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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着了。我也嫁女儿的经验,不如请大理寺卿的夫人来,她一个女儿已经出阁了,经历过备嫁的事情,总比我或是嬷嬷等人要强些了。”
张致远闻言点头,总归是要安宁多费心思就是了,不过这酸梅子的味道倒是不错的。
安宁自己吃了一颗,突然响起什么的道:“老爷,我是突然想起来,今年端午是你不惑之年的生日,要大办不?”
张致远噎住,捏他短处,小妻子还真是一捏一个准。看她偷笑时候水亮的眼眸像秋日里的湖泊,潋滟醉人,心就软了,笑道:“还是想想明日景曜和景佑的生日罢,这两个小子又去哪儿调皮了?”
“能到哪儿调皮去,他们兄弟几个到瑶儿院里去了。他俩生日就自家人庆祝庆祝呗,我是懒得再办宴席了,再说咱家这段日子高调了几回,该低调些了。”
张致远知她向来对外面的事保持些敏锐,对儿子生日小办也不多抱怨,以前也是甘于平淡,明智,有春风化雨的能力,偏性子又有些疏淡。看她懒懒的歪在榻上说话,娇媚而温雅,浑身更是清逸中带着几分慵倦懒散,忍不住要掬在怀里疼爱一番才是……
这疼爱的未免有些过了啊,次日安宁呲着牙,报复性的在张致远肩膀上咬了一口,虽然没下狠力,可也留下了两排牙印,在白皙的肌肤上留了好几天。
景曜和景佑的生日就是全家人聚在一块儿吃了顿饭,连外人都不曾请的。安宁总觉得他们兄弟俩最近神神秘秘地在密谋些什么,问他们俩,一个两个摇头跟拨浪鼓似的。知子莫如母啊,安宁明眸转动,立马就猜想到兄弟俩打什么主意呢,严肃道:“你们俩别做出格的事,不然的话娘就让你们俩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景曜和景佑反射性的一绷脸,双腿并拢,目视前方,倍儿响亮干脆道:“知道了,娘!”景曜狗腿儿似的凑到安宁跟前来,小手儿敲打着安宁的大腿,笑的极为灿烂,道:“娘,儿子是娘手把手教出来的,是娘的亲儿子,自然懂得分寸的,娘你就放一万个心吧。”
景佑唇红齿白,当下笑的颇为文质彬彬,道:“娘,这事我是从谋,景曜是主谋,儿子也是迫不得已才配合的。”
景曜剑眉星目,站起来清新俊逸,道:“景佑你这样拆我台是没用的,没听过一个巴掌拍不响吗?这迫不得已从何而来?这样小儿科的理由小爷早就用烂了。”
安宁给了他一个爆栗,道:“我说你从哪儿学来的无赖相,还‘爷”‘爷’的称呼上了,这里你是谁的爷啊?你们俩才几岁,就只想着些奸猾计谋了,大了如何得了?还有景佑你,别以为娘不知道你就是个蔫坏儿的,出主意从来少不了你的份,当初你尿床还赖到了景曜头上……”
“娘——”
原本唇红齿白,眉目如画的少年儿郎立马苦着一张脸,听周围丫鬟抿嘴偷笑,更是羞涩不已,“娘啊,那都是多少年前的陈谷子烂芝麻的事了,难为娘还记得。”
景曜揉了揉额头,横眉冷竖,“好啊,张景佑你这个卑鄙小人,亏我当年对你推心置腹,关爱有加,你当真亏待我一番真心。”说着倒退几步,吟道:“我本将心照明月,耐何明月照沟渠。”
安宁额头上井字一个个的冒出来,站起来一手拎住一只耳朵,“什么叫多少年前,什么叫当年,你们两个小子才多大啊,毛还没有长齐呢。尤其是你,景曜,小时候根红苗正的,怎么越长越歪了?景佑你也别给我偷笑,要不娘再回忆几件事儿来听听啊?”
“哎呀,娘!耳朵要掉了——”
“别啊,娘!佑儿最是听话的了——”
张家俩少爷在八岁生日当天,被罚着站墙根一个时辰,惹来众人围观。
福久本来在西厢房的小书房,趴在桌案上描红,听到外面的叫嚷声,慢慢地将最后一个字描完,又等墨迹干了,收拾好,准备晚上给父亲检查。才曼斯条理地从椅子上滑下来,让春酌给擦干净手指和脸,整理好衣衫,不快不慢的从西厢房出来,走过绿草夹路的羊肠石子漫的甬路,穿过月亮门,去看崇拜的两个哥哥面壁思。
跟着伺候的丫鬟不由得赞一句:咱小少爷,果然是沉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