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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千金,佳人恐睡迟。
虽然谢甄兮是初夜,但这个小娘骨子里就有一股大胆的味道,心中又对王烈有愧,却是极尽逢迎,半夜的温香软语,娇啼不断,让王烈享受了齐人之福。
一直到深夜,才怀抱着一脸满足和疲倦的谢家小娘子睡去。
起来后,看着海棠春睡,香肩半露的谢甄兮,又忍不住肆意轻薄了一番,直把谢甄兮弄得连连告饶,这才起身穿戴整齐,准备去军营公干。
没想到刚出内院,就遇到了正在晨光中习武的程翯、冉闵以及荀灌三人。
程翯却是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早安,但心里有鬼的王烈却是脸红心跳。
那荀灌可是个人精,看王烈如此模样,狐疑道:“王将军怎么一副做了坏事的模样,你脸红什么?”
王烈恨得牙根发痒,如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大声辩解道:“我什么时候脸红了?我刚刚习武来着……”
冉闵插话道:“主公真勤奋,荆奴卯时三刻就起来了,却已经不见主公,主公一定是寅时起来的吧?”
冉闵这话却是肺腑,没有一点虚情假意,但听在王烈耳中,却是莫大的讥讽,心下更是惭愧,也不敢接话,哼哈几句转头就除了院子。
那边程翯眉眼里却浮现出一丝笑意。
程翯这样的女子自然不会如寻常女子那般去吃飞醋,而且她早就接纳了谢甄兮和阿秀。所以有些事情她是心知肚明,而且王烈这般表现正是在乎她想法的表示,否则以一般男子怎么会怕被一个还没过门的妻子知道自己这些事情呢。
王烈自然不知道昨夜谢甄兮能去看自己,有自己这位阿璎小娘子的首肯和鼓励。心中还满是背着阿璎偷腥的愧疚,骑上黑龙,一路狂奔向军营。
其时,正是北地春末夏初,暖风拂面,阳光正好,道路两边郁郁葱葱,王烈却是很快放开了心扉,甚至颇有些春风得意马蹄急的感觉。
不过,这种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太久。当王烈抵达军营。开始处理一天军务的时候。亲卫杨彦之忽然来报,说令狐艾偕同几位刚从江左回来的兄弟,要求见王烈。
王烈笑道:“怎么这令狐元止不在家里好好陪着娇妻幼子。这么着急来见我做什么?”
然后让杨彦之将众人让进来。
令狐艾一进门,就拜倒道:“主公,有一事请主公为我等报仇雪恨!”
王烈一愣,心道这昨日还好好的,怎么今日就来要我报仇,难道刚回平舒,就有人招惹令狐艾了,这也太不给他王烈的面子了。
王烈忙上前扶起令狐艾,正色道:“先生有什么事情慢慢说,烈一定为你们做主。”
随后。令狐艾就将自己在江左遭遇的一切,尤其是那一夜在长江之上被敌人伏击,荆展为保护自己这些人,率领手下断后,至今生死未卜,怕是凶多吉少的消息告诉给了王烈。
王烈越听脸色越难看,但却并没有说什么。
反到是一旁的白文怒道:“鼠辈焉敢害我手下性命!”
昨日,令狐艾他们刚回来时,王烈并没有注意荆展没有跟随回来的事情,而且就算荆展不返回北地也是正常,毕竟他是狂澜禁卫暗组的成员,他的一切行动是白文亲自安排的,王烈也不可能事事都面面俱到的去管理。
加上王烈统领全军,荆展出去接应令狐艾又是白文的安排,因此王烈根本不知道荆展出了事,只道荆展一直在别处,毕竟以前数个月见不到荆展也是正常。
可白文那边却是心细如发,先是接连数日没有收到荆展亲笔写下的情报,此次又不见荆展跟随众人回来,心下顿时一沉。
结果一问和令狐艾一起回来的士卒,顿时勃然大怒,一张刀条脸顿时变得更加惨白,等他来找王烈,却正遇到令狐艾对王烈哭诉这件事情。
在明白了前因后果后,王烈拍案而起,白文更是咬牙切齿,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王烈此时虽然没有表态,但心中却早就怒火升腾,不说荆展是他的心腹爱将,在信都城下立下了汗马功劳,单说荆展代表的是他狂澜军,如今却在江左不明不白的被人所害,随同他断后的十几个将士,连尸体都寻不到,这口气他怎么能咽下?
白文本来是喜怒不行于色的性格,此刻却是语气森冷,面目都有些狰狞道:“大人,请准许我亲自去江左一次,寻找荆校尉。”
王烈看了白文一眼,压着心中的怒意,问道:“如果寻不到怎么办?”
白文冷声道:“血洗江左,但绝不连累大人。”
一旁的孙安等人也道:“我等愿加入禁卫暗组,随白大人一起前往江左,为主公分忧!”
白文既然说出这话,就绝对不是虚言,以他的能力,带上一批训练有素的狂澜禁卫,绝对可以在千军万马中把江左搅得鸡犬不宁,而且可以做到不留祸患,就算被抓到他也绝对能做出自尽尽忠、掩饰自己身份的事情来。
可是闻听他这样说,王烈不喜反怒,拍案而起,喝道:“放你娘的狗屁!白文,孙安,你们当我王烈是什么人?你是我狂澜军大将,你若出了事,怎么能与我无关?你是觉得我王明扬会舍你求名,还是觉得我会不认你做兄弟,你若去江左就要正大光明的打着我的旗号去,我看哪一个敢再下黑手?”
白文一听,神色一凛,眼中却泛起一丝激动,沉声:“主公厚爱,文自知无以为报;只是荆展乃我部下,更如兄弟、弟子一般。我本是个孤家寡人,但自从与他相交,就想让他继承我所学,所以贼子害他性命。如害我至亲一般……而且这次又是我命他前去江左,我若不能为他报仇,愧对他对我的信任,将来又如何面对这些将士的忠魂!”
王烈却又骂道:“你逞什么英雄好汉,难道荆展是你的部下,就不是我的部下么?仇,是一定要报的,无论是谁害了我将士性命,就算他是王爷、大将军,三公九卿也是不行!但。报仇却不能这么报。敌人既然敢下手。就一定有所准备,现在你贸然去一切也肯定在他们算计中,我们要做的就是干净利落的报仇。却不再让兄弟们有损伤。”
说完,又对白文道:“当然,这件事情肯定是先要你们禁卫暗组的人先行一步,白文,你立刻布置人马联系还在江左的费辰,我估计这事情应该和他们所追查的,在长沙府刺杀元止先生的那方神秘势力有关,肯定是他们踩到了对方的尾巴。你告诉他们先不要轻举妄动,千万不可再暴露目标,等老子的手下每一个人的命都比敌人的金贵!你可以协助费辰他们秘密查探。等我取得至尊旨意,我要亲自提兵去江左,为我兄弟报仇!”
众人闻言,齐齐应诺。
王烈看着众人满脸的悲愤,心中暗暗发誓道:“血洗江左算什么?连累无辜只能让暗中的敌人高兴,恐怕这也是这些混蛋希望我做的!老子就偏不如你愿,不抓住你的尾巴,把你拽出来暴打一顿,再枭首示众,老子就妄称这鬼神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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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建兴四年五月中,扬州建康城。
进入五月中旬,扬州刺史褚洽忽然被加封为京口令,代替日前辞官的崔奉管理京口。
当然,他本身扬州刺史的官职并不撤销,只是一身兼多职而已。
不过,让一州刺史兼任县令,似乎有些大材小用,但明眼人却都知道京口乃是江左门户,掌控了京口等于掌控了建康的安危,其职责十分重要。
尤其是褚洽是王敦之人,那京口和对岸江都县的驻军将来都会手其管辖,这权势不可谓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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