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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后,当时设计车流量为6万辆次/日,显然是严重的低估了。随着大量的私家车涌入,不堵才怪呢!两地的老百姓,都会为这条高速路头痛。除了晚上11点以后到凌晨之间不塞车,其余时间基本上都堵。后世好像全国就没有不堵的地方,哦!大沙漠不堵。谁也没想到发展的如此之快,超出人们的预计,这世界变化太快。
走得早,一点儿都不早,走的刚刚好,不然非堵到路上不可。就这样紧赶慢也赶了近三个小时才到了羊城,还没进入市区,在外城就看见满是建筑工地,吵杂的很,一幢幢高楼拔地而起。反而进入内城后,安静了许多,像是两个世界。
严广兴笑着道,“是不是感觉不一样啊!”见方默南点点头他接着道,“刚刚经过的那条环城大道,犹如一条绿丝绒腰带,将新老两城内外有机地缝合在一起,而不是制造另一种割裂。”
“这里不像鹏城一开始只是个小渔村,推到重建,没什么可惜的,本来几乎就是白纸一张,可以随意的城建。”严广兴刮了刮下巴道,“羊城有着两千多年的历史,是历史文化名城,也是最大、历史最悠久的对外通商口岸,海上丝绸之路的起点之一,有“千年商都”之称。为了不破坏老城区原有的风貌,划出一条底线来,直接让城市向外扩张,喜欢新城的,追求新意,猎奇的年轻人住新城区。”
严广兴语气有些感慨,慢悠悠地说道,“沪海弄堂、京城胡同、江南园林,这些曾孕育无数文人墨客深情诗篇的民居,可不能随着城市改造渐渐的消失。如果我们的后人,必须到博物馆中去寻找文化记忆与民族认同,我们何以向历史交代?旧城改造,必然意味着推倒重来吗?我们必须留住城市的“根”与“魂”。”说着他笑了起来,“瞧着吧!这里的老城区必然焕发新的魅力不比新城差。”
“返璞归真!”方默南摩挲着下巴,勾唇一笑道。
“对头!”严广兴笑着附和道。
这世界不见的能改变多少,然而是一点,算一点。严格意义上说,毁灭旧有建筑的“传统”可以追溯到无知鲁莽的项羽,火烧阿房宫尽管被称为是一段历史公案,一直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到底是否是真实的,但却埋下了文化上的破坏性基因,其后的国人在新建和保旧的选择上强烈地倾向于前者,认为新建才能够体现话语权的价值,特别是五四之后,对于清以降的国家落后、挨打的痛楚转化成破旧立新的愿望——集体无意识的求新欲望积攒下来,就造成了后世“千城一面”的因果。
全国人民都向往高楼大厦,希望住在集体宿舍内,这时的人们浮躁,人们宁愿用红木圈椅,去换回他们想要的一把电镀折叠椅,心儿里那个美啊!——这个时代的人们急切地想将家里的老旧明清家具换成时髦的沙发或者钢管椅子,以满足自己家庭“进入现代社会”的内心需求。
不知道他们后来是否后悔,反正如果是方默南她肯定后悔,然而后悔药吃起来是那么的苦涩,千金难买早知道。
在传统智慧的复杂体系中,并不缺乏对过去事物继承、保护的概念。遗憾的是,近代的屈辱史没能让国人亲近反诸于先人的思想,亦没有接受西洋人对建筑、文化的尊重,在不尴不尬的文化无知中,以大无畏的气概毁灭了一切旧的真实的乃至意象性的事物。
对城市进行改造,有千种万种的理由,覆水难收的后果却只有一条:旧的毁掉了,再建就不是原来的了。80年代开始的城市改造与以往时代不同是,一直伴随着“复古风”,边破坏边复古,美其名曰的“尊重传统、挖掘文化内涵”,扒开看看城市改造的内核都是为了金钱利益。
市中心地带寸土寸金,怎么能不让人眼红,眼热呢!
后世京城,最赚钱的旅游景点应该是故宫紫禁城。应该庆幸,辛亥**之后故宫能侥幸存留了下来。但是在故宫周遭,各种现代建筑的包围实际上是以另一种方式的挤压和颠覆故宫存在的价值。老城“消失”的过程多少都会成为全国其他城市改造演变的范式。文化价值标准一旦在物欲标准之下,城市无根无魄就不足为奇了。
“不知其他地方如何?”方默南喃喃自语道,是否能顶得住银弹的攻势,顶得住一时,是否能顶得住一世。
严广兴看看手表,“八点多了,咱们先去吃早茶,“西关美食”甲天下,咱们就去西关,吃完早茶,我带你好好看看真正的老羊城。中午的时候咱们在去给我爸针灸。”
不是星期天,又公务繁忙只有趁着午休一点时间针灸看病了。
方默南笑着点头,“客随主便,听你的。”
西关是旧城,因明清时地处城西门外而得名,在明清时期这儿就是羊城的商贸中心。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