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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九歌才不管这些人怎么看她,懒洋洋道:“吃得太饱,回房睡觉。”
站起身来时,她的裙摆还把椅子给扫倒了,发出咣当一声,就像是砸在了东陵皇帝的心坎上似的,让他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借着面纱的遮掩,夏九歌的嘴角上扬起了弯弯的弧度。
哼,认她做女儿时自作主张,连个解释都没有,现在想找她谈?晚了!
她现在已经不想知道东陵皇帝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她现在只想把这个闷葫芦给打烂气炸,然后拍拍屁股带着弟弟走人。
看着她潇洒离开的背影,东陵皇帝一副气得说不出话的样子,韩贵妃却眯起了眼睛,眼底掠过若有所思的算计。
夏九歌才不管他们怎么想,回到寝宫后便把所有下人都打发走,往舒服的大床上一倒。
嘲风半道上犯了酒瘾,轻车熟路地拐去了膳房,所以偌大的寝宫里就只有夏九歌一个人,睡得那叫一个安心踏实。
傅子恪既然现身,肯定有他的计划,不管怎么说,他总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嫁去南邵吧。
所以,她现在只需要养精蓄锐,随时准备着跑路就好。
夏九歌心理上一放松,自然睡得十分香甜,当她心生警觉醒来时,寝殿里的蜡烛早已燃尽,只有淡淡月光,映出一室幽暗。
有人蹑手蹑脚地走进了她的寝殿,往床的方向摸索过来。
夏九歌不易察觉地微抬脖颈,便看到了月色下那个明显是做贼心虚的身影,仅从轮廓就能看出来,绝对不是傅子恪,也不是薛遇,甚至都不是那个南邵太子。
在这种时候,又是以这样偷偷摸摸的方式来这儿,肯定没安好心。
夏九歌周身灵力流转,凝聚在右手上,预备着等这人过来,就狠狠先抽他俩大耳光,然后再用月魄把他毁尸灭迹。
然而,她的这番打算却落了空。
因为还没等到她有出手的机会,那人身后就突然又冒出个黑影来。
从夏九歌的角度看来,就是那人脑袋上突然冒出来了个方块状黑影,紧接着,伴随着一声闷响,那个猥琐的黑影就闷哼一声倒了下去。
唔,这大约是被板砖给拍倒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位在背后偷袭的仁兄,在对于武器的选择上颇得夏九歌的欣赏。
拍人脑壳,当然是板砖这种东西有分量有力度,还相当的……有风范!
“这位英雄,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不由自主地弯了弯嘴角,软语发问。
后者丢掉板砖,轻巧地直起身子,声音里透出明显的笑意:“怎么称呼不是关键,重要的是,你打算怎么感谢我出手相助?”
“感谢?”夏九歌故作惊讶,“就这么一个小毛贼,我还收拾不了么?我还没怪你破坏我的计划呢,你还好意思要我感谢你?”
“哦,”男人的声音低低传来,尾音上扬,“这样的话,我只好亲自来赔罪了。”
说着,他人已经走到了床边,伸出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与她几乎额头相贴。
夏九歌抿唇笑笑:“好啊,你打算怎么赔罪?本姑娘的胃口可是很大的,平常的物件根本看不上眼,今天晚上南邵太子的事就是个例子,你可是亲眼看到的。”
傅子恪点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口吻:“价值连城的隋侯珠都看不上眼,你的胃口确实不小,那……这世上恐怕也只有一样东西能入得了你的眼了。”
听他这么说,夏九歌倒有点好奇了。
她倒不是看不上那隋侯珠,价值不价值的倒在其次,就那个亮度,真是世间少有,放在屋子里简直可以媲美一颗小太阳了。
现在听傅子恪言之凿凿,说是还有一样东西比隋侯珠还珍贵,说的还真像是那么回事。
“是什么东西,不会是和氏璧吧?鲛珠?山河社稷图?”夏九歌一通乱猜,但傅子恪都是摇头。
好奇心一旦被勾起,不找到答案怎么会停止?
夏九歌实在是猜不出了,便伸手拉住他的衣襟晃了晃:“到底是什么,你快说嘛。”
最后那四个字,她的语气一波三折,撒娇撒得自己都觉得肉麻。
“能入得了你眼的,自然是……本王以身相许。”他倾身低头,目光似能织就绵绵丝网,将她密密包裹其中。
“好啊你,这么自大……”夏九歌听他一本正经地说出这么臭屁的话来,忍不住抬头想要揶揄他。
谁知这一抬头,正好撞上傅子恪的一低头。
他的薄唇浅浅擦过她的唇畔,就像是火石相触,瞬间迸出了火星。
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哦……星星之火,可以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