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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皎洁,万籁寂静。
原本的困倦疲惫仿佛都消失了,萧惟抱着怀中的人儿,透着窗棂中照进来的月光贪婪的凝视着沉睡的容颜。
四年了。
已经四年了,离原本说好的三年多出了一年,他终于又可以这般抱着她,又可以这般看着她在他怀里安睡了。
她瘦了。
也似乎并没有睡的很安宁。
萧惟想着前段日子收到的消息,心沉了沉,即便她退到了皇陵,在哪里守了三年,还是有人不愿意放过她吗?
“长生。”
怀中的人儿嘟囔了一声,“别吵。”似乎有些不高兴被吵到了。
“好,不吵,你好好睡。”萧惟忙哄道。
长生双手双脚像个浣熊一般整个人趴在了他的身上,“睡觉!”
萧惟身子一个激灵,某种不合时宜的情愫一下子苏醒过来了,只是……他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只能苦笑,遏制着,也是心安,这些年来即便时常有书信往来,她也一直将他放在心里,但毕竟分别多年,不过现在看来这四年的分别并没有让她对他产生陌生隔阂,她还是那一年在泷州全心全意依赖着他的长生。
“好,睡觉。”
他轻轻地抚着她,下巴贴着她的头顶,将她整个人都纳入了自己的保护范围,在她的耳边轻声低喃。
然后,亦合上了眼睛。
一夜安眠
萧惟有了自送她回京之后第一个满心安宁的夜。
……
次日醒来,怀中的人儿还在安睡着。
日光照射进来,将她的容颜照的清明。
她真的瘦了!
而且也的确睡得不安稳,便是睡着眉宇之间的愁绪也没有散去。
除了他所听到的那些消息之外,是不是还发生什么?!
那些人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还有,她怎么会来这里?
是知道他的消息赶来见他,还是那些人逼得她便是皇陵也待不下去?皇帝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大清早的,杀气腾腾做什么?”原本沉睡的人儿醒来了,嘟囔地话,没有睁开眼睛,身子挪了挪,好让自己躺的更加舒服。
萧惟连忙收敛外放的情绪,“没事。”随后便又柔声道:“醒了?”
长生没说话。
萧惟也没有再开口,也没动,生怕惊扰到了她似得。
长生睁开了眼睛,惺忪的睡眼让人看得心疼。
“长生……”这些日子……这些年,她到底受了多少委屈?那些书信那些嬉笑怒骂,全都是报喜不报忧?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已经嫁人了?怎么还什么都自己扛着?“当年我就不该让你一个人留在那里!”
长生低下了头,往他的怀里钻,跟猫儿似得。
萧惟哪里还能板的起脸?“以后再也不让你一个人了!”
“我饿了……”长生嘟囔道,“萧惟,我饿了……”
萧惟知道她这是不愿意跟他继续这个话题,便是她现在的语气像是还没睡醒一般迷迷糊糊的,但是他还是知道她什么都明白,不过不说便不说了,他自己做就是了,“等一下,我给你弄吃的。”
长生抬起了头,带着迷糊的笑,“我想吃你。”
萧惟激灵一下,咬着牙道:“不许胡闹!”说着,松手了,“你先躺着,我给你弄吃的。”
“你跟我戴绿帽子了?”长生却道。
萧惟一愣。
“哎,看来真的被秦阳那混蛋说对了,这般多年,血气方刚的,哪里便能忍住?真可怜,我居然给人戴了……”
“我没有!”萧惟忙打断了她的话,便是知道她不是在说认真的,要是她真的怀疑他,哪里还会这般平静?还肯让他近她的身?不过谁能保证她不认真地说着说着便成了认真了?“你别听那混账胡说八道!”回去之后他饶不了他!
“那怎么我送上门了你都能坐怀不乱?”
“顾长生,你若是不想饿肚子的话便不要再戏弄我!”萧惟咬着牙,“好好躺着,我去给你弄吃的!”
“去吧去吧,我就知道自己人老珠黄了没人要了……”
萧惟什么也没说直接封住了她的嘴了,再让她这般说下去,他还是不是她男人了?!
他是她夫君,拜了堂名正言顺天经地义的夫君!
“咕噜咕噜……”
萧惟觉得自己一定会死在她手里的,不过若是真的这般的话,也算是不错的结局,“我去给你弄吃的。”
“人家还没有洗漱了。”
萧惟看着眉眼之中尽是风情的“妖女”,心底松了口气,“我给你打水!”还能戏弄他,便是说情况还不算太糟糕!
其实也不需要他怎么张罗,打开门洗漱用水用具还有早膳都已经准备好了,萧惟接了过来。
“师父在吗?”
凌光眸底闪了一下,颔首。
“多谢。”萧惟道,随后便将东西一一端进屋子了,没假他人之手,这般多年他们才团聚,不希望有外人在。
长生坐在床榻上,仍旧是迷迷糊糊还没睡醒似得。
萧惟失笑,端了水给她漱口,然后拧了毛巾为她擦脸,温柔细致,跟照顾孩子似得。
“你还真的将我当孩子啊?”长生失笑道,迷糊没了,开始的勾人也没了,正正经经的,就像是之前的不正经根本便不是她一般。
萧惟笑道:“我傻了才将你当孩子。”话是这般说着,可照顾她却比照顾孩子更加细致,洗漱后,还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梳子为她梳头,一丝一丝的将原本便不算乱的发丝给缕直了,那样子就像是在进行什么大工程一般。
“行了,你再弄下去我肚子都要饿扁了。”长生觉得若是她不制止他的话,他估计要把一个上午的时间都弄到这上边了。
萧惟讪讪,“我给你端过来。”
“我又不是残废,要在这床上用早膳?”长生睨了他一眼,自己下床去。
萧惟不太爱听这话,脸黑了黑,“不许胡说。”
“是,夫君大人。”长生从善如流,顺了他的话道。、
一句夫君大人将萧大人的黑脸瞬间没了,温柔的似乎要腻死人,一把将人抱了起来,走去桌子,也不过是几步路的事。
长生失笑不已,却也没有阻止。
萧惟将人放在了椅子上,便开始摆弄早膳,很简单的几样吃食,煎饺子跟包子,还有一锅小米粥,两个小菜,不过在这小镇的客栈也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长生真的是饿了,大快朵颐了起来。
萧惟皱了眉,“你一路上都没有好好吃东西?”这模样看起来就像是饿了许久似得,而且她比当初他离开的时候瘦了多少了?即便皇陵里面条件不好,可也不至于受罪到这个地步!
“吃的好睡的好。”长生喝了口小米粥,“便是我不吃,凌光也会盯着我吃的,再说了我是虐待自己的人吗?”
“那……”
“怎么?嫌我吃的多还是嫌我吃像不好?”长生眯起了眼。
萧惟板着脸,“就会拿这话堵我,你要是好好吃饭会瘦成这样子?”
“想你想的呗。”长生笑道。
萧惟的新湖顿时动荡起来了,本就是思念极深,哪里还能受的了这般直白的甜言蜜语?不过也不是那什么的自制力都没有的小年轻,便是激动可还是看得出来她就是不愿意受他的教训,可她都这样了,他还能说什么?“你啊!”除了无奈跟心疼之外,还能有什么?“算了,这次就饶了你了,以后我好好看着就是了!”
“哎呀,那我岂不是没自由了?”
“你还想要自由?”
“不能吗?”
“你忘了你嫁人了吗?公主殿下!”
“啊,还真的忘了。”
萧大人顿时黑了脸了。
公主殿下赶紧趁着他没法做之前,笑呵呵地赔了不是,保证以后绝对绝对不会忘了这事。
萧大人黑着脸往她的碗里又添满了吃食,想要一下子将她瘦下去的都补回来似得。
“啊呀呀,虐待啊,救命啊。”
“喊老天爷也没用!”
嬉闹着,似乎四年的时光真的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似得,他们还是当年的他们,深爱着对方,一切都如当初一样。
早膳被一扫而空了,大部分都进了长生的肚子,吃的公主殿下苦哈哈地发誓下一次绝对绝对不说饿肚子了。
“撑了?要不要……”
“没事。”长生打断了他的话,“聂永成出事了?”
萧惟见她说起了正事,也便敛去了担忧,颔首道:“恩,聂大人受了重伤,不过未免引起众人不安,一直封锁消息,好在情况已经稳定了,但若是要奉诏回京的话,怕是撑不住,我们商议了一下,由我入京想陛下说明情况最为合适。”说完,便凝住着她,“你是听到了战事赶来吗?”
“若是我说不是,你会不会失望?”长生捧着茶笑道。
萧惟失笑,“可你来了,不是吗?”为什么而来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她就在他的面前。
“这般轻易便满足啊?”长生笑容中添了一丝的狡黠,“我还准备好要赔罪呢,还想着只要你不生气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没想到我们萧大人这般轻易便满足了,哎,白忙活一场了。”
“那你打算怎么赔罪?”萧惟眸子之中烧起了一把火。
长生眯着眼笑道:“不告诉你。”
萧惟倏然起身,严重的灼热可以烧死人。
“叩叩。”
长生笑了,十分的幸灾乐祸。
萧大人瞪了她一眼,收敛了情绪转身前去开门,敲门的不是别人,而是与他一同上京的亲兵,他们是来请示他是否继续上路的,“你们先在外边待命。”
“是!”亲兵没有往屋子里看一眼,昨天守夜的时候便知道进了这屋子的人是谁了。
长生公主,萧大人的妻子!
长生公主为了萧大人专程跑来,这便是说她很重视这个驸马,而不是像外边所说的那般是因为被皇帝跟衡王算计了才随便嫁的!这也便是说他们此趟上京危险少了,水师的将来也有了人在京中打点!
长生公主来的好!
自然便没有人去惊扰他们了。
萧惟吩咐好了之后便关起了门,这客栈房间本就不大,他在门口说的话,长生可以听得清清楚楚,“我得进京面圣……”
“哦。”长生点头,“那我就不能陪你了。”
萧惟一愣。
“都说了不是来找你的,自然就是有别的事情要做了。”长生继续道,“你还真的当我骗你的啊?”
萧惟皱紧了眉头。
“生气了?”长生挑眉。
萧惟摇头,“我怎么会生气,不过……”
“我来做什么?”长生不等他说完便问道。
萧惟颔首。
“来游山玩水啊。”长生笑道,“我在皇陵里边关了三年多了,终于能出来了自然是要好好四处玩玩的。”
萧惟眉头皱的更紧,不信她的话!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长生摊手道,“游山玩水是真的,不过泷州的战事吓到了专门跑来看看你有没有断手断脚的也是真的,别皱眉了,再皱便成老头子了,本来也不年轻了,还不注意保养,你就不怕我不要你了?”说完起身走到了他的面前抬手揉着他的脸,“脸都粗成这样子了,怎么就还勾人家小姑娘呢?”
萧惟失笑,“你不逗我不成吗?”一把将使坏的某人给拉入怀中,“怎么不怕你不要我?你再出来我便去京城抓你了。”
“感情这次入京不是为你们聂大人慷慨赴义了?”
“你舍得?”
长生磨了磨牙,抬手圈着他的脖子,“皇陵待久了脑子都不灵光了,成语乱入,别介意。”说着,便将头贴着他的胸膛,磨蹭了起来,“就是来看你的,看你有没有断手断脚,有没有偷偷的跟我戴绿帽子……我想你。”
萧惟心头火热了起来,“我也想你,好想好想你!长生,我们再也不分开了!以后再也不分开了!”
“呵呵。”长生笑了两声,“这可不成,你要回京城呢。”
“你跟我一起回去!”萧惟道。
长生摇头,“这可不成,我好不容易出来,还没玩够呢,可不能跟你回去。”
“长生……”萧惟皱起了眉头,神色凝重,“我是你夫君!”为什么总是什么事情都自己扛着?
“都说了不要皱眉了,要不然你成了老头子我就真的不要你了。”长生抬手给他揉着眉间,“放心,我还没老人痴呆,记得很清楚我嫁你了,终于嫁成功了,你萧惟是我的夫君。”
“那为什么不跟我说?”
“说什么?”
“长生!”
“没骗你,真的是来游山玩水的。”长生继续道,“好吧,也的确有些心情不好,你也知道先前的事情了,我跟皇帝闹了一场,虽说皇帝也没将我怎么着,可心情还是不好,懒得留在京城里边跟他们闹,就出来了,可还没玩多久便又接到了泷州大战的消息,担心你,然后就跑来了。”
“真的?”
“还能有假啊?我骗你做什么?你可是我夫君,我有事你还能逃了过去?”
萧惟凝视着她,“真的没瞒着我?”
“再说便不理你了!”长生起身。
萧惟圈着她的腰,没让她起来,“我信你就是了,不许生气!我们四年没见了,谁都不许生气!”
“嗯。”长生似乎心软了,靠在了他的肩上不动了,“真的很想我?”
“嗯,很想,每天都想。”
“哎呀,那岂不是不用干活了?你们家总兵大人就没有意见?还有那些海贼怎么就这般没用,我们家萧大人这般懈怠都将他们打了个落花流水的,还是我们萧大人这般厉害,随随便便一打便能够……”话没说完便停了下来了。
萧惟神色凝重。
长生脸上的戏弄也散去了,看着他的目光也深沉了下来,“你可以怪我。”
“怎么怪你?”萧惟忙道,“我不是生气,我只是……”
“水师损失了多少将士?”长生站起身来。
萧惟突然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长生,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
“我是这般小气的人吗?”长生笑了笑,将手从他的掌心抽了回来,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朝廷这些年的确不作为了,不过水师本身也并非没有问题。”
萧惟吸了口气,顺着她的话题说下去,“水师本身也的确有问题,当然,我们这些将领责任最大……”
从兵士到将领,这般多年来水师存在的问题以及面临的困境,都一一说来,长生似乎可以看到这些年他在水师当中的点点滴滴,如此鲜活,如此热血,比她在皇陵里边……
她笑了。
突然间笑了。
萧惟却看得心慌,“长生……”
长生抬起头看着走到她面前不安蹲下来满脸担忧望着她的男人,笑容更加的灿烂,“我家夫君果然没让我失望。”她弯下了腰,伸手抚着他的脸,笑道:“不枉我这般多年独守空房孤枕难眠。”
“你……”
“我怎么了?我夫君这般争气,我还不能骄傲一下?”长生继续笑道。
萧惟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那笑容明媚而骄傲,没有一丝的阴郁,是他多心了吗?她若是心里有事,怎么会瞒着他?便是因为怕他担心而不说,也不至于在他面前掩饰,“当然可以。”独守空房?“以后再也不会了,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
“这可不行。”长生坐直了身子,“我可还得继续我的行程呢。”
“等回京面圣之后,我便陪你一起出来。”萧惟没打算放她一个人在外边,便是安全足以保证,但是他怎么还能让她孤寂一人?先前的那些阴郁,便是因为这般多年都是一个人吧?“长生,我娶了你了,却没有尽过当丈夫的责任。”
“你怎么没尽到当丈夫的责任了?”长生失笑,“你在前线保家卫国、建功立业不都是在为了我吗?便是这太远了,那就说你每月的俸禄吧,那可都是进了我的口袋的,更不要说你私底下挣的那些银子,哪一样不都是给我的?”说完,便眯了眼,“难不成你偷偷的瞒着我藏了私房钱?”
“长生……”萧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更加的难过。
“好了。”长生捏了捏他的脸,“什么对不起啊没尽到责任啊的话便不要说了,我们是什么关系?夫妻啊,况且你要是记得那般清楚,那我怎么算?我便尽到了当妻子的责任了?你总不会借着说自己来说我吧?”
“自然不是!”
“那不就成了?”长生笑道,“你能好好的,我便满足了。”
萧惟心中动容,起身伸手将她揽入怀中,“长生。”
“嗯。”
“长生。”没有其他的意思也没有其他的话,他就是想叫叫她,叫叫她就好。
长生一直应着。
好半晌,方才平复下了,“时候不早了,你该启程了。”
萧惟皱眉。
“先做正事要紧。”长生正色道,“战后的抚恤,水师后续的发展,都需要跟皇帝达成共识,此外还得避免那些不怀好意的,萧惟,此趟进京务必小心谨慎。”
萧惟看着她,“既然这般不放心为何不陪我回去?”
“余氏的事情,我与皇帝虽闹过一场,不过最后也算是和平解决,皇帝并没有要对我如何,不过你也知道那些大臣们一直担心我会祸害这大周江山,我躲在皇陵那般多年他们似乎也没忘记我,这一次余氏的事情皇帝没打算将我如何,倒是他们像是饿了八辈子的见到了肉一般,非得要咬下我一块肉似得,我要是跟你回去,你更加寸步难行。”
萧惟就知道她这些日子必定是受了委屈!“那你……”
“皇帝目前在清洗朝堂。”长生没等他说完便又继续道,“那些老狐狸们很有可能会借着水师来瓦解皇帝的清洗,我便是他们最好的借口,萧惟,水师不能与长生公主扯到一起。”
“我是你的驸马!”萧惟道。
长生笑了,有些悲凉,“所以便说老头子英明嘛,被他那般一闹,现在谁不知道长生公主跟驸马感情不和?不对,是根本便没有感情!说不定驸马连长生公主长了什么样都忘了,怎么操控水师?或许还有人会想着将驸马爷你给拉拢了过去,好让你来对付我,所以,你只需要专心应付皇帝就成,只要将皇帝搞定了,水师的事情便能解决。”
萧惟看着她,“也就是说你怎么也不肯跟我一起回去?”
“我不想节外生枝,更不愿意跟他们乱搅和。”长生道。
萧惟继续道:“那不入京,你回皇陵,等我办完了事情便去皇陵找你。”
“你就真的这般想我跟你回去?”
“是!”萧惟坚决道。
长生叹了口气,“好,拿你没办法了,不过你得先走,我还得去见一个人,等我见完了便去跟你汇合。”
“见谁?”萧惟问道。
长生跳了眉,“怎么?担心我红杏出墙?”
“顾长生!”
长生笑了,“好啦好啦,不戏弄你了,我夫君现在什么都好,就是这受不得戏弄,不过这样也好,连我都撩拨你不成,外边那些小姑娘便更加没这个本事了!”
“真的不能随我一起走?”萧惟问道。
长生摇头,“不行。”
“我很想你,长生,我们四年没见面了,我怎么能放的了你离开?”萧惟继续道,正经的话打动不了她,便来了撒娇。
嗯,这应该算是撒娇吧?
男人的撒娇。
没有娇气,却又满满的心意跟深情。
“我很想你!”他抱着她,几乎想要将她揉入自己的身体里一般,这才见面,他怎么舍得放手?又如何能放心?“我陪你去见!”
“这才说了你没让我失望呢。”长生失笑,“怎么便又公私不分儿女情长了?”
“我……”
“你可是水师的总兵,你容不得我拿水师的那些将士打趣,又如何忍心让他们死的不值?还有泷州城的安危,如今的水师已然失去了保卫泷州城的能力,即便海贼亦伤亡惨重,但是他们究竟有多少人我们始终没有摸清楚,若是他们趁着水师失去防御能力的时候又大举来侵呢?萧惟,儿女情长的确迷人,可不能英雄气短。”
萧惟苦笑,“我一直的努力都是为了能够站在你的身边,可现在……”
“你不是如愿以偿娶了我了吗?”长生笑道,“你要是没这些本事又不努力,你以为父皇真的会将我嫁你啊?再说了,本公主是那般没有眼光只爱皮相的人吗?”她站起身来,低下头亲了一下他有些干燥的唇瓣,“听话,好吗?”
萧惟心口里面的火一下子被点燃了,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勺,狠狠便吻了上去,他想她,好想好想她,他舍不得她,即便只是暂时的,即便很快就能够再见面,可他还是舍不得,他怎么舍得?他花了十年的时间才走到了她的身边,一波三折才让她变成了他的妻子,随后便是四年分离,他们真正在一起的时间也不过是在泷州的那一年,甚至还不满一年的时间,他怎么舍得?
但是——
不能不舍。
她离开京城或许又避开纷争的意思,但他的长生怎么会为了避开纷争便离开京城?离开她守了四年的先帝?
“好,我先走。”
长生气息不稳地靠在他怀中,“好好的,别让我伤心,知道吗?”
“嗯。”
两人没有腻歪太久,一刻钟后,萧惟便收拾行装出发了,“见完了人便赶紧回来,十天之内我若是见不到你,便什么也不管来找你!还有,不许再瘦下去了,要是敢再瘦下去,以后我便每天盯着你吃饭,不养胖了便不许下床!”
“哎呀,不许下床啊。”长生靠在了他的肩上,在他的耳边喷着热气,“你把握摁床上是要喂我吃饭啊?”
萧惟脸顿时滚烫了起来。
“本来我也做好了下不来床的准备的,不过没想到……”
“秦长生!”
长生在他生气了的时候便离开了他的怀抱了,笑呵呵地跃上了马车,大笑了出声,“哈哈……”
萧惟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只得狠狠地瞪着她,“等你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好啊。”长生掀着窗帘子笑容明媚,“我等着。”
萧惟恨不得马上扑上去如她所愿狠狠的让她真的下不了床!不过得忍着,更后悔昨晚上怎么便那般君子,她可是他的妻子,妻子啊!他装什么君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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