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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没有理他，此刻他的内心正承受着无尽的痛苦，无尽的煎熬。
一边是他的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师父，一边是他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兄弟，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
真的要杀掉苏河吗？一想到这个结果，一想到兄弟惨死，伯父伯母那哀伤的眼神，他就觉得心痛如刀割。
在这种痛苦中，在毛小方的身体表面，开始慢慢的形成了一层黑色的虚影，那虚影越来越来越清晰，散发的魔气越来越重。
而毛小方的灵魂深处，一个黑暗的灵魂逐渐蚕食他的心灵。
毛小方已经感觉自己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他要想拔剑，他要想饮尽对面那人的鲜血。
他眼神时而清明，时而通红。
他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看到毛小方如此模样，苏河内心暗道一声不好，他能够感觉到毛小方此刻发生的剧烈变化。
就在他即将强行上去制止毛小方时，却见对方开口说话了。
“梳子，我还能和你合唱一遍《十年》吗？”他声音温柔，脸上浮现出现笑容。
苏河愕然，他不知道毛小方为何会发出如此奇怪的要求，可是他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他预感或许将会发生什么，他的内心告诉他必须要满足毛小方的心愿。
于是，在亿万双目光目瞪口呆之下，两人在斗场当中开始唱起了那一首唱了十年的《十年》。
“如果那两个字没有颤抖”
“我不会发现，我难受”
“……”
唱着唱着，毛小方闭上了双眼，他的脑海中浮现与苏河相识的点点滴滴，画面如同浮光倒影一般掠过。
天幕外，虚夜宫主看到这一幕，大笑出声，他知道毛小方在对苏河做最后的告别，歌曲唱完就是苏河的死期，也是魔影战甲大成的时候。
他已经等不及了，他太开心了！
一曲唱罢，苏河与毛小方再次对视。
毛小方此刻身上的魔影战甲已经实质化一般，散发的恐怖魔气极为骇人。
他的眼神中最后的清明也即将消失。
他眼神复杂的看着苏河，满脸遗憾的说道：“可惜我们再也没有机会好好喝一杯了。”
说罢，他右手化爪，以闪电般的速度刺向了自己的丹田。
“啊！”一声痛苦的大喝，他直接拽出了自己的元婴。
那元婴魔气冲天，宛如恶魔，在他手上剧烈的挣扎着。
毛小方手握元婴，看向了天际，大喝道：“陆邮，从此你我师徒再无干系！我不欠你的了！”
说罢，他泪眼模糊，凄然一笑，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握，那元婴在凄厉的叫声中化作了碎片。
在元婴破碎的刹那，他身上的魔影战甲也开始涣散，魔气如青烟般消失在天地间。
他丢掉了饮尽千万人鲜血的爱剑，顾不上血流入柱的腹部，在大雪中蹒跚而行。
没走几步，他就摔倒在了雪地中，他四肢敞开，仰头看着漫天大雪，脸上终于露出了洒脱的笑容。
鲜血染红了一地，如同一朵绽放的玫瑰。
这一天，这名才出江湖便名动天下的少年，以最决然的姿态离开了他所向往的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