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堡寨防御让蒙古人受挫的打算算是彻底的破灭了,九月二十日,随着大夏最外面的两道壕沟也逐渐被填出几条可供战马奔驰的土道,大夏的堡寨就只剩下最后一条紧贴在围橱五米外的壕沟。
而这一日,蒙古人的大军也终于姗姗来迟,尽管山谷前的蒙古骑兵数量仍然只有那些,但代表着各部的旗帜却多了几倍,而在众星拱卫之中。数个骑着高头大马的蒙古部落可汗出现在谷地前方,而透过单筒望远镜,这一切自然逃不过大夏的眼睛。
九月二十日,五万余驻扎在第一道堡寨内的大夏兵马趁着夜色退往河畔中后部的第二道堡寨,当二十一日清晨,数万蒙古铁骑来势汹汹的来到山谷外,并在数个蒙古万夫长的带领下对着堡寨发起了冲锋,却发现整个堡塞内已经空无一人,到处都是匆忙撤退而随地丢弃的旗子和没来得及收走的帐篷,还有许多洒落在地面上的粮食,蒙古人兵不血刃的占据了大夏在谷口北端建立的堡塞。
在夺得堡寨之后,蒙古骑兵并没有停下脚步,向着河畔谷地南面冲去。第二道大夏堡塞,建的比起第一座质量要差上许多,没有众多的陷马坑,没有阻拦的壕沟,就连堡寨也要矮上一头,不过这个堡寨的面积却要更大,将数里宽的河畔谷地完全堵死。
第二道堡寨所建的位置选择在整个河畔谷地的最狭窄处,靠近慕容山脉的地方是一处不高的山梁却正好成了西面的屏障,挞挞挞。随着一连串的马蹄声响起,早就在指挥台上等待的陈庆之等人看着呼啸而来的蒙古铁骑,不由地的笑道:“看来这些蒙古人还真是心急啊!”
“估计一会对方会上前试试水,让下面的人不要吝啬,使劲的给我射。将他们挡回去”。
位于北部慕容河畔谷地的兵马以步兵为主,只有三支骑兵军 陈庆之的白马军,薛仁贵的飞羽军还有徐荣的膘骑军,这三支骑军都是精锐老兵组成,除此之外,就是三府之中的精锐步兵军。大夏单纯的步兵军并不多,但每个镇守府都或多或少的都有步兵军设置,主要用于攻坚。防御,山地等复杂地形作战。
而大夏的步兵军与一般诸侯的步兵有所不同,更加侧重远程的打击。大夏之地,并不缺乏兽角,兽筋以及优质的木料,一张弓从制造到成型至少要三个月甚至更长,才能做成一把上好的复合强弓,但大夏使用的是流水作业方式,将弓的制作分成无数个步骤,让弓的制造成了规模,所以大夏骑兵几乎人人配弓,步兵也差不多如此,大夏步兵军中。除了专门用来近战的刀盾兵。用来据敌的长戈兵外,余下的尽数都是弓箭手,弓箭手配置梨木复合弓,腰间配属战刀,匕首,用于近战。但大多数时候,弓箭手的作用只是远程打击,一个步兵军中,至少有三个营也就七千五百人为弓箭手。而剩下的刀盾兵和长戈兵还配备着
弩。
所以当命令下来之后,大夏的那堡寨内,快速的形成了五十个千人方阵,足足五万弓箭手,蒙古人的前哨骑兵在殿卜塞前方兜了圈。并没有发现任何的陷马坑点类的陷拜六七的东西,蒙古万夫长铁鲁阿塔举起手中狼牙棒高呼一声,数万蒙古铁骑犹如奔涌而下的洪水,呼啸着向着大夏的堡塞杀来。
“一到丰方阵,斜度四十五。预备。射!”吱嘎嘎,弓弦在弓手那庞大的臂力的拉扯下,发出一声声的响声,随着红色的旗帜在高空飘扬,十个位于堡寨内部最前方的弓箭手方阵,同时松开了拉住弓弦的拇指,嗡的一声,万弓齐鸣,上万道箭雨飞入半空之中。
那密密麻麻的箭雨遮掩了天空,好像一片乌云遮蔽了整今天空,犹若那万千蝗虫一般,席卷而来,冲锋之中蒙古铁骑兵没有被那箭雨所震慑。反而加快了马速,眼看着那密集的箭雨落下,铁鲁阿塔一个侧身,人已经藏到马腹之下,而他身边的蒙古骑兵们也同样如此,哆哆哆,无数的箭雨好似那暴风雨的雨点,噼里啪啦的落下,被箭雨覆盖的蒙古骑兵军阵顿时响起无数的凄厉的惨叫,无数被射成塞子的战马前蹄一软,向前倒去,而藏在马侧的蒙古骑兵也随着飞出,万马奔腾之中,跌落就意味着死亡,随着那巨大的马蹄落的。骨骼的断裂声伴随着那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然而片刻之后,那惨叫声又会戛然而止。
一蓬蓬的箭雨好像那秋雨的连绵,好像不知道停歇的不停的倾泻而下。那精铁打造的箭头不断的夺取着冲锋的蒙古骑兵的生命,上百米的距离,不过几个呼吸的事情,然而在那恐怖的箭雨覆盖之下,却好像又那么的漫长,被压制在箭雨之下的铁鲁阿塔终于意识到不妙,大夏的箭雨好像连绵不绝,根本就让人抬不起头:“撤退!”
铁鲁阿塔的声音此刻是那般的渺但紧随在铁鲁阿塔身边的骑兵却是紧随在他的身边,蒙古人那与生俱来的天赋骑术,此刻再次在彰显无遗,在密集的箭雨之中,尽管每一秒都有不少的蒙古骑兵落马,但蒙古人的骑兵阵型却始终没有崩溃。混乱,在铁鲁阿塔的扭转下,蒙古骑兵的冲锋生生的被改变了方向,居然罕见的没有发生碰撞,错乱。就好像一条蛇在雨中绕了一个圈子,那般的自然,丝毫没有僵硬之感。
“蒙古骑兵果然不俗,光是这份骑术就足以在草原上纵横,万箭之下,却丝毫不乱。还能从容而逃,啧啧!”陈庆之不由地的赞叹的道。
“不过这一次也够他们受的了。少说有上万人留在了这里,今日应该可以消停了!”
铁鲁阿塔此刻面色有些铁青。大腿上还插着一支箭,胯下的战马身上也插了好几支,在经过猛烈的奔跑,此刻已经走进气多,出气少;双腿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回头望去,那大夏堡塞前方百米此刻已经成了一片尸山血海,红色染红了这片绿色的草地,那没有死去的士兵痛苦的惨叫着,那挣扎着想要再次站立而起的战马,发出一声声的悲鸣。地面之上,那黑色的羽箭好像一片草地,密密麻麻,只是那短短的数十个呼吸之间,这片不大的草地上至少插了两百万支羽箭。
了
铁鲁阿塔猛吸了口冷气,目光里露出一丝决绝,转过身,在也不去看那修罗场一般的存在,带着麾下的兵马撤向北面。 指挥台上,徐茂公与萧庸对弈到了中盘,太阳渐渐的落下了山横,尽管还没有入夜。但河畔山谷却乙经沉浸在那巨大的阴影中,慕容山中。倦鸟归巢,而在大夏堡塞前方两里之外,蒙古人的大帐依稀可见。
夕阳西下,黑色的夜幕再次笼罩天地,天空中,星河斗转,点点星芒璀璨。 大夏堡寨之中,篝火尽数被灭。整个堡寨都沉浸在那巨大的黑暗之中。寂静无声,透着一种让人有些发寒的冷意,陈庆之,薛仁贵,徐荣三人全身覆甲的端坐在一处大帐之内,事情远比想象的还要顺利,没有那么多的波澜曲折,有是只是行云流水般的时间,滴答滴答的流转。
黑暗中,十数个身着夜行服的士兵一路沿着河边潜行来到距离蒙古人营帐只有二十余米的地方,方化小心的在地面上爬动着,夜色为他提供着最好的保护,不过他心里却是不断的咒骂着,因为蒙古人扎营的地点太靠拼了点,这让他不得不冒险摸到蒙古人的内圈巡逻范围之内去点燃导火索,几乎就等于在对方的眼皮子底下去办事,看来人算始终不如天算。
导火索并没有直接拉到大夏营寨之中。距离上千米,路程太长了,火绳很容易熄灭,所以火绳只埋出距离爆裂燃烧桶大约百米的未知,而选择距离的时候也是经过仔细盘算的,一般扎营通常要保持三五里的距离。但谁能想到,这群蒙古人居然距离大夏堡寨两里多就扎下了营盘。
大夏这边的黑暗,让蒙古人这边也格外的警觉,两里多的地方,不过千米,尤其是蒙古人在两者之间还点燃了数堆篝火,将两者之间照的雪亮,这么远的距离,双方的一举一动根本就瞒不过对面。
一片淡淡的云雾从天空中飘来。在月光的照射下,显现着灰黑的颜色。随着这片云雾将皎洁的月亮遮挡,让大地陷入淡淡的黑暗之中,方化心里默默的数着数字,终于在数到三十的时候,他伸出手开始在草地上摸索起来,好片刻,他的手终于摸到了一个凸起的木桩,再次爬了几步。双手拿着匕首小心翼翼的将一块草皮掀开,露出了一个倒扣的竹筒。将竹筒拿起,从身上的包裹内拿起一个火折子,用竹筒挡住火光,随着火折子燃烧起来,对着那探出的一条火绳点去,呲呲的声音顺着火绳响起,快速的顺着细竹燃烧而去,方化熄灭了火折子,一个翻身,向河畔边爬去。
嗖的一声,一支箭从黑暗之中射出。正中方化的腰间,方化腰间吃疼,双手扣住地面,一动不动,耳边响起,沙沙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而在地面下,火绳快速的燃烧着,距离着最近的爆裂燃烧木桶也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