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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安晴慢慢的转过身体,试图用掌心温暖让他永远也不可能变暖的手指,双眸直视他,带着说不出的暖意,“虽然我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但是在我看来,你和他很像。”
段亦微微一愣,那双褐色瞳孔被光照射仿佛染上一层淡金色,分明是鬼,却又像是人一样美好的不像话。
指尖的温度仿佛像要是透过掌心传递而来,活生生的,温热的……可是,这一切不过是幻象,他却永远都不可能再度感受到活人的温度。
他所拥有的,不过只是冰冷、阴暗而已。
不过是一刹那他又恢复原样,用阴沉的视线在她的脸上不断扫视着,沉默的抽开手,“你错了,我和他不同,我也不是他,不要将你的那些念头无谓套用在我身上。”声音之中带着些许冷意和不易察觉的慌张。
“而且……”他冷冷瞥了她一眼,“我也不需要你的任何东西,我想杀死谁,谁就要死——”
不待他说完,安晴却忽而欺身上前,展开双臂穆然抱住了他冰冷僵硬的身体,她将脸颊靠在他的胸膛之上,双手环住了他的腰身,嘴角带着浅笑。
所有的话戛然而止。
拉起他一只手放在脖子上动脉的位置,感受到怀中的身体有瞬间的僵硬,“能感受到的。”她轻声道,“即便感受不到温度,你一定可以感受到心跳。”
无言的寂静自两人之间缓缓流淌开来。
他百年来看到的景象无非是所有人对他惧怕的脸,就像是一只鬼本身就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一样,他又有多久没有见过别人的笑容了呢。
虽然很微弱,可心跳一下一下,仿佛砸在指尖,清楚的感受到心脏的律动。
像是被人窥探了秘密的孩子,他甩开了她的手臂,脸色沉沉,双眸在她的脸上一扫而过,“你想干什么?”
被他穆然推开,她并不吃惊,这样的反派本就心如顽石。
“手无缚鸡之力,如果用一个形容词来比划,那么我就是案板上的鱼肉,再加上我身体又不好,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也答应过你,只要不杀他们,我一定不会食言。”
段亦一个嘲讽的眼神扫过去,他自然了熟于心,不必她说,他原本就是想做什么都可以,哪里用得着她来提醒?
安晴挑眉瞥了他一眼,忽而闭上了眼,双手背在身后,仰起头,“想要杀我,还是别的,一起来吧。”
段亦忽而沉默了,垂眸望了她一眼。
阳光洒落在她的脸颊上,睫毛投下淡淡的暗影,有些干燥的唇瓣却看起来格外的饱满。
他皱了皱眉。
下一瞬,安晴便感觉到脖颈一凉,冰冷刺骨的手掌渐渐在她肌肤上收紧……她微微一愣,旋即张开眼睛,漆黑的瞳孔盯着他看。
潮湿粘腻的气氛越发浓重,冰冷如同冬日冰窖的潭水刺的人头皮发麻。
他指尖缱绻浅浅摩挲着她白皙光滑的皮肤,舌尖莫名有些干燥。
眯起眼,他眸中带着异样的光,像是被诱惑了一样朝她越靠越近,越靠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