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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子期一下子傻眼了,眼泪还挂在脸上,嘴还张着,手还保持着要捶人的姿势。
她咽咽口水,迅速擦掉脸上的泪,试探着唤了声,“杜峰?”
床上的杜峰大力喘了两口气,缓缓道:“你相公还没死呢,你想都别想!”
纪子期顾不上他说的话,喜极而泣,扑到他胸膛用力搂住他,欢喜叫道:“杜峰!你醒了!你没事,太好了!”
胸前的伤口处被纪子期用力一撞,痛得他闷哼一声,却不出声。
好久没同媳妇儿柔软的身子接触了,杜峰心里高兴,痛也不想出声阻止。
倒是纪子期想起他先前是伤在胸口,忙松开他,四处摸索,担心道:“杜峰,撞到你伤口没?痛不痛?”
杜峰呶呶嘴,眨眨眼,“媳妇儿,来,亲一个就不痛了。”
纪子期娇嗔白他一眼,如他的意俯身在他唇上狠狠亲了一口。
久未尝肉的男子自是无法满足,声音低沉,“期期,帮我松绑。”
“他们为何会绑住你?”纪子期有些迟疑。
一想起这事杜峰就咬牙切齿,“杜府暗卫前来送信,说你消失了,杜康几人不许我去找你,趁我有伤在身,悄悄将我打晕,然后绑在床上,每日里还喂些迷药给我吃。
你刚来的时候,正是喂了迷药没多久,昏睡了过去。”
竟是如此?纪子期慌忙帮他解开了绳索。
杜峰活动活动手腕,恨声道:“晚些时候,定要重罚那几人!”
纪子期忙搂住他腰,“杜康做得对!如果是我,要奖他们,不许罚!”
一个要罚,一个要奖,自是无法达成共识。
杜峰眼珠子一转,搂着她的手臂一紧,嘿嘿笑道:“媳妇儿,也成,如果你将为夫侍候爽快了……”
纪子期心中呵了一声,想得倒是挺美,可惜了……
她故意用已略有些突起的小腹蹭他一下,娇声道:“相公,这么久没见,有没有发现我变了?”
“没啊,”杜峰被她一蹭,身上顿时火起,亲她一口,调笑道:“还是那么让相公我稀罕。”
臭男人!纪子期心中翻个白眼,语调微扬:“没发现我胖了点?”
好像是!不过杜峰自成婚后,知道有些实话是不能实说的,“媳妇儿没胖,就算真胖了相公我也喜欢!”
睁眼说瞎话!纪子期心里吐槽,面上却是笑开花。
她站起身,用手抚着小腹,侧身站着,扭头笑眯眯道:“杜峰,胖了没?”
杜峰看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发呆。
这是什么情况?才几个月,就胖成这样了?
纪子期见他傻样,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
她重新坐回他怀里,在他耳边吐着气,带着柔情轻声道:“相公,你快要当阿爹了。”
久未尝肉的杜峰哪经得起如此撩拨,身子迅速僵硬起来。
可“你快要当阿爹了”几个字,又像惊雷一样在他耳边炸响。
他要当阿爹了?杜峰的眼光傻呼呼地落在纪子期的肚子上。
“而且是两个!”纪子期继续呼着气,“御医说是双生,相公,你好厉害!”
双生?一次生两个?杜峰终于缓过神来。
面上惊愕神色立刻被狂喜代替,他想搂又不敢搂,小心翼翼到不如如何是好的模样,让纪子期愈发笑开怀。
杜峰双眼冒着光,不住问道:“是真的吗?期期!是真的吗?”
纪子期含笑点点头,她拉着他的手,放在她小腹上,“杜峰,你摸摸看,现在还不怎么动,不过很快你就可以跟他们一起玩耍了。”
衣衫穿得多,隔着衣衫,杜峰不敢用力,只轻轻搭在那上面,动也不敢动。
“杜峰,晚上的时候,脱了衣衫让你摸好不好?”纪子期靠在他胸膛柔声道。
本来说的是摸肚子,可这话又充满了歧义。
杜峰满心的欢喜突然就散了不少。
他已经当了四个月和尚了,现在期期怀孕了,加上孕期加上坐月子,最少得有七个月不能碰!
啊!啊!杜峰在心中狂呐喊,这日子还让人怎么过?
可是,这能怪得了他媳妇儿吗?这是他自己造的孽!
纪子期看不到自家相公面上的神情,听不到他心里的哀叹。
她紧紧搂着他,感受着他的心跳,满意地闭上眼。
心里的担忧一散去,睡意便袭上来了。
杜峰见怀中人儿久久不动,轻轻晃动她,“期期,期期。”
纪子期顺着他的臂弯往下滑,好似昏过去了一般,吓得杜峰大叫:“杜康,杜康!”
听到呼唤的杜康和杜乐齐齐奔了进来。
“怎么啦?少爷!”杜康急道。
“快去传军医!期期昏过去了!”杜峰大声道。
杜乐上前看了两眼,淡定道:“少爷,少夫人只是睡着了。”
“你确定?”杜峰狐疑。
杜乐肯定地点点头,“少夫人自从有了身孕后,就一直十分嗜睡。这些日子因为担心少爷您的伤势,又经常赶路,一直睡得不是太好。
如今见到少爷您平安无事,放下心来,便睡着了。”
“真的?”杜峰仍有些不相信。
“真的!少爷,估计睡到晚上就会醒了。”杜乐肯定点点头,“不过少爷您要是实在不放心,小的去唤御医过来。”
从纪子期知道有孕开始,陪在她身边的就是杜乐,所以杜乐倒是学到了不少孕爸知道的消息。
杜峰松口气的时候,又忍不住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看来他得去恶补一下有了身子的妇人的一些注意事项了。
只是隔了这么久才见面,他不舍得这么快就与她分开。
将杜乐杜康赶出去后,他将纪子期放平,拥着她躺到了床上。
杜峰身上的迷药未散,刚才本就是强撑着。
如今纪子期平安在他身边,心头大定,不一会也进入了梦乡。
好久未曾安心睡个好觉的,除了纪子期,还有杜峰。
他自从知道纪子期消失的消息后,亦未曾好好休息过。
两人这一睡,均睡到了天黑才醒过来。
醒来后的二人,肚子同时发出咕咕地叫声,看着心中想念了许久的熟悉的脸,相视一笑。
怀孕后的纪子期,饭量大得惊人,如今心情放松下来,更是吃得巨多。
杜峰在一旁看得笑眯眯。
能吃好,吃得多,肚里的孩子才长得快!
晚上洗漱完后,纪子期打了几个哈欠,催促杜峰快点歇息,杜峰却磨磨蹭蹭不愿上床。
他实在怕自己不小心化身成狼,伤了纪子期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纪子期强忍着睡意,“杜峰,你不想摸摸吗?”
她说的是摸她肚子,感受一下肚子里的孩子,杜峰也知道,可这心思,总忍不住想到别处。
他咽咽口水,艰难道:“期期,你先睡,我还有点公务要忙。”
纪子期不解地眨眨眼,看他发着光的眼,不断滑动的喉咙,嘴里说要走,脚却似钉在地上般迈不开,哪有不明白的?
她噗嗤一笑,扭动着身子,娇声道:“相公,过来嘛~我有话跟你说~”
声音又酥又媚,本就火起的杜峰愈发难捺,他暗哑着声音,“期期,有什么话就这么说。”
纪子期顾不得天冷,故意掀开被子一角,将赤裸的白嫩手臂伸出来,隐约可见半个浑—圆。
然后伸出食指,朝杜峰轻轻勾动,抛个媚眼,“相公,快过来~”
杜峰的理智告诉他不要过去,可他的双腿却不由自主的,被床上的小妖精给勾了过去。
纪子期半坐起身,被褥滑到腰间,露出水红色的肚兜,衬得肌肤莹白似雪。
她勾住杜峰的脖子,吐气如兰,娇艳小嘴儿一开一合,“相公,御医说,三个月后,只要轻点,是可以的。”
她说的并不明显,杜峰却一瞬间便明白过来“可以的”意思。
“真的?”杜峰紧盯着她唇,喘着粗气。
“嗯。”纪子期轻声娇哼,“要是相公不想的话,那我先睡了。”
说完作势松开搂着他脖子的手,作势就要钻进被窝里。
杜峰已快速地将她压在了床上,对着那嫣红的小嘴儿,狠狠吻了下去。
怀孕的身子有些敏感,在杜峰刻意地挑—逗下,纪子期很快就投降了。
她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羞人的声音。
身上的男子很迫切,顾忌着肚中的孩子,始终很温柔。
这温柔却让她更难受,像吊在半空中不上不下那般难受。
她心里有些羞怯地想,她好像有些变坏了,但,她的相公杜峰肯定会更喜欢!
许久后,两人终于得到了满—足。
对于身边的男子来说,一次远远不够,可,谁叫他的媳妇儿现在是个孕妇呢?
偶尔能让他开开荤,吃吃肉,已经很不错了。
纪子期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快午时,床上除了她一人之外,边上还放着盘子,里面装着几大碗饭菜,正冒着热气。
看来是同杜乐打听过她的作息了,否则时间怎么会掐得这么准?
纪子期满心欢喜,起身洗漱后,几大碗饭菜哗哗地便下了肚。
那速度,那份量,即便是军中最大饭量的汉子也会被吓到。
用完膳,纪子期准备外出走动走动消消食,杜峰已掀开帐,走了进来。
“期期,醒了?”杜峰快步走向她,看到一旁干干净净的饭碗,越发笑得明朗,“吃饱了?”
“嗯,”纪子期向着他走去,然后挽住他臂弯,“杜峰,陪我出去消消食。”
杜峰抽出手臂,小心翼翼扶着她,“好。”
军营里,到处都是刀光剑影,杜峰担心纪子期受到惊吓,对胎儿不好,便专往一些人少的地方走动。
然而纪子期还是感觉到了军营里非同一般的气氛。
看来又要打伏仗了,她心里想。
然后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即使是在现代,各国对于海湾以及水域之争都日益严重,何况在这资源缺乏的古代。
不是为了战而战,是为了领土完整而战。
两人一路行走,说着些家常话。
却见迎面跑来的杜康突然站立不动了。
“杜康!”纪子期道:“有事吗?”
杜康看了一眼杜峰。
纪子期眉一皱,“可是有军务要找杜峰相商?”
杜康点点头,“几位将军还在那等着!”
原来是偷溜出来陪她的!纪子期拍拍他的手,道:“杜峰,正事要紧,你先去吧。让杜康陪我回去。”
杜峰松开她,转身朝杜康刚来的方向走去。
回营帐的时候,纪子期突然道:“杜康,近来可是有什么紧要事?”
杜康道:“探子回报,弥星军这几日准备发动进攻了,今日将军和几位将军便是在商议对策。”
“可是有什么难处?”
杜康看了她一眼,低着头:“将军交代了,说少夫人您怀着身子,不想让您操心,谁要是敢在您面前多嘴,一律军法处置!”
看来是有些严重了!纪子期若有所思,换了话题,“那你可以说说先前的战绩如何。”
“输多赢少!”
“为何会如此?”纪子期奇道,就算投石机派不上用场,但黎国军队的射箭准确率已大大增强,且后方供给充足,为何会输得如此惨?
杜康闭着嘴不出声。
看来这个不允许回答了!纪子期又道:“弥星军擅长什么?”
“凫水。”
“凫水?”纪子期又好奇了,“这跟打胜仗有什么关系?东林军长期生活在水边,也会凫水,为何会输?”
杜康又不出声了。
看来是跟打仗有关系了!纪子期道:“杜康,你家将军吩咐你不可以多嘴,有没有说不可以多手?”
“什么意思?”这下到杜康不解了。
“意思就是,”纪子期突然对着他灿烂一笑,笑得他心里直发毛,“不可以说,可以写啊!”
“少夫人!”杜康哭丧着脸,“要是将军知道了,小的会被打死的!”
“怕什么?不是还有少夫人我吗?”纪子期一挺胸膛,“你先前打晕了你家少爷,他可有跟你算账?”
“没,只是狠狠瞪了小的几眼!”
纪子期笑眯眯道:“那就是了。因为少夫人我说你有功,不应该罚,而应该要奖才对!
所以,放心吧,有少夫人我帮你顶着,不会有事的。”
“真的?”杜康半信半疑。
纪子期摆出一副正经的面孔道:“杜康,我的能力别人不知晓,难道你还不知晓?在天凉时的那些事情,难道你都忘了?”
杜康道:“少夫人的能力,小的自是清楚!只是您现在有了身子,小的也不敢让您过多操劳,万一伤了两位小少爷,小的一万个脑袋也赔不起啊!”
“这是我的孩子,我自是比任何人都看重。”纪子期保证道:“只要稍有不舒服,我便会停下来。这点你放心!
如果你不放心,可以去问问杜乐。当初坚持从苍月过来东林时,我也是如此跟他说的。现在不是好好的?”
杜康想了想,点点头,“少夫人,若是将军真怪罪下来,您可得帮小的扛着啊!”
“没问题。”
在杜康的描述中,纪子期知道了东林军之所以落败的原因。
原来弥星军暗中花了几年的时间,培养了一群水军。不是在船上作战的水军,而是专门在水里作战的水军。
这群水军被称为蛙军,他们穿上了一种特制的贴身凫水衣,在水里来去自如,速度非常之快,经常潜入东林军船只底下破坏船只,或从水中放冷箭,杜峰便是因此而受的伤。
东林军的箭术虽准,对付船上的弥星水军绰绰有余,然而对水里的蛙军却束手无策。
一来那些蛙军速度非常快,二来即使瞄准了,趁蛙军不备偷偷放箭,也总是失了准头,反而惊动到对方,让对方跑掉了。
杜峰未来东林之前,原东林主帅也想过训练一批水底的蛙军,在水中与之抗衡。
但是那身特制的衣衫,成了摆在他们面前的第一个难题。
凫水衣一般是用大鱼鱼皮制成,东林军尝试了数种,仍是找不到能与弥星蛙军所着之凫水衣相媲美的材质。
因而大部分本地东林军,即使本身擅长凫水,但跟穿了特制凫水衣的弥星蛙军一比,差距实在太大。
第一批精心挑选出来的东林蛙军共三百人,训练了半年后,第一次出战便全军覆没,被星宿蛙军尽数斩杀于水底。
而后,原东林主帅便放弃了与弥星蛙军,在水底直接对上作战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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