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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嚎几声，却硬是不说什么原因。
佳忆在心里偷笑，之前一直觉得这个丫头有些一根筋，没想到突然就这么开窍了啊。
一人提着购物袋的半边进去电梯，林每一眨了眨眼睛问：“佳忆姐姐，你是要打算自己做饭吗？”
佳忆点头：“在外面吃多贵啊，自己做健康又实惠。”
贵和实惠这样的字眼，从来没有在林每一的字典里出现过。
她的手放在下巴上摸了一会，然后开口正中靶心：“佳忆姐姐，你是不是缺钱花啊？”
佳忆：“…”
林每一这个小姑娘，说话要不要这么直接啊。
就算她身边的人都富可敌国，随随便便都能挥手买下一座城市，但是她好歹也要尊重一下她这个贫困户的感受啊。
见佳忆不说话，也就是自己的问话得到了验证，林每一眨眨眼睛从包里掏出一张卡来。
“给你。”
佳忆皱眉，下意识地收回双手不去接。
“哎呀！”
林每一跺了跺脚，然后电梯的门打开来，她脸上的表情有些焦急慌张地：“佳忆姐姐你拿着！”
说话间她就来扯佳忆的手：“我说了我把你当成我的亲姐姐一样，这是我的工资卡，全部上交给你保管，我们共同支配！”
林每一的手像是带了一阵电，从佳忆的指尖一直蔓延传递到她的心里去。
说不明白这是什么感受，佳忆只是觉得异常地…肉麻和尴尬。
她用力地将手从林每一那拽出来，银行卡在她的手心里停顿了短短几秒钟又离开。
佳忆虽然穷，但是她有自己的底线和原则：“你是你，我是我，我不会白拿你一毛钱！”
说完抢先一步提着购物袋出去电梯。
林每一跟着佳忆的后面走进去，看着她弯着腰将食材一一放进冰箱，林每一靠在门框上怯怯地开口问：“佳忆姐姐，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佳忆的动作不停，既不看她，也不出声回答。
林每一咬唇。
刚才那样的行为完全是她发自内心的举动，甚至还有一种扭曲的偿还。
当初季菡为了救她，用她自己跟绑匪交换，并且最终消失到现在。
现在这个突然出现的佳忆，跟季菡给自己的感觉非常相像的佳忆，林每一是铁了心地想对她好，用对季菡双倍的心思和感情。
内心的愧疚和悔恨沉压了太长的时间，林每一觉得自己要是不做点什么，很有可能会像妈妈那样直接住进疗养院去。
可是佳忆似乎是不接受，甚至还有些不理解她的做法。
林每一是真的有些急了，憋红了脸上前用力地解释：“佳忆姐姐对不起，我刚才可能是没有说明白，我的意思是，我的工资卡全部都交给你，由你帮忙安排和支配，不管是投资还是用在我以后的学习发展上，都听你的。”
佳忆的手上拿了两颗大白菜，晚上的时候半价，所以她买了两个。
用同样的钱，买一颗白菜和两个白菜，对于大白菜的意义来说，是非常不一样的。
买一颗就金贵，两颗就成了累赘。
就像林每一对自己这样。
如果她只是单纯地对自己好，两人像好姐妹好朋友一样相处，那么佳忆会接受得无比地坦然。
但是现在林每一却像是，完全将自己当成她的一片天地和港湾，佳忆真的会觉得…不安和累赘。
每个人都有她自己的生活，林每一为什么非得要将她的依附到自己的身上，而且是完全不问理由不计代价的那种。
佳忆觉得，她受不起。
她单手将冰箱关上，斜着身子靠在橱柜上，开口的语气是从没有过的严肃直白：“林每一，我不是季菡，我不是你的姐姐，你没有亏欠我，所以你不需要对我这么好。”
林每一听着她的话，眼眶就直接红了。
她摇了摇头：“佳忆姐姐你在说什么。”
叹气，佳忆再次纠正：“我不是你姐姐。”
她一边说着一边往客厅里走，伸手将窗帘一把拉开，眼前顿时闪现出这座城市无与伦比的夜景。
给自己和她倒了一杯温热的水，佳忆缓缓开口道：“那天苏沛白跟我摊牌了。”
佳忆面对着夜色，说话的声音带了些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落寞。
“其实在认识你之前，我都完全不知道季菡这个人的存在，但是后来你把我当成你的姐姐，你擅自给我一个身份和定位，虽然于我来说是高攀，但也你从来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
苏沛白对自己的排斥鄙视毫不隐瞒，这让佳忆也觉得自己真的是有些可怜。
活在别人的光环之下，这对佳忆来说，真不算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