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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坐在驾驶位的霍亦寒冷了脸,语气极其不善,“要么就一起走,要么就给老子下车,磨磨唧唧有完没完?”
慕瑾桓瞥了一眼枕在南湾腿上的许墨一,眉头皱起。
关上了后座的车门,坐上了副驾驶,嗓音淡漠,“走吧。”
狭小的车箱里,安静的只剩下许墨一醉酒后不舒服的乱哼哼。
空气里有淡淡的血腥味,南湾不知道来自前座的哪一个男人,又或者,是两个人。
车开了十分钟左右,昏睡的许墨一忽然醒了过来,她喝了太多的酒,即使艰难的睁开的眼睛,除了大片大片充血的红也什么都看不见。
当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只是依稀记得有人跟她说过话,试探着叫了一声,“……姐?”
在这之前,南湾的目光一直都凝着前方的副驾驶坐着的慕瑾桓,以她的视角,只能看到男人四分之一的侧脸。
车窗外绚丽的霓虹灯的光线,透过玻璃浮在他棱角分明的五官上,明灭难懂。
听到许墨一的声音,以为她只是无意识的乱哼哼,就应了一声,“嗯?”
许墨一把南湾的腰抱的更紧,将脸埋在她怀里,声音像是在哭,却又似乎只是因为脸埋得太深导致呼吸不畅,“……我好难受。”
南湾收回视线,低头,想把醉鬼从怀里拉出来一点免得被憋死,却没想到醉鬼不买账反而将她勒的更紧。
无奈的低声哄着,“我知道你不舒服,再等一会儿我们就到酒店了,再忍一会儿。”
许墨一的声线很低,是黏在一起的,像是所有的委屈都压在她身上,“我…我不想…喜欢他了……”
‘他’指的是谁,车上另外清醒的三个人都很清楚。
南湾只觉得一路平稳的车身猛然摇晃了一下,然后便是慕瑾桓无波无澜的低沉嗓音,“你手废了?”
霍亦寒堵在胸口的那股子火气依旧燃烧着,在那一句无意识的低喃之后,似乎燃得更盛。
黑着脸呛了回去,“你没看见是前面的那个蠢货突然变道?老子的车技就算是两只手都残了,也照样能甩你一条街。”
闻言,慕瑾桓只是冷冷的笑了一声,意味不明。
于是,霍亦寒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关节越来越白,手背上的青筋都爆起来了。
南湾微微低着头,杏眸半敛,轻柔地将粘在许墨一脸颊上的头发拨开,于是看到了她眼角的湿润。
音调平淡,“那就不喜欢了。”
许墨一蜷缩在座椅上,什么都看不到,索性闭上了眼睛,低声喃喃自语,“沈…沈之媚…没了叶君彦…转身就有等了她将近……嗝…十年的三哥,姐姐你失去大明星…却遇到了帅得…掉渣的慕男神……”
安静的车箱里,她的话含糊不清。
“我呢?我什么都没有!”原本安静的醉鬼忽然变得激动,抬起手臂在空中乱挥着。
南湾的下巴被打了个正着,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嘶。”
慕瑾桓捕捉到这轻微的疼痛声,眉头皱起,但一个字都没有说。
南湾无奈的揉了揉下巴,然后捉住醉鬼的手,不让她乱动。
许墨一也没有第二次作乱,继续碎碎念,“姐,你说…我有胸有腿…还这么可爱…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爱我?”
这段话并不长,她却足足说了一分钟,最后的那几句的哭腔极为明显。
不需要仔细分辨,就可以听出来。
南湾低声回答她,“当然有。”
许墨一像是听到的南湾的话,声音哽咽的追问,“在哪儿呢,我怎么不知道。”
如果之前她是在压抑自己的情绪,那现在可以说是在放飞自我了,又是哭又是笑,跟精分了一样。
南湾不是第一次见她这样,所以极其淡定,“再等等,你就可以看到他了。”
南湾说完这句话之后,躺在腿上的醉鬼安静了很久很久,久到南湾以为她又睡着了。
半晌,许墨一忽然笑出了声,“嗯,还是再等等,万一…他瞎了的心又变好了呢,我再等等,再等等……”
……
许墨一这个样子肯定是不能送回家的,霍亦寒把她扛到房间扔到床上之后,就下楼了。
南湾帮许墨一洗完澡换完衣服,浑身就像是散架了一般,比她连着做两场手术都要累。
好在这死丫头喝再多的酒也不会乱吐,也不会闹出太大的动静,否则南湾可能会忍不住直接掐死她。
等到许墨一彻底睡熟之后,南湾才离开房间。
下楼的时候,向前台借了急救药箱,转身就看到那两个男人坐在大厅的会客沙发里……喝酒?
好看的眉蹙起。
手里的酒杯被夺走,霍亦寒抬眸,嗓音极其不悦,“我好歹也救了回美,你就这个态度?”
南湾神色清淡,在沙发上坐下之后,打开急救药箱,然后直接拉过他的手臂,取了消毒棉签处理他手背上的伤,“我这不是在报答你吗?”
“慕太太当着老公的面爬墙,恐怕不太合适吧,”霍亦寒抽回了手臂,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的男人,嗓音刻意拉的很长,“朋友妻不可欺,除非你给我下药,否则我的立场还是很坚定的。”
不去关心关心自己的老公,来管他干什么?
南湾面无表情的重新拉过霍亦寒的右手,避开破皮的部位,故意在乌青的地方用力戳了一下。
霍亦寒没设防,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本来肚子里憋着的火就没消,喝个酒还被管着,南湾挑衅的举动无疑是火上浇油。
极其烦躁冲对面的人吼了一句,“慕瑾桓,你就这么看着?”
慕先生的酒杯早就被慕太太放远了,他没有跟某个不识好歹的一样继续造作,而是耸了耸肩,淡定的说了句,“你是外人,她先给你处理,是礼貌。”
外人,礼貌。
很好……
霍亦寒闭了闭眼,等心底的烦躁平复几分之后,也不管南湾完事没完事,抽出手臂往电梯的方向大步走去。
当然,还带上了他的酒。
慕瑾桓握住女人准备给他清理伤口的小手,眼底的暗色和周身的戾气早已散去,仿佛之前的血腥暴力从未有过。
暖黄色的光线下,他棱角分明的五官温和多余冷冽,嗓音低沉平淡,“先回家。”
南湾的手很凉,而男人的大手干燥温热,覆在手背上,热意源源不断的传给她。
从那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抽离出来,抿了抿唇,低声说,“家里有孩子。”
他脸上虽然没什么伤,但嘴角处的乌青只要离得近就能看出来。
慕瑾桓似乎是这才想起来家里多了两个娃娃,顿了两秒钟之后,带着女人站起了身,“那去车里。”
寒冬腊月的天气,他身上就只有一件衬衣,周围好奇的目光一直都没有断过。
南湾站在原地没有动脚,俯身拿起放在沙发上的大衣,“外面冷,你先把衣服穿上。”
虽然话是软绵绵的,但眼神没有半分含糊。
意思很清楚:你不穿,我就不走。
慕瑾桓看着南湾的模样,忽然低低的笑了两声,接过大衣穿在身上,然后将人打横抱起。
身体腾空,南湾吓了一跳,本能的抱住男人的脖子,熟悉的味道萦绕在鼻端,她有些恍惚。
这还是第一次,他的亲密没有顾忌场合。
直到男人走出酒店,凉风灌进毛衣,南湾才回过神,“……药箱。”
慕瑾桓脚步未停,嗓音低沉温润,“霍公子车里多的是。”
他的车还留在夜魅外,打车是不可能的,霍亦寒没那个心情当司机,更何况……霍亦寒今晚也走不了。
车里。
南湾怔住的看着男人手背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许久都没有动作。
南怀煜的手段她不是没见识过,还在学校的时候,打架斗殴就是家常便饭,基本上都是别人被揍的鼻青脸肿,而他一点事都没有。
“心疼我?”
低沉的嗓音响在耳畔,似乎还夹杂着几丝……笑意。
他今晚是怎么了?
南湾不自然的抿了抿唇,取了消毒棉签,小心地擦去他手背上已经干掉的血迹,“霍亦寒是你叫来的?”
慕瑾桓的视线落在女人微微低垂着小脸上,黑眸的情绪隐藏的极深。
薄唇轻启,缓缓的说,“你打电话的时候,他在场。”
她在有麻烦的时候,想到的是他,而不是单枪匹马的往狼窝里闯。
只是这一点,就足以让他觉得这阵子的心思没白费。
“你上次问,三哥有没有跟我提过南怀煜的事,”南湾换了一支棉签,却没有继续处理伤口,停了几秒钟之后抬起头,“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那天他只是含糊的应了一声,随后就转移了话题。
如果他不知道,就不会那么问她。
“既然南泽没有告诉你,就有他的道理,”慕瑾桓抬手去抚摸她的脸颊,明明暗暗的光线落进来,黑眸更加的讳莫如深,“南怀煜心思不正,我不在的时候,你尽量避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