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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的,某雪山抬手抚了抚脖子,显然是不好意思了。闲话间,我们一行人已由当值的掌柜引入客栈内。悦来居称之为勿草源第一客栈,着实不是徒有虚名。和在岁寒镇所住的那家客栈相比,简直好了不知道多少个等级。
岁寒镇那家客栈已经足够奢华,但这悦来居却不仅仅是奢华,随处可见的,是一种含蓄而尊贵的气质。
棕黑色的色调配合上细节处的吉祥图文镂刻,就算是过路人一个临时落脚的地方,也被这细致入微的设计营造出一种家的温馨来。
等众人在堂中座位上坐定,去后堂迎请老板的那个小伙计也一溜小跑的返回中堂,趴在战战兢兢的掌柜身旁耳语几句,掌柜一张惨白的脸色总算浮起丝丝人色。
挥退了小伙计,掌柜的上前恭敬对已经上座的雪倾舒道:“来老板近来身体不适,还请雪爷随小的到后堂与他一叙。”堆了一脸的笑容,可笑容却隐在满脸的褶皱中,看不清究竟是笑容多一些,还是皱纹多一些。
雪倾舒看了看随他而坐的我和禾契笙,继而又征询般看向他身侧的姬公孙,却是摇头:“不必了,此次只是经过,来老板既然有恙在身,我也不便打扰,就等下一次闲来再见。”语气里听不出是喜是怒,这让负责传话的掌柜脸色又次转白。
我说:“人家让你去你就去嘛,不一定这来老板有什么要紧事想和你说,你这样摆架子让这些底下的人如何作为?”
雪倾舒瞅瞅我,没说话。掌柜的听我为他说情,眼中立时露出感激的神采。但同时脸上却出现一抹担心。掌柜一步上前,对我躬身一礼:“谢谢这位小姐承情,不过既然雪爷如此说了,那便等下一次……”
话未说完,就听从后堂方向传来一声爽朗而震耳的狂笑声:“雪倾舒,连我的面子你都不给。难怪勿草源的民众是越来越怕你了!你一来。我这小店的生意可都没法子做了。”声音之后,从后堂方向缓缓步出一个人来,一身黑衣包裹着来人矫健的身型,身高八尺有余。狭长的眸子随着妖冶的眉毛斜斜插入双鬓处,两片薄唇更是红得如同妖精,只是气质儒雅。弱化了他的这一身妖气,而且年岁已长,起码也得接近不惑之年。四十足有了。
听到中年男子的说话声,雪倾舒坐姿丝毫不变,即使是侧下头的动作都没有,只喉中一声哼笑,低哑着声音笑道:“来妖精,你活得也够久了,不如就此让我收了你也好。”
步至近前的来老板眉峰微不可见地跳了跳:“众目睽睽。咱们不说这些!”
“众目睽睽?”我忍不住疑问,同时环视了一圈从刚才我们进来。客人就已经跑个精光的悦来居,这也叫众目睽睽?”好吧,我们这一行人数量也不算少,暂时就算……众目睽睽吧。
突听到一个陌生的女声插入他们的对话,被称作来老板的中年男子从雪倾舒的身上收回视线,被黑衣包裹着的姣好身型微转,看向我,上下打量了一回,目光突地一亮,转而和雪倾舒戏谑道:“雪倾舒,你的春天终于来了。”
呃……谁能告诉我这大叔话中究竟是何意?
如果雪倾舒没有脸上那面碍事的面具,我一定会看到一张红得媲美苹果的脸,不过即使我看不到雪倾舒的大红脸,他浑身散发出的窘迫热度也是坐在他身周的人不能忽视的。
静默了好一会儿,才听雪倾舒咬着牙根狠厉道:“如再敢乱说,我就让你这只妖精再也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来老板不甚了了,望了一眼环桌而坐的几人,径自绕到我这边坐到了我身边一张空座上,瞅瞅雪倾舒,对我撇唇笑道:“你认为一个专门猎杀僵尸的猎人能够猎杀妖精么?”
“呃……”什么僵尸妖精的?为什么雪倾舒要称这来老板为妖精?听雪倾舒的口气,并不是在开玩笑,而且,雪倾舒根本就不是那种会开玩笑的人!蓦地从脚底升腾起一股寒气,与来老板那双带着妖气的眼睛对视,我的目光止不住恐惧地闪动起来。不知如何回答,我却不想不答,下意识点点头,我不确定道:“应该……能吧……”如果他真的是妖精,我这么回答是不是对他能够起到一定的震慑作用呢?
来老板脸上笑意加深,摇头看向雪倾舒:“他舍不得杀我……”挑了挑眉“雪倾舒,你说,你是不是舍不得杀我?”
咳咳……那个……他这话咋那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捏?雪倾舒舍不得杀来老板……?靠,原来他俩是G友!?
雪倾舒放在桌面上的一只手缓缓收紧,骨节泛白:“来妖精,别忘了你现在什么也不是!”
来老板嘴角牵起一丝冷邪的弧度,脸色却莫名黯淡下去:“唉——你还是这么禁不起玩笑,算了算了!”转开话题,来老板大叹一声,挥来身后静静等候吩咐的伙计们“去叫后厨做几道可口的小菜过来,雪爷好不容易迎来了他的春天,我们也是应该好好的为之庆贺一番呐!”听命,静候的伙计们立即陪笑着转身奔向厨房,观其身影,一个个无不有着如释重负。
对来老板口中那句“迎来了他的春天”始终耿耿于怀,即使在面对着满桌丰盛而新奇的菜肴时,也止不住在心中探究琢磨。看我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一旁禾契笙故意为我夹了些我不喜欢的菜色,当不喜的味道刺激了味蕾,我这才收回神游于太虚的心神。怒气冲冲的把被夹到碗里的几根硬邦邦的菜梗向扔垃圾一样扔进禾契笙面前的碗里,转而夹起面前汤碗中一粒看起来色香味俱全的虾丸,放入坐于姬公孙身旁的雪倾舒的碗里:“雪倾舒,看起来你和来老板果真是旧识,不知道你们是缘何相识相知的?”
我很好奇。看雪倾舒和来老板的关系并不怎么好,但相见时却能如此相安无事,想着,期间也定然有着不为外人所知的牵连。
不急着回答我的问题,雪倾舒向来对吃的感兴趣,把那枚饱满橙红的虾丸夹了起来。放到眼前仔细瞧了瞧。而后整个放入口中,一时间只顾品尝口中美味,竟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眉角抖了抖,我的问题犹如石沉大海。转目对上来老板笑意盎然的目光,我像是找到了救星,又次问道:“来老板。你是如何同雪倾舒相识的?”你总不能也用吃东西来逃避我的问题吧。
来老板勾唇笑了笑,撇目看了看吃的正自口齿留香的雪倾舒:“说来,我这条贱命还是由雪爷出手相帮才苟活于这世间的。”
听到来老板如此自贬之词。坐于我另一侧的禾契笙不认同地插口:“来老板何必如此自我贬低,这世间,何人不知来老板你的大名?你所经营的悦来居已是名声斐然,而这自古就荒芜的勿草源,正因为有你的支撑,才有今日的繁荣。”
本来听到禾契笙口中那句“何人不知来老板你的大名”我正用眼神无声示意他“我就不知道来老板”。但听得之后禾契笙陈述出这来老板的功绩,也是不小的吃惊。
禾契笙虽未明说。但他口中所说的勿草源今日的繁荣,已经足够表明来老板的身份不止只是悦来居一个老板那般简单。
一顿饭吃得颇像商务洽谈,满桌子上,就听到禾契笙和雪倾舒同来老板的恭维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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