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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弹剑笑此生。
苏鸣佩歌罢,章惇慨然叹道:“好个了却君王天下事,弹剑笑此生。任之好豪情,真xìng情,数年来南征北战,战功彪柄,为大宋开疆拓土难计其数;
如今放眼四海,已无一国足以与我大宋匹敌,四夷皆已俯首称臣,岂不正是了却了当初任之的宏志伟愿。”
章惇刚点这一曲《破阵子》时,杨逸便料到他别有用意,听了他这话,杨逸暗道果然来了。
章惇这段话极为耐人寻味,按常理,替君王了却天下事后,也就应该退隐了。
杨逸班师回朝之后,实在是太强势了,加上刘太后孤儿寡母的,谁又不担心他也来个黄袍加身呢?章惇有这样的顾虑一点也不奇怪。
杨逸哈哈一笑道:“章相公谬赞了,对于一个国家而言,军事只是皮毛,政治才是骨肉,皮毛虽重要,但若无骨肉,皮毛焉附?而论为政治世,谁能望章相公项背?大宋有今rì繁华盛世,章相公当居首功啊。”
旁边侍候的章瑶和苏鸣佩听了二人的对答,都不禁暗惊。
杨逸与章惇这翻答对锋芒不露,但却隐含杀伐之声:章惇问,如今了却君王天下事了,你杨逸还不隐退,还想干什么?
杨逸立即巧妙的封打回去,了却君王天下事的应该是你章惇,我不过是在台面上舞舞大刀,真正执牛耳的是你章惇啊,要隐退也应该是你章惇隐退才对。
如今章杨二人就象是支撑大宋的两根顶梁柱,一个主内,一个主外,俩人若是成水火不相容之势,则会给这天下再来怎样的惊天巨澜,谁能想象?
凭心而论,杨逸也不希望与章惇闹僵,所以他不等章惇答话,随即举杯向章惇邀饮,一杯醇酒倾尽,杨逸一拂大袖,慨然吟哦道: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rì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惟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时可辍?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阔谈宴,心念旧恩。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山不厌高,水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章惇岂是易予之辈,听完杨逸的吟诵,他不论周公,而是极为尖锐地说道:“听得出来,任之对魏武帝甚是推崇。”
唐末五代,城上大王旗变幻不莫测,多为武人拥立主将背主求荣,入宋之后,文坛人物为了重塑仁、义、礼、智、信、忠、孝、悌的儒家思想,对这种背主求荣的行为进行了猛烈的批判。
而魏武帝曹cāo在宋人心中,自然也不可避免的被打上了jiān侫的烙印,章惇这句话说出来确实是够诛心的。
杨逸却是不动声sè,淡淡地笑道:“刘备自称继承汉室法统,试问是少帝传位于他呢,还是献帝传位于他?”
章惇并不答他,端起酒杯自斟自饮起来,杨逸接着说道:“使天下无曹孟德,不知当时几人称帝,几人称王。刘备称帝了,孙权称帝了,曹孟德却没有称帝。”
“但他的长子称帝了。”章惇沉声应道。
“方今大宋,国势鼎盛,江山社稷固若金汤,岂是汉末乱世可比?章相公诛心之言既出,我也不妨袒露心迹,此番征战归来,杨某愿一心为今上授业,余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章相公不妨试目以待。”
杨逸也明白,就算说得天花乱坠,想立即打消他人的疑虑也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也没有多说,若是章惇再苦苦相逼,他也不介意以最剧烈的手段反击。
彼此的xìng格,对方都很了解,章惇自然也明白,杨逸这种人,你施加在他身上的压力有多大,就会有多大的反弹,对杨逸这种xìng格,或许真的只有施以恩德,让其感念,方为恰当,细论来,刘太后厚待杨逸,未必不是可行的办法。
章惇适可而止,转而问道:“如今大理战事如火如荼,段氏有大理百姓拥戴,兵锋越愈来愈盛,不知任之对此作何看法?”
杨逸非常干脆地答道:“杨某愿一心为今上授业。”
这个回答大出章惇意料之外,当初大理之事,是由杨逸一手策划的,现在听他的意思,倒是要甩手不理了,他是真的不愿再涉足军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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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