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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蕴向杨广解释罢司马珞、冯小惜二人为何没被毒死的原因后,开始答复杨广提出的他是如何证实是同光尼寺的住持静虚师太向心意暗中传递的毒花粉道:“下官为揪出静虚这个暗藏于同光尼寺的内应,使出了浑身解数:挨个讯问寺中所有僧尼,诱逼她们揭发静虚;整夜讯问静虚,软硬兼施,甚至以杀光寺中僧尼相要挟,逼迫静虚供出是谁暗中向心意传递的毒药。直至后来,静虚师太为下官逼迫,竟咬舌自尽,也没有招供出谁是内奸。记得昨日清晨,下官因连日来亲自讯问同光尼寺的僧尼,身子过于劳累,才在值房打了个盹儿,就听人来报,说静虚师太咬舌自尽了。下官本来打算,即使静虚和同光尼寺的僧尼们不招供,也要将她们移交由王爷亲自审讯、处置的,却没想静虚会咬舌自尽。她这一自尽,虽在下官看来,极有可能是畏罪自尽,但在旁人眼中,则下官难脱逼死高僧之罪责。因此,一听说静虚咬舌自尽的消息,不瞒王爷,下官当时便吓出一身冷汗来,心想:若是仍找不到静虚的罪证来,我可是惹下大麻烦了。”
杨广也没想到静虚师太竟不堪受辱,愤然咬舌自尽,注视着裴蕴的目光中也冒出了火来,在心中暗自哼了一声,想道:你倒是还知道些深浅厉害,本王为抚绥江南而来,你却逼死了南朝的高僧,若不能证实确是静虚向心意传递了毒药,这回你也算是活到头了。
裴蕴此来本为邀功,自然要刻意地将自己如何找到此案关键证据的前后经过讲述地一波三折,跌宕起伏,以突出自己查案的功劳,故而偷眼瞥见杨广听到静虚师太咬舌自尽的消息,两只眼中几乎都要冒出火来,他却禁不住暗自一乐,转而继续说道:“下官带人急忙赶到静虚师太所居净室之中,果然见师太口吐鲜血,气绝身亡了。下官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当即亲自对静虚所居净室进行了仔细地搜查,希望能在房内找到她的罪证。但是,这间净室已被下官带人搜查了多次,始终未能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罪证,此时下官再次对这间净室进行搜查,多半是怀着为自己开脱罪责的心思,并非只是单纯地想从中找到静虚的罪证了。
不出所料,下官找寻了多时,仍是一无所获。可是,幸运的是,就在下官准备放弃,转身准备离开之时,不经意地再次向静虚的尸身投去一瞥,却有了一个重大发现:摆放在静虚床榻边的一个花盆中似乎有一只虫子从花枝间掉落了下来。
我当时的心情,哪怕是这间净室中多一根头发丝都不愿轻易放过的,忽然瞧见有虫子从花枝间无端掉落,自是引起了我的关注,于是三步并做两步走到花盆前,细细打量起这盆花来。令我更加惊讶的是,甚不起眼的一只花盆中赫然已倒毙了七八只蜜蜂!
这盆花的花粉中有毒!
我惊呼一声,立马意识到我终于找到静虚的罪证了。”
“这究竟是种什么花,蜜蜂也采不得它的花蜜吃?”杨广目光中的火气渐消,代之以无限的惊讶。
“下官已命人采摘此花,喂食过若干只鸡兔,证实了这确是一种毒花。然而,下官遍询建康城中的花匠,却无一人识得此花。因此下官断定,此花极有可能来自域外。”
“静虚此僧不简单哪,居然就把这盆毒花堂而皇之地摆放在睡榻边,骗过了所有人的眼睛!”杨广连连摇头,感慨不已。
“下官还有一件喜讯,要向王爷禀报。”眼瞅着杨广的情绪已被自己充分调动了起来,裴蕴不失时机地再次拱手禀道。
“呵呵,冲之此来,果然不虚啊!快说来听听,还有什么喜讯?”杨广的脸色已彻底转晴,呵呵笑着催促裴蕴道。
“下官断定,当晚潜入同光尼寺、闯进心意所居净室之人,应是‘雁巢’残部中最紧要的两人:张仲坚、萧如水中的一位。”
“冲之有什么凭据作此推断哪?”不知不觉,杨广对裴蕴的态度大变,拿起身旁几案上的茶碗,啜了口茶,悠悠问道。
“当初是下官向王爷建言,将心意等人挪往建康安置,引诱藏匿于建康附近的‘雁巢’残部前来行刺,同时,也对心意的身份加以试探的。为防万一,下官暗地里命人在心意所居净室的周围设下了多处陷阱,其中一处就挖在后窗下。心意身亡当晚,下官接到禀报,先于建平、伯通等人赶到了现场,特地到后窗下仔细勘察了一番,结果却没发现刺客脚踩陷阱留下的痕迹。要知道,下官命人在心意所居净室后窗下挖设的这个陷阱足有一丈来宽,上覆有一层厚厚的杂草做为掩饰,功夫寻常之人是很难跃过这个陷阱,进出净室的。即便是以梁默将军之身手,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也不易一步跃过陷阱。据此,下官断定,当晚闯进心意房中的,必是张、萧两名罪魁祸首中的一人。”
杨广回想起几天前梁默当面向自己讲述的行刺现场的情形,暗自思忖道:即使刺客不一定是从后窗进入心意所居净室的,以梁默当晚所见情形,他也必是从后窗逃走的,要想躲过裴蕴设下的这道陷阱,还非得是像张仲坚、萧如水这样的高手才行。
“冲之,我还有一事不明,能否替我开解一二?”虽然心中已认同裴蕴对刺客身份的推断,但杨广仍想听听裴蕴对另一个关键问题的解释,冲他问道,“你对心意前胸被刺客用利剑洞穿这件事怎么看?”
“应是心意说服来人这么做的,其用意就是要造成她遇刺身亡的假象,以掩盖其真实的目的。下官由此进而推断,心意与当晚所会之人即非上下隶属之关系,也必十分熟悉,否则不足以说服对方下此狠手。”裴蕴显然事先反复琢磨过这一问题,颇为自信地答道。
“那,依你说,心意如此煞费苦心地给自己设计这么个死法,她的真实用意究竟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