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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内,芜芫安静地坐在那里,神色平静,似乎在思考什么。
沈念看了她一眼,犹豫地问:“大姐,您和苏夫人在屋内谈了些什么?”
芜芫转头看向沈念,二十岁的少年,眉眼间却没有一丝青涩,那双眼瞳平静淡然,似乎对什么都无太大兴趣。
芜芫曾一度以为,她这个弟弟说不定哪天就会看破红尘,遁入佛门,不过现在看来,是她多想了。
“也没谈什么,只是商量着如何办你的亲事。”
沈念微微眯起眼睛,眼底带着几分探究。
这样的回答,他是不信的,大姐将他赶出前,明显一副要退亲的架势,也不知道那苏夫人说了什么,出来时,大姐已然赞同了这门亲事。
沈念将目光落在前方:“大姐,您若觉得这门亲事不合适,就再找找。”
芜芫讶异地看了沈念一眼:“这亲事是你喜欢的,只要你满意,大姐没什么意见。”虽然这样说,心中却多了几分疑惑,他原先不是赞同这门亲事吗?
沈念微微蹙了蹙眉,搂着夜儿,怔怔发呆。
“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没有,先前是我考虑不周,方才我想了想,我不该不顾大家的意愿,娶一个你们都不喜欢的女子。”
原先在家中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芜芫一笑,“念儿,你多想了,大家劝你,也只是希望你多多考虑,而不是阻止你,既然你愿意,我们自然支持你。”
沈念:“……”
他终于尝到了什么叫做自食其果。
他原先信誓旦旦地说要娶,现下却也说不出不娶的话来,只是想到吴家的情形——
沈念皱眉。
轿子内忽然传来夜儿欢喜的声音:“娘,喜欢,娘,喜欢!”
芜芫愣了一下,瞬间笑了,伸手将夜儿抱在怀中:“原来咱们的小夜儿也是喜欢你爹的这门亲事的吗?既然如此,那就定下这门了。”
夜儿欢呼了起来,笑眯了眼,笑声开心地拍着。
沈念瞪眼。
等到回到村子,下了马车后,沈念立刻抱着夜儿走到一边数落着:“你在马车里胡说什么?你知道娘是什么吗?你又见过那女人吗?你怎能喊她娘?你又怎能说喜欢?你这样的话,你娘亲听见了该多伤心?”
被接连数落了几句,夜儿可怜巴巴地看着沈念,一副怕怕的样子,眼睛都有些红了。
过了会儿,沈念似乎意识到自己吓着了孩子,连忙将夜儿抱在怀里哄着:“对不起,爹不该骂你,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小夜儿窝在她爹的怀中抽抽啼啼,沈念心疼地哄着,哄了会儿,终于不哭了,沈念正想着抱着孩子回府内,就听到怀中传来一道细小的声音:“娘,喜欢……”
沈念哭笑不得。
这孩子有时还真是固执!
亲事定下的事情,很快在顾沈两家传开,王氏听到消息,立刻让李氏搀扶着她,来找芜芫,按照她原先的意思,是不同意这门亲事的,芜芫离开前,王氏还千叮咛万嘱咐,现在自然要寻芜芫要个理由。
王氏一进顾府,就将芜芫喊进了屋内,除了李氏,里面没人陪着,两家的小辈都站在外面,瞧着沈念抱着孩子过来,齐刷刷地目光落在了沈念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