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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人?一个小小的县令竟然敢把自己堂堂的右长史兼督军当做犯人?是吃了熊心,还是吞了豹胆?
刁膺此刻就像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一样,指着那远处有些看不清面目的信都县令,惊声尖叫道:“你是什么东西,来人啊,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给我抓起来收监,打入死牢,等主公来后再亲自审问!”
那些石勒派来保护刁膺的铁甲亲卫立刻应诺,浑身甲叶乱颤,涌出十几人,冲向信都县令。
面对凶神恶煞的石勒亲卫,这信都县令却丝毫不惧,反而狠狠一拍惊堂木,瞪眼道:“什么东西,竟然敢咆哮公堂,统统给我拿下!”
“喏!”随着一阵整齐划一的答应,在刁膺的四周,从影壁和屏风外忽然涌出数百名军兵,人人手执连弩,对准了刁膺和身后百余名护卫。
这些铁甲亲卫纵然英勇,但在这不过十几步的距离下,在数百只强弓劲弩的瞄准下,也是觉得一阵脚下发软。
刁膺一看,此刻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但却还没有想到这些人会是狂澜军假扮,因为那县令和身边之人,分明都是典型的羯人相貌。
一时间,刁膺心下反而有些胡乱猜忌起来。
刁膺这种人,说聪明还不够聪明到底,而且很是贪生怕死,所以一旦有事,自己先要疑神疑鬼。
加上他之前也听说过,这信都的县令是个羯人贵族出身。因此这时候却是有些怀疑自己无一中得罪了他的家族,又或者这人是和那校尉白虔勾结,接受了谁的命令准备一起暗算他?否则他手下又怎么会有这么多士兵?又或者是襄国城有人要害他,可会是谁这么大胆呢。难道不知道自己是石勒亲自委派的督军?
刁膺越想越心惊,顿觉自己猜想不错,却是立刻变了一副面孔,笑容满脸道:“县令大人,我想我们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先不要动手,我们坐下慢慢谈。”
那百余名石勒派给刁膺的亲卫却是不断怒吼:“汝等岂敢对我们动武?我们是主公的亲卫,你们若动手就是死罪!”
那信都县县令却是油盐不进,冷笑一声:“误会?这里能有什么误会,上边说了。抓的就是你。我又如何不敢对你们动手。刁膺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快束手就擒吧?”
刁膺一听,脸色连变。显然被说动了什么心事。
那县令旁边一个县吏,正是在城门处的一个军官,不知道怎么出现在了他身后,看到这种情况,却忽然俯首对县令轻声道:“大人,你可问他一个问题,诈一诈他……”
那县令听后,点点头,忽然喝道:“刁膺,你可知道是谁举荐你来这里的。你得罪了谁你还不知道么?”
刁膺一听,眼睛乱转,片刻怒道:“难道不是主公安排我来的么?我知道了,张宾!原来都是这混蛋搞的鬼!县令大人,我听说您也是羯族的贵族,我现在是王阳大人的手下,是你们的人啊。那张宾乃是一个汉人,是妄图与你们羯人夺权的,你可不能上当,为他所用啊!”
那县令一愣,片刻才道:“这么说,张宾和我们羯人的矛盾很大?”
刁膺一听话有松动,忙道:“是啊,是啊,和我们的矛盾都很大,大人你可不要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啊!”
那县令却点点头:“很好,把这些人都给我抓起来,哪个敢反抗,杀无赦!”
说完,一挥手,那四周的数百名匈奴汉国打扮的士兵顿时高举起刀枪、弓弩,威逼上来。
刁膺顿时愣再哪里,而那些石勒手下的亲卫自然不甘束手就擒,不断喝骂着开始反抗。
但对方早有准备,下手又是毫不留情,先是一阵乱箭射出,射死了三、四十人,最后一拥而上,那些亲卫虽然是精锐,可对方也不是庸手,不过一刻,一百多人的亲卫被杀了个精光。
而刁膺早就被吓得躲到一边,不敢动弹,见他不反抗,到也没人去砍杀他,算是侥幸留了一命,但那流了满堂鲜血几乎浸泡住了刁膺的鞋子。
刁膺只觉得脚下是温热的湿润,可感觉却是如坠冰窟一般,这一刻,他也看出了问题的不对,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个羯人县令要和别人勾结起来,暗算自己这个明明已经投靠了羯人的汉人。
那羯人县令见刁膺呆立在场中,却是怒道:“刁膺,你还不认罪么?难道你也想死不成?”
刁膺身子一颤,跪倒在地道:“不要杀我,你们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那县令却丝毫不理他,只是点点头,忽然对身边人用别人都很难听懂的话道:“把他给我押下去,现在军营那边也该得手了,然后上报给大人。”
刁膺一听,却是大怒,因为那话一般人可能听不懂,但他恰恰能听明白,却是石勒和一切羯人贵族说过的据说是羯人先祖的语言。
心中暗恨:“这县令果然与那校尉勾结在一起了,说什么喝醉了酒,其实是在军营那边早有准备,暗害自己和这些主公的亲卫!只是,为什么这校尉会与张宾勾结在一起,难道张宾和王阳才是真正的联合……”
此刻,城内早已经炸开了锅一般,不断响起喊杀声和爆炸之音,这声音让刁膺明白,随他前来的三千石勒的铁甲亲卫应该已经完了。
刁膺的脑子混乱不堪,即充满了对张宾的愤怒,也充斥着对现实的恐惧:“张宾,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主公亲卫下手,看来你早有了不臣之心,这次你把主公大军引来。难道是要陷主公于这里么?!”
正胡思乱想间,刁膺已经被一群人押解下去,直接关在了县衙的地牢里。
那边那个羯人县令却一把扯下官服,他身边的荆展忙道:“辽西公。你要去寻主公通知这件事情么?”
这县令正是段末坯假扮。
段末坯闻言,立刻道:“正是,多亏了明扬你机警,现在你和我去,寒林,你带人在这里清理现场。”
然后,段末坯却是带上荆展,急忙去军营寻王烈。
等到段末坯等人感到信都城的军营,军营内外也早已经是尸山血海,新鲜的血液再次浸透了昨夜充满掩盖的土地。
其实。那带队的石勒的铁甲亲卫的校尉莫里和数千石勒的亲卫骑军。一进军营就发觉了不对。
因为本该忙碌的军营空荡荡一片。就连堆积的物资业已不见,而且莫里更敏锐的嗅到了空气里一股过火的焦糊味道,还有那一丝丝的血腥气。
虽然王烈事先已经让人用积雪和黄土尽量遮掩过战场。但那股子气息对于有经验的战士来说,还是无法完全阻挡住的。
莫里却立刻发出了撤退的命令,但却未免太晚了一些,四周在瞬间就涌出近万兵马,万箭齐发,甚至还有百余人专门向匈奴汉国骑兵队伍中投掷火雷罐,立刻就将这三千铁骑炸得四散大乱。
而那一阵密过一阵的箭雨,更让他们的三魂七魄丧了一半。
接着四周的出口全部被火焰封死,埋在他们正中的的火药也被引燃,不过半个时辰。三千匈奴骑兵,要么被射死,要么就被炸死、烧死,最后活下来的不足两百人。
王烈本来也没有想能俘获他们,根据寒林介绍,这些人都是石勒手下最嫡系的铁甲亲卫,让他们投降还不如期待魔鬼会选择光明。
段末坯赶到后,面对这凄惨的景象却是不为所动,而是询问狂澜军的士兵王烈在哪里?
等寻见了王烈就道:“明扬,有紧急情况!”
王烈笑道:“是不是那刁膺吓死了?刚刚他们已经告诉我吗,那刁膺是有名的胆小鬼。”
段末坯气道:“你还有心思调笑,根本不是这个,那刁膺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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