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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又仔细看了看他脸上的水泡,和昨日没什么区别。
“娇娇,别担心,金蚕已经给小宝种下了,过几日等水泡结了疤,再养上些时日,就大好了。”
沐雪疑惑望着他:“爷,真的管用吗?”
穆楚寒握着她柔软的小手,捏了又捏,怎么都舍不得放手,但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管用。”
沐雪主动靠到穆楚寒身上,叹了口气,缓缓说:“爷,等你大业成了,我们一家三口可算是圆满了。”
“以后再也不要分开了,好吗?”
穆楚寒手抬在半空,顿了顿还是摸上她的黑发,不语。
“爷?”沐雪等不到他的回答,抬头去看他,却只看到冰冷冷的白玉面具。
“娇娇,好好照顾小宝。”
以后再也不放开,他也不想分开,他怎么舍得她?
穆楚寒离去的快,浑身带着浓浓的,让人不可靠近的强大威压,沐雪追到门口,站着看他。
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将军府。
红鸾后知后觉的听说穆楚寒来了,赶紧风风火火的跑过来:
“夫人,听说那个丑八怪把非卿掳走了,非卿没事吧?”
青云看见红鸾怪叫一声:
“红鸾姑娘,你……。你的脸怎么了?”
沐雪闻声看过去,见红鸾漂亮红润的小脸上一夜之间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小红点,看起来太过可怖,也变了脸色。
“红鸾,你脸不痛吗?”
红鸾疑惑:“我脸上怎么了吗?不痛啊!”
沐雪和青云对了下眼,不知怎么开口,正在给穆非卿诊断的程大夫回头,看了一眼,也给吓了一跳。
“她怕是中毒了。”
红鸾听了跑去铜镜面前一看,这一看,双手捂着自己的脸,尖声叫喊起来!
“啊!我的脸,我的脸!”
程大夫皱了眉头:“是不是你得罪了什么人?什么时候给人下了毒都不知道吗?”
红鸾急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肯定是隔壁那个坏小子,呜呜,夫人,他的心太黑了,将我的脸都毁了。”
沐雪安慰她:“先别慌,你不是也擅长制毒吗?可会制解药?先看看能不能解。”
红鸾蹬蹬蹬捂着脸跑去配解药去了,沐雪回头看着程大夫,她倒是不怎么担心红鸾,那个叫小谷的,应该会听穆楚寒的,若是红鸾配不出解药,她去把解药要来就是。
“老狐狸,小宝如何了?”
程大夫:“不好说,再过日看看,若是水泡能顺利结疤,不再发烧,这个险关,应该能过去。”
沐雪听了,点头,心里已经信了穆楚寒大半。
这日,章云漠和雷俞瑾下了朝回家的路上,突然听到一声尖锐的哨声,两人瞬间绷直了身体,每一根神经都紧了起来。
停下脚步,那尖锐刺耳的哨子声,就如一种怪鸟叫。
抬头,见对面酒楼飞檐上,站了一只漆黑的鸟儿,豆大的黑眼珠,转动着。
有人在模仿它的叫声,给两人传到信息。
认真听了信息,两人激动的快要喘不过气来,不约而同对看,都在彼此眼中看到,震惊,欣喜,疑惑,又互相点点头。
穆非钰下了差想起那个蓝色眼睛的漂亮姑娘,笑着往沐雪家走,刚走到巷子口,也听到了同样的尖锐哨子声,一直黑鸟站在树枝上。
大惊失色,转头赶紧回了穆侯府,把穆非珉、穆非尘、穆非泷三人召集到他的书房。
门窗死死关着,派了心腹守在院子口,吩咐了谁来也不许进。
“二哥,你说什么?九叔给我们传信息来了?”
最小的穆非泷沉不住气跳了起来。
穆非珉和穆非尘两个也紧张起来,兴奋又疑惑。
“九叔他不是死了吗?都死了三年了啊!”穆非尘愣愣的。
穆非钰:“我绝不会看错的,便是看错了,还能听错,那幻鸟传的信息再清晰不过了。”
“那我们?去吗?”穆非珉问。
穆非泷觉得他每根寒毛都兴奋起来:“去,怎么不去!”
穆非钰点头。
古府。
江心霖的儿子已经两岁了,指着外面院子里一直黑色的怪鸟,拉着江心霖的裙子,奶声奶气的说:
“娘,娘,你看,哪儿有只鸟儿。”
江心霖顺着儿子的小手看出去,果真见枯树头站了只漆黑的鸟,时不时转动着脖子,不知道在瞧什么。
大朔崇尚黑鸦,视黑鸦为吉兆。
等古赫黎回来,江心霖便把这事儿当个趣儿和他提了提,古赫黎换了常服,随着她的话说:“这都什么时节了,哪儿来的什么鸟?”
江心霖说:“长的古古怪怪的,倒是没见过,之前就在院里的树上呢!”
古赫黎笑,走到窗边往外一看,树枝上那只黑鸟正巧把眼珠子转过来,看了他一眼。
古赫黎瞬间脸色大变,同时听到了熟悉的尖锐声音。
是幻鸟,幻鸟!
是九爷?
心中震撼无法形容。
江心霖见他站在窗前,久久不动,过去疑惑的问他:“怎么了?过来吃饭了。”
古赫黎收了脸上的异色。
这日,该得到消息的人都得到了。
这夜,注定是个无眠之夜,盛京好些人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三位祭师歇了一日,恢复了一些元气,心中的愤怒怎么都无法消散。
一祭和二祭拿了蛊书出来翻,希望还能从中找到些什么有用的信息,先祖留下的蛊书,记载了上千种蛊虫,好些厉害的蛊虫已经绝迹,赤鬼和金蚕母蛊已经算是先留中顶级厉害的蛊虫了。
三祭站在窗边,盯着夜空,视线越过枯树,看向隔壁,心中越想越恨,浓浓的恨意转变成浓浓的杀机。
突然一声不吭就转身推门出去。
一祭冲他的背影喊了一句:“你去哪儿?”
三祭冷冷的答:“心里烦,出去转转。”
二祭叹了一声:“随他去吧,这么多年了,他的性子你还不了解,让他自己冷静冷静,也好。”
一祭于是又埋头蛊书研究。
三祭出去,吹了寒冷的夜风,不但没有冷静下里,心中的杀意反而越来越汹涌。
视线不自觉的落在隔壁,明明他家殿下还可续一年的命,他们三个便是死,也要利用这一年把殿下身子修补好。如今只剩一个多月了,真是好恨!
凭什么?凭什么?
那个镇国夫人竟能左右殿下到如此地步,让殿下连命都可以舍弃,连整个南楚都可以舍弃!
他绝对不允许有这个的人存在。
沐雪从穆非卿屋里回来,敢跨偏屋的门,突然从黑暗中窜出一个人影。
“不许喊,不然我杀了你院里所有的丫鬟。”
三祭站在漆黑的夜里,沐雪僵在门口,外面青云和百灵、鹦哥正小声说着话。
似乎再说要去厨下端夜宵的事儿。
沐雪认出三祭,按下一颗砰砰惊吓的心,往偏屋走去。
三祭见她不过震了一瞬,就恢复了常色,这般风轻云淡的表情,落在他眼中就是有恃无恐,更加激怒了他。
沐雪往里走了几步,问:“若我没记错,你是南楚三皇子身边的祭师?”
“你深夜闯进我房来,意欲何为?”
三祭冷冷吐了两个字:“杀你!”
说着就往前走了两步,双眼杀机毕露。
“杀我?为何?”
“只为你魅惑殿下,便该死!”
话音一落,三祭就出手了。
沐雪不会武,往后一躲,矮身下去,堪堪躲过三祭的杀手,三祭不敢用毒,也不敢用蛊,怕被穆楚寒查出来。
祭师主要的精力都用在修炼巫术和蛊术上,并没有多大的武功,他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到穆将军府来,全是靠了巫术,却不能用巫术杀沐雪。
一击不中,看沐雪要喊,情急之下,三祭伸手拉捂住了她的嘴,一手死死按住她的肩膀,不让她挣扎,竟是想将她捂死。
沐雪伸手去抓三祭,三祭怕被她抓出伤痕,一手握住她的手腕,一手死死捂住她的口鼻。
沐雪的手腕拼命的挣扎,想要摆脱,三祭的手指不经意搭在她脉搏上,精湛的医术,本不是可以,却突然从指间诊出了她的脉象有异。
三祭大惊失色,调整手指,凝神认真诊了诊,吓的突然松了手,退后两步。
沐雪大口喘气,正要叫人,三祭抢先出口:
“夫人若出口,必定后悔。”
沐雪的话在舌尖转了转,又吞了回去,捂着嘴,闷声咳了咳,双眼锐利的盯着黑暗中的三祭。
奇怪的发现,他身上的杀气瞬间消失了,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怪怪的。
三祭看着隐忍着,小声咳嗽的沐雪,一时心里复杂。
低声问:“夫人,已怀有身孕两月余,夫人可知?”
沐雪惊得忘了咳,瞬间瞪大眼睛。
“你说什么?”
震惊的表情不似作假,三祭一时拿不清沐雪对他们家殿下的态度。
听小谷说她刚开始是被殿下强迫的,还拿刀子刺杀过殿下,如此,她怀了殿下的孩子,会不会留下来?
若殿下真的去了,那她肚子里的孩子,便是他们南楚的国君。
三祭皱了眉,纠结万千,突然十分后悔今夜的鲁莽。
沐雪也给这消息震得有些发晕,眼睁睁看着三祭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