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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记忆里,她总是小小的,刚来到了金平梅府的时候,就那么柔柔弱弱的一小点,坐在一方锦帘后,一双苍白的小手紧紧地揪着衣摆。
她看人的目光很凶,话却不多。
娘亲说,这是我的表妹。
我们家六个男孩子,我排行第六,所以我是最小的,哥哥们虽然时不时要闹个鸡飞狗跳,但却将我保护得很好,所以,我从小就胆小如鼠。但这个水灵灵的表妹,看起来好像更胆小。
我终于不是最没用的那个了。
表妹很乖,进来府里老老实实地呆在娘亲给她安排的小院子里,足不出户。
还记得娘亲摸过她的头,脸上全是讶异:“这孩子,怎么跟姐夫说的不一样啊?”
我好奇地问娘亲:“不一样是哪样?小妹妹不都这么胆小么?”我认定了她跟我一样胆小,因为她比我还小,又怎么会比我厉害?对了,我是哥哥,哥哥要保护妹妹!
娘亲摸过表妹的头,又摸我的头,看傻瓜一样看着我,良久,才摇了摇头,道:“这院子里很空,你表妹一个人住着不习惯,你搬来同她一起住吧。连着教书的先生一起搬进来。”
她又看了表妹一眼,见小丫头没反对,就一脸黯然地走了。
印象当中,姨母好像才刚刚过世,我那时候隐约知道了死亡的含义,可又不算知道得太清楚。我没法对一个小丫头说:“你母亲亲死了,你别难过。”因为她的样子看起来一点也不难过。
她很平静,看着娘亲的身影消失,她就站起来,看也不看我一眼,就将门给摔上了。
我被她这样的举动震得愣在当场。
小丫头饭照吃,觉照睡,就是不吃饭,再无聊,她也不来找我,只爱找夫子的麻烦。
夫子年纪大,脾气也坏,在第四次看见书简上染满墨渍的时候,他终于发火了,指着表妹的鼻子骂:“你这个没家教的疯丫头,古来圣贤言,就是这样被你糟蹋的?伸手来,看我不打你!”他的戒尺打在椅背上,啪啪作响,想象这样的力度打在手心上会是有多疼,可是表妹还是那样固执地瞪大了眼睛,一双漂亮的凤目里尽是刀光剑影。
“我是没家教,又怎么了?你教书是拿工钱的,谁让你逞威风的!你敢打我试试!”她挺直着背脊站在夫子面前,小小的影子里全是倔强,一句话竟将夫子气得捶胸顿足。
我终于发现,这个怯生生的小丫头胆子比我大,甚至比我那几个哥哥还要可怕,至少我没见过哪个哥哥当面顶撞过夫子。
后来我才知道,表妹并不想来金平,是姨父强行送她过来的,连平日换洗的衣物,小玩意都装了几大箱子。可看得出,这小表妹对那些东西都没有兴趣。
她是个坏姑娘,喜欢欺负人,院子里的丫鬟没哪个没她欺负过,可是娘亲来了,她却还是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人畜无害的样子。我看着她在窝里横,嗯,在我窝里横,隐隐有种担心。她好像挺看不起我,挺不乐意同我说话似的。
要怎么才能引起她的注意呢?我绞尽了脑汁。
最后,我做了一个自以为聪明的决定,就是……同她一起欺男霸女,横行无忌。不同她站在同一条线上,她永远都会把我当成外人,当成我娘亲一样的隔阂。
“哎,山山表哥,我啊,发现了一件事……原来念姨是会飞的!我昨天故意把纸鸢挂在树上让她去帮我拿,她骗我说会变戏法让我闭上眼睛,等她把纸鸢变出来……我没听她的,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你猜我看到了什么?”她神气爬上书案,站得老高,神气活现地叉着腰,“我看见啊……”
其实不光是念姨,府里的许多人都是会武功的,只是她小,我们就没想过要告诉她,大哥也说了,就这么个惹事的主儿,还是少折腾为妙。于是我只是笑了笑,接着问了一句。
“你看见什么?”这丫头挺好玩的,比那几个哥哥好玩多了,她什么都觉得新奇,什么都觉得好玩,都不知道什么叫怕,什么叫忌惮。记得有一次,她楞是在花园里挖了个陷阱给下人们跳,下人们很听话地陪她演着“突然失足”掉下去的游戏,玩得乐此不疲。
大家都乐意陪她疯。
“我看见啊,她就这样‘嗖’地一下,飞上去了,拿到了纸鸢,然后又‘嗖’地一下……哎呀!”她跳了几回,没有留意脚下,就这样摔在了我身上。
我的肋骨被她压断一根。痛得我两个月没下床。
大哥梅问诗总是笑我:“小山啊,你不觉得那丫头是个害人精么,就你这小身板,将来肯定压不住她,我看还是得想个办法,劝娘亲将这门亲事给退了。”
我才知道我是与她订了婚的。
那时她六岁,我七岁,差不得很远,但两个都还不懂事,反而觉得听起来理所当然。表妹是我的,早就是我一个人的了,不然娘亲也不会让我跟她住在同一个院子里啊,不然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陪她疯啊,我很满足。
我是很弱,经不得劳累,又捱不过打,不过她却从来不嫌我没用,光是这一点,哥哥们都做不到。好吧,我承认自己有个这样的小妻子也不错,她漂亮,聪明,虽然野蛮了些,但在长辈面前还是有规有矩的,她有数不尽的优点,我认为。我是哥哥,但最终却变成了她的跟班。
她祸祸了梅府的人,慢慢又开始祸祸庄子上的人,甚至金平镇里里外外的人,她的名声很不好,到了十二岁时,已经每天都有小混混上门来闹事,态度好一点的是想娶她,喊打喊杀的那种,分明是想杀我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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