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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打他似的,从她身边一溜小跑着躲到了长孙晟身后。
“长孙将军说得哪里话来,我只是与若溪主仆二人久别重逢,想要她在寝帐陪我一夜,说说话,待明日一早自会送她回馆驿的。将军何必大费周章地唆使这个小鬼头来诳我出帐?”宇文般若似乎对安遂迦颇为溺爱,任由他躲到长孙晟身后也不再加斥责,只淡淡地对长孙晟解释道。
“请恕在下直言,可贺敦此举殊为不妥。安若溪与可贺敦虽系旧时主仆,但如今她既为本朝皇后娘娘所差,出使突厥,与在下份属同僚,身负钦命,可贺敦欲留安若溪在寝帐,抵足夜谈,畅叙离别,在可贺敦而言,不过是旧时主仆久别重逢的一件私事,却与两国使节往来所遵循之成例多有违背,此事一旦被皇后娘娘得知,说不定就会断送了安若溪的一条性命。可贺敦忍心看着自己身边的旧仆因此获罪吗?”长孙晟因染干和西胡少年安遂迦有助于自己,不愿给他们二人日后带来更多的麻烦,遂改变强硬说辞,但欲以主仆间情谊打动宇文般若,使她推脱不得,连夜释放安若溪随他返回馆驿。
果然,听长孙晟反话正说,将自己逼到了不连夜放安若溪回馆驿,就等于陷害安若溪的人情困境当中,宇文般若脸色铁青着,狠狠瞪了染干一眼,万分不情愿地冲长孙晟答道:“长孙将军把话说到如此地步,我再强留下若溪在此过夜,岂不显得薄恩寡义,有背人情?没想到区区一件小事,母后竟会如此看重?也罢,给父皇、母后的贡物已然备下,我这就命若溪携贡物随长孙将军返回馆驿安歇,以免夜长梦多,引来旁人的无端猜疑。”
长孙晟对她话中的讥诮之意不加理会,只微微一笑,抱拳应道:“那在下就多谢可贺敦成全了。”
待成功地将安若溪从宇文般若寝帐中解救回馆驿,长孙晟亲自将染干送至馆驿门外,好奇地向他询问道:“那西胡少年是何许人也?方才咱们走后,我见他被可贺敦单独留在了寝帐,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染干神秘地一笑,凑近长孙晟,压低声音说道:“恩师放心,安遂迦就是可贺敦眼中的一块宝,可贺敦是舍不得重处他的。”
“可贺敦眼中的宝贝?”长孙晟惊讶地问道。
“请恕徒儿只能告诉恩师这么多了。若将来有缘,恩师自会了解其中缘故的。”染干仍不肯向长孙晟道明其中原委,抱拳向恩师告辞,独自走了。
长孙晟对西胡少年安遂迦如此受到宇文般若的溺爱感到百思不得其解,待转身回到馆驿,这才发现,安若溪也没有回房安歇,而是正坐在他房中等着他。
“安姑娘,还有什么事吗?”
“长孙将军,今晚若非你鼎力,只怕若溪明日就无法随同使团返回关内了,请受若溪一拜。”安若溪盈盈站起身,冲长孙晟款款下拜。
“姑娘深夜不回房就寝,不会是特意要还我一拜吧?”虽与安若溪接触的时日不长,但长孙晟已敏锐地察觉出安若溪聪慧过人,决非寻常女子可比,遂试探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