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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听的秦潇潇会因为这点阵仗就“吓晕”过去,那简直就是对秦孤鹤教育方式的讽刺。
李云道一时间猜不透秦潇潇到底为何三缄其口,秦孤鹤似乎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如今蔡家似乎也只有老爷子蔡明阳一人知悉此事,就连向来消息灵通的蔡桃夭都被蒙在鼓里。蔡贤豪为何要刺杀秦孤鹤?幕后到底是谁?蔡贤豪如今到底身在何处?是否已经被人卸磨杀驴?一系列的疑问令李云道百思不得其解。
“过去便过去了,云道,这件事到底为止吧。”秦潇潇良久才说道。
李云道狐疑地点了点头,这件事显然不可能到这里就嘎然而止的,以秦孤鹤如今的身份,就算摔个跤那也是大事情,更不用说胳膊上还挨了一枪,再加上军改后情报部门整合的大背景,这场刺杀就显得更为诡异了。
是改革派与保守派政治争斗的延伸?是军改激进派与既得利益派之间的矛盾?还是借用这些人民内部矛盾伺机而动的国外敌对势力?
秦潇潇情绪明显不太高,不过当李云道提出让她去美国帮阮钰时,她眼中倒是微微一亮,看来这段日子她在京城的确闷得慌。
从秦家出来,原本回京探亲的李云道却感到心情无比沉重,国内外斗争的复杂性远远超出了普通人的想象,原以为到了秦孤鹤的段位,警卫已经算得森严,安全应该无碍,却没料到竟祸起萧墙。沉闷的心情一直到他回到山上的四合院都没丝毫舒缓,见到抱着小凤驹在荷池旁跟三个孩子聊天的蔡桃夭,心情才稍稍平复。
蔡家大菩萨便是有这般的魅力,能让他烦躁的思绪瞬间平静下来。
学心理与哲学的蔡桃夭一眼就看出了李云道有心思,将孩子交给王援朝,让十力带另外两个孩子去山上看梅花,而后才只身来到四合院最深处的书房。
这间书房是王鹏震生前的最爱,老爷子去世后,书房的布置没有丝毫变动,主人却顺理成章地变成了李云道。此时李云道站在书房正中,面对那幅“静以修身,俭以养德”的大字负手而立。字是老爷子临终前半年的偶得手书,老爷子去世后,李云道珍藏了所有墨宝,这幅字更是装裱好后挂在了书房墙壁的正中。
老爷子的字在书法家眼中算不上最上乘,但在李云道看来,却多了几份世人无法领悟的返璞归真,尤其是这幅诸葛亮《诫子书》中的只字片语,更是老爷子晚年的真实写照。
“小人以己之过为人之过,每怨天而尤人,君子以人之过为己之过,每反躬而责己。”蔡桃夭从他身后,轻轻环抱着他的腰身,柔声道,“有些事情,不必太苛责自己。”
李云道转身,面对蔡家女子,却想起了生死未知的蔡贤豪,却不知蔡桃夭知道了这件事后会有何反应。
“媳妇儿,最近跟大哥碰过面吗?”想了想,李云道还是问道。
“凤驹出生那几日还在,之后就没见过。”蔡桃夭面色微变,聪明如她,又如何不知李云道话有所指呢?她在京中坐月子,虽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有些事情她依然能很敏感地察觉。
李云道原不想让她担心,但她与蔡贤豪是亲兄妹,情同手足,自己有责任和义务提醒她,蔡贤豪这个大舅子踩进了某个深不见底的漩涡。
“三儿,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也许久没有回去看看爷爷,要不你在家陪陪凤驹,我回去一趟,很快就回来?”蔡桃夭很快便作出了判断。
李云道叹息点头:“让小姑带凤驹,我陪你一起回去。”
驱车到蔡家已经接近傍晚华灯初上,但家中却漆黑一片,只有福伯一人靠在门廊边打瞌睡。
“福伯、福伯!”蔡桃夭唤了两声,福伯才反应过来。
“哎哟,夭丫头,你怎么回来了?”看到蔡桃夭,福伯满心欢喜。
“福伯,爷爷呢?”蔡桃夭抬头看向游泳池另一侧的书房,仍旧是黑灯瞎火。
“首长一早就出去了,还未回来。”福伯忧心忡忡道。
“爷爷这些天每天都这样?”蔡桃夭皱眉问道。
“嗯,有段日子了,好像首长突然就忙了起来,以前在军委时,也没见这么忙啊!”福伯有些唏嘘,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在蔡家呆了大半辈子,老人也意识到蔡家也许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