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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就来犯边打草谷,看着来的人少,这年代的明军,在兵力占优时,还是敢野战的,当然出战的就是征募的兵,而不是卫所的军了。
但身为边镇将帅,能轮到他去手刃敌人的机会,真的就不是很多,这些战绩,更多的还是他在没有独领一军时杀出来的。平均来算,一年还不到一人。
“不曾。”王文回过神来,老老实实地回答,如他所说,要做泼天般的大事,这关节,自然是不能吹嘘或是拿腔捏调的。
石亨便轻笑了起来,枭雄之态一时展露无遗。
他本就是一代枭雄,只不过是被横空出世的丁一,压了风头!
“总宪可知,死在忠国公手上的,有多少人?”石亨饶有兴趣地这么向王文问道。
王文还没开口,边上一直沉默的孙镗就替他作答了:“当年尤是容城秀才时,遇刺多遭,丁容城领门下五名弟子,当时彼等尚无火器,便以弓刀,数次算来,至少杀了三四百人,过半的人命,便要落在忠国公的刀上。”
这时听着孙镗的话,御马监太监刘永诚的义子,宁晋伯刘聚就禁不住笑了起来。在京师保卫战是守西直门,这人也是个有本事的,所以王文看他发笑,倒也没发火,他这时就是要笼络这班人,更要是找出一条可行的,除去丁一的路:“宁晋伯何教于我?”
“孙总镇说的,那算是后面的事了。”刘聚很耐心地解释,因为刘永诚的关系,他比在座的人来说,知道更多的秘闻,“忠国公杀人,当从入京说起,王振送了他那宅子,当时王振的侄子王山等人,有心为难丁一,派了锦衣卫经历司的经历去刁难丁容城,当场就杀了,若是某没记错,还有个锦衣卫安插的探子,也是被生生打死,当时就是两条人命了。”
面上已有不少老人斑的镇远侯顾兴祖抚着灰白长须接着话头:“至于土木堡、猫儿庄,当今能在敌营之中存上几分体面,鞑子十万铁骑里,能飘起一杆明字战旗,至今关外犹在传诵的阿傍罗刹之名。总宪,忠国公那口刀上,不是他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杀的人,是用他手上那口刀,一刀一刀就这么杀出来的。”
“至于京师保卫战之中,雪夜踏营,这遭总宪也是亲历,忠国公好杀人、擅杀人之事,当真不必再赘述了。”石亨点了点头,却是这般对王文说道,“自十年前入京,想杀他的人不知道多少拔,诸般手段用尽……此人不好杀,故之,大明需不需要丁容城,某等不知,但若总宪欲刺丁容城,某等不敢附骥尾!”
孙镗看着石亨说罢就起身,便也跟着起了身,向王文拱手道:“非不愿,实不能。”
而镇远侯顾兴祖虽然没有起身,却问了另外一个问题:“圣眷已失,忠国公碍不着什么事吧?想必四海大都督府、安西大都督府很快皇帝便有得力人选去赴任的。忠国公于国有大功,总宪,能饶人处且饶人吧!”
“侯爷说得是,是学生孟浪了。”王文含笑起身拱手,向着顾兴祖说道,“侯爷有军务操劳,学生也不敢留侯爷,他日有闲,再向侯爷请教兵略之道。”这就是逐客了。
说翻脸就翻脸,但真的翻脸拿出左都御史的派头来,顾兴祖也只好无可奈何,尴尬摇了摇头起身辞去。
石亨和孙镗本也要离开的,但王文却用一句话留住了他们:“学生从不曾起过行刺忠国公的念头,今日请诸位来,也不是为了刺丁。”
紧接着王文便向石亨等将帅逼问道:“大明第一师、第二师,与第五、第六、第七、第八、第九、第十师相较,若野战,胜负若何?”这让在场将帅都面红耳赤的问题,再不要脸,他们也只能不去回答,而不敢说出后面六个师能赢得了前面两个师的话来。
“学生以为,圣上最是念旧,只怕丁容城有千般不是,至多不过削爵,过不上一年半载,皇帝又想起这位同处敌营擎天保驾的旧臣,特别是边陲若是真有战事起,必定又会起用他。”
“文官部院、阁臣之列,大概是不好安置的了,想来安置到军中,是*成的事。”
“若丁容城治军,安有六师乎?”丁一治军的话,当然这六个骨子里还是旧式军队的师,必定要被伤筋动骨,至于这些将帅,当然不是告老就是闲置。
“不单是大明不再需要丁容城,诸帅也不再需要丁容城。”
“楚霸王天下无双,被困犹能夺旗斩军,还不是自刎乌江?”
“行刺,末道也!当以堂堂之阵,正正之师,一鼓作气而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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