿血而已。”
白子戚冷声道:“若‘天愿符’可以随意画,你为何不在自己病发时,替自己画符去痛?”说着,一把扔开胡颜的手,显然是动怒了。他重新拿起针,也不搭理胡颜,又开始缝合起自己。
胡颜的屁股一扭,坐到白子戚的床上,然后干脆蹬了鞋子,以手支头,侧躺在床上:“你对自己还真够狠的。”
白子戚闷不做声,手下不停。
胡颜勾唇一笑,唱起了《风流》:“风流啊风流,一不小心就成了下流;下流啊下流,整不好就随波逐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