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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起一捧沙土闻了闻,随后皱眉,快步走向那头非洲豹。
此时,非洲豹已经意识模糊,只是觉得有威胁靠近,本能地发出低声咆哮,试图吓跑正在靠近自己的生物。
年轻男子在豹子身后蹲了下来,反翻了翻豹子的后腿,果然有两处蛇咬的伤口——沙漠角蝰是剧毒蛇,这头非洲豹基本上已经是没救了。他叹了口气,拎开豹子一侧的前爪,又长长地吁了口气——豹子腹部的乳#房微胀,刚刚沙发上还有些许豹奶的腥咸,这是一只正在哺乳期的母豹,从它运动的痕迹来看,母豹的巢穴应该就在附近。
很快,母豹的嘴角吐出白沫,浑身抽搐了片刻便没了声息。他回车上取了车刀,在沙地里挖出一个大坑,将母豹扔进大坑,填平沙土,环视了四周,最后寻定了母豹临死时前进的方向,徒步走向月亮悬挂的方向。
走了大约半个钟头,他在一处废弃许久的断墙草丛里找到了三只嗷嗷待哺的幼豹,沙漠边缘为什么会出现非洲豹,这一点他并不想去多想,看着三只通体毛茸茸的小家伙,蹲在豹穴前他双臂交叉,下巴贴着膝盖,无奈苦笑:“你们这是打定主意要我还当年的人情呀!最能吃的是云道,你们该找他去,找弓角也成啊,他也比我能吃,为什么偏偏要找我这个喝豹奶喝得最少的家伙呢?罢了罢了,既然是债,总还是要还的。弓角和云道的,我一道替他们都还了吧!”他仰起身,看了看头顶上亮如银盘的明月,喃喃道,“大师父说救人一命胜造浮屠,这救了三条豹子的命,那又当如何呢?不过,这几日杀的人也够多了,嗯,基地里的那些家伙,从严格意义上来说,能算是人吗?”
他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脱下迷彩裤,扎上裤管,将三只毛茸茸的小家伙扔进裤管,全身上下除了一条军绿色的内裤外,就只有脚上的一双棕黑相间的旱地军靴。
他的身材本就修长,此时几乎半#裸着沐浴在银色月光下,看背影轮廓,倒真如同刚刚从天下走下来的仙人一般。
回到沙漠边缘的村落,老村长几乎是木瞪口呆的见他将三只幼豹从裤管里抖落出来,佝偻着身子戴着粗大兽骨项链的老村长一见到三只迷茫失措的幼豹,顿时惊得双膝着地行五体投地大礼:“沙漠之神的守护者,保佑我们的村落年年风调雨顺……”
年轻的东方男子几乎是将老村长从地上拎起来:“母豹被毒蛇咬死了,它们仨得交给你们抚养了。暂时它们吃不了太多东西,等大一些了,我会回来将它们放归草原上去。沙漠不是豹子该呆的地方。”
老村长闻言,脑袋摇得比波浪鼓还夸张:“沙漠之神的守护者哪儿也不去,就呆在沙漠。”
原本应该回国主持安全隐患排查工作的李徽猷懒得跟老神棍多聒噪,唤来老村长两个战战兢兢的小孙子,让他们给幼豹弄些吃的,便拉着老村长一起进了茅屋。
躺在床上的女子一动不动,李徽猷用手背试了试她的额头,顿时皱眉:“必须马上将铁片取出来。”
老村长发动全村妇女烧热水,端盆递毛巾,原本这个时间点早就应该一片宁静的非洲小村落居然热闹了起来。
老神棍将仙人掌在钵盂中用木杵捣烂,又神神叨叨地念了几段咒语,李徽猷二话不出,奋力拔出嵌入女子小腹的铁片,鲜血还未来得及喷涌而出,老村长便将捣烂的仙人掌覆在那巴掌宽的伤口上。
李徽猷将铁片扔进一旁的水盆,微微松了口气。他看了一眼仍处于昏迷状态的白人女子,小声道:“我已经尽力了,活不活得下来,那要看你自己的意志力了。”
老村长看了他一眼,又看看那昏迷的白人女人,神叨叨道:“沙漠之神会保佑你的,我的孩子!”
在老村长眼中长得比女人还要好看的青年微微耸了耸肩膀:“沙漠之神也保佑异教徒吗?”
老村长道:“神是宽容的。”
他指了指白日里落下神罚的军事基地:“那他们呢?”
老村长道:“他们的所做所为,已经超出了沙漠之神能够忍受的底线。”
他笑了笑,用老村长听不懂的东方语言自言自语道:“一帮吃饱了撑着的棒槌,跑去祸祸西方列强以表抗议也就罢了,跑咱们地头上去瞎嘚瑟,这下好了,轰,大本营也没了,我看你们以后还嘚瑟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