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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闻灵帝所言,面露不悦质问他道:“你还记得方才殿中,卫尉作乱,是谁第一个冲出来大喊护驾吗?我与左丰私交甚笃,也不妨碍他为你尽忠啊。”
灵帝闻言,脸上神色稍稍缓和。多亏当日发觉他诬陷卢植之时,未杀此人。要不现在连个贴己人都没有了。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赵忠、张让被人押入寝殿。此二人一见灵帝立即跪倒,口口声声道:“陛下,微臣恐何进篡权,方才屯兵宫外啊!“
“那你为何攻向皇宫?”灵帝咆哮道。
“微臣恐陛下受这吕布蒙蔽啊!遂想兴兵,清君侧。”张让这个娘娘腔,忽悠起灵帝来语重心长。
灵帝闻言,扭头望向吕布。吕布知灵帝之意,舍不得杀啊!早有张让暗通黄巾军,灵帝也只是草草了事。
吕布见灵帝望向自己别过头去,这事真得皇帝自己做主,灵帝乃宦官养大,说到底这是人家家事。
吕布别过头去,灵帝犯难了。宫门楼上,他真想杀尽这帮宦官,可是此时,他在想,杀了他们,自己连个帖几人都没有了。
吕布见灵帝犯难,笑道:“这赵、张两位常侍也算忧国忧民,不如都送到我并州戍边吧!”
此二人听吕布言,闹到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泪如泉涌,不住叩头道:“陛下,微臣伴君二十余载,实不愿与陛下分离啊!”
“押下去吧!”说着,灵帝别过头去,实不忍再看二人。
吕布稍有不解,再是贴己之人,已经倒戈攻向皇宫了,灵帝怎么能迟迟下不定决心呢?
左丰倒是理解灵帝,灵帝心思敏感,又重情义,视赵、张二人为父母。你父母要杀你,你还能去杀父母吗?
赵、张二人退下之后,吕布对灵帝说道:“舍不得杀就交由延尉法办吧!”
延尉是九卿之意,掌典邢。十常侍已是死罪,吕布的意思是,你舍不得杀,就让别人杀吧。
“延尉?”灵帝闻吕布言,若有所思。随即问吕布道:“那他们不也是死吗?”
“身犯死罪,焉能不死?”说着,吕布对灵帝说道:“看看这外面死去的士兵吧!他们都有妻儿家小,如今身死皇城之外,不应该有人为此事负责吗?”
灵帝尚未想到那么远,闻听吕布所言,忽然面露不忍之色。都是我大汉之兵啊,未能死于沙场,却死在了自己人手上,想着灵帝对左丰下令道:“传延尉寺卿,将一众中常侍法办!”
“陛下英明!”左丰闻言大喜过望,如今一众常侍处死,他左丰当仁不让的灵帝唯一贴己之人。
左丰走后,吕布问灵帝道:“被人真心夸英明的滋味爽不爽?”
“还行!”灵帝嘴角挂着笑意,这满朝文武哪个不嘴上挂着陛下英明,心里却鄙视他昏庸无道。如今左丰发自肺腑,而不是奉承的一句夸奖,灵帝喜上眉梢。
“那就做个明君吧!”说着,吕布对他说道:“你不想留给太子的是个烂摊子吧!”
“啊?”灵帝闻言,狐疑的望向吕布,大汉千疮百孔,他也只是听人说说,未曾亲见。
“按天命来说,华佗未入皇宫,你这时候已经死了。”说着,吕布双手背后,在灵帝面前踱着步子,有装起了神棍,对他说道:
“你死后,何进掌宫中禁军,拥立刘辩继位。宦官西园军与何进大将军所部势均力敌,朝堂之上,会有一段时间的沉默。
按何进的性子,必招屯兵河东的董卓入京。然后诛杀宦官,董卓狼子野心,趁机入主皇宫,挟天子令诸侯。“
“挟天子,令诸侯!”灵帝闻言大惊,问道:“那朕的各州刺史呢?”
“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你大汉就能免俗?”说着,吕布讪笑道:“当个好皇帝吧!要不然会有个人,以丞相自居,挟持你儿子,天天打他、骂他,待时机成熟,夺你刘家江山!”
灵帝闻言,心中震惊。他从小养尊处优,哪曾听说过这些。想着他闻吕布道:“这人不会是你吧!”
“屁!”吕布白了他一眼,但是没告诉他这人便是刚刚尽擒敌军的曹操。
灵帝遭吕布白眼,也不恼。事实上他早就习惯了,闻吕布道:“那要如何做一个明君呢?”
“这……是个问题,回头找卢植袁隗商量吧!我又没当过皇帝。”说着,吕布大笑而去。留下灵帝不住的想,他们不也没当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