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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彻夜未眠的还有朱奴娇,她用一个晚上的时间做了一份精确到每一分钟的穿越整个南美洲的方案。这次偷渡的目的地是南美的阿根廷,而后沿阿根廷一路穿过整个狭长的南美洲到达墨西哥,再从墨西哥与美国接壤边境偷渡回那个充斥着自由和暴力的国度。
鱼头找的这处临时落脚点离市中心并不远,朱奴娇做完方案的时候已经是外面旧货郎喊着收旧货的时分。空调开得很足,但老小区顶楼隔热做得很差,炽热的阳光烤得整个屋子像蒸笼一般。朱奴娇在流汗,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想象李云道被炸得碎肉乱飞的场景,这样的场景有种令她浑身血液沸腾的快感。
“铛——铛——铛,收旧货啦!”旧货郎的声音一直就没有离开过,朱奴娇却不觉得厌烦,打开阳台的门,饶有兴致地看着那推着自行车,后座上装满各种杂七杂八东西的旧货郎。
“喂,你的车上有什么好东西?”朱奴娇从阳台上伸出脑袋,对楼下站在树荫下用草帽当扇子的旧货郎喊道。
旧货郎抬头看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了声:“发什么神经,我是收旧货的,不卖!”
朱奴娇冲旧货郎招招手:“你上楼来,我家有好多旧货,都送你了。”
旧货郎闻言大喜,关了扩音的喇叭就噌噌地上了楼。进了屋却发现屋子里空荡荡的,并没有这姑娘说的什么旧货。于是旧货郎有些生气,问道:“你不是说有很多东西要送给我吗?东西呢?”
朱奴娇指指胸膊高高耸起的自己:“东西就是我啊!”
旧货郎连咽了几口口水:“你……你不要瞎开玩笑……”
朱奴娇一边脱衣服一边道:“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旧货郎便忍不住开始解腰带,奈何用布扎的腰带太紧,好不容易低头定神地解开扣子,抬起头时却迎面看到一根手腕粗的棍子迎面扫来。
看着仰头栽倒昏过去的旧货郎,朱奴娇拍了拍手:“不好意思,你不是说我发神经吗?我还真是个精神病呢!”她扒掉旧货郎的衣服,又将他绑在椅子上,用他的臭袜子堵住他的嘴,最后很开心地看着被自己五花大绑的“杰作”,又犯起了愁。
“没有原料,否则炸死你肯定比烧死你更有意思,轰!”她发出一个拟声词,但整个人似乎已经陶醉在了自己想象的巨大爆炸冲击波中。
沉醉了良久,她从于从一种癫狂状态中清醒过来,疑惑地看着眼前被绑得严严实实的旧货郎,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刚刚正在思考到底用哪种方式杀掉眼前的旧货郎才更有意思一些。
旧货郎也醒了,却只能挣扎着发出“唔唔”的声音。可是他的声音太微弱了,几乎没人能听得到,所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疯女人往自己身上泼柴油。
朱奴娇做事情的时候很认真,哪怕只是泼柴油,她也依然很认真。连房间里的角落都被她泼上了油,最后她自言自语道:“这味道还真好闻!”
旧货郎已经吓傻了,在他的认知世界里,何况碰到过这样的人,更想不到自己因为一句随意的“发什么神经”就招来了如此的杀身之祸。
做一个简单的时间装置,对于朱奴娇这个双硕士的脑袋来说,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情。不过小学文凭的旧货郎看到这个可怕的女人用易拉罐、棉绳和蜡烛就制作出了一个极简单的计时点火装置,惊得几乎昏阙过去。
朱奴娇还特地打了点清水,帮旧货郎擦去脸上的污垢:“每个人啊,都是清清白白地来到这个世界的,走的时候,也理应清白些,就算灵魂的肮脏清洗不掉,这身体也要洗洗干净才是,就算身上不擦,脸也要擦干净了,不然到了阴曹地府,阎王爷认不出你可怎么办?”
旧货郎挣扎着,却无济于事,只是惊恐地瞪着眼前这个他有生以来见过的最美的女子,此时此刻,再美那也是妖怪,不然怎么会吃人?
帮旧货郎擦干净了脸,已经是快中午时分,她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好了,我准备出发了,嗯,你就算是我留给江州公安局的一个告别礼物吧!”
她随手用鱼头准备的临时手机拍了张照片,发到了一个江州本地的网络论坛上,只留了一句话:今晚二十点,带着原罪的人会去见上帝!落款人是麻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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