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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杀手摆摆手,恭敬回道:“这不合规矩,少帅请稍候。”
楚天再品了两口热茶,动容叹道:“什么茶这么香的?”
话音刚刚落下,白雪衣的声音柔柔传来:“这是西湖着名的龙井茶,若能以当地的虎跑泉水冲泡,更是香清味洌,生津止渴,号为双绝,以少帅的博学多闻,怎么会不知呢?”
随即轻嗅回道:“难怪,你喝酒了!”
楚天朝她瞧去,登时眼前一亮。
她穿的是以真丝织成纯白色的素衣棠,领、胸、袖、裈脚等部位都恰到好处地配以梅花彩绣。
花形清丽,色泽悦目,虚实对比,层次分明。
加上衣质柔软飘逸,轻盈软滑,穿在这美女身上,真是让人生出仙女之感。
见到主子出来,红日杀手连忙告退。
白雪衣没有半丝表情地在他对面靠窗的椅子坐下,彼此隔了整个厅子近两米的远距离,她心里清楚的很,越是靠近楚天越容易遭受这家伙的调戏,所以保持适当的冷漠和距离才是最佳选择。
喝两口好茶之后,楚天的心智变得清醒很多。
他盯着白雪衣,由衷的叹道:“衣衣你真是漂亮,实不相瞒,刚才我见到宗主,差点立即要开小差逃亡,因为我给宗主像天上明月的艳光照射下,忽然生出自惭形秽的强烈感觉。”
白雪衣哭笑不得,没好气地道:“你就最懂哄人,最擅讲些口不对心的话,现在是什么时候哩?”
楚天嘴角扬起玩世不恭的笑意,意味深长的回道:“这正是我想问的话,现在是什么时候呢?宗主为何尚未就寝,是否始终在等待楚天来聚...”白雪衣显然拿他没法,恢复平静道:“不跟你胡扯,你现在已经见了我,有什么事要说吗?没有的话就请回去吧,等承诺期限到期,我自动会去京城找你了,如果纯粹来这里胡言乱语的话,我就把你丢出去。”
楚天忽然变得神情肃穆,一本正经的道:“衣衣,我来找你还真是有大事,楚天希望能在这里借宿一晚。”
这个荒唐理由让白雪衣杏目圆睁,讶然失声道:“什么?”
楚天翘起二郎腿,摆出流氓无赖的样儿,大大咧咧的道:“楚天今晚喝醉了酒不宜坐车回去山庄,加上身无武功难抗仇家刺杀,而我想睡个好觉,唯有来求衣衣收留。
唉!小衣衣,你可怜可怜我,收了老衲吧。”
听到他最后两句不伦不类的胡言乱语,虽明知这小子顺便调侃自己,白雪衣仍忍俊不住,只好苦忍着笑意骂道:“快给我滚,随便找个街头露宿去,如果我今晚收留了你,不知道你明天又要提出什么古怪要求!”
楚天长身而起,伸个懒腰笑道:“衣衣,你不要小气了,你在京城被人暗算还不是睡过楚天的床?我还喂你喝了大半碗粥呢,你怎么就忘记了?你的闺房在那里?若没地方过夜,只好将就点借衣衣的床用用,哈哈!宗主的床肯定香喷喷的。”
他边说边朝里面走去,对于套房结构当然轻车熟路。
白雪衣吓了一大跳,又气又嗔的追上去,她在别人面前完全就是超凡脱俗且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而且也无人敢胡乱开她玩笑,但这个楚天却完全无视她,于是白雪衣伸手便去捏他脖子,想要教训这个登徒子。
这一指含“恨”出手,果是不同凡招。
岂知楚天不堪一击,应手便倒。
白雪衣那想得到他不闪不避,连忙抢前扶着,楚天瘫痪了似的倒进她香怀内,还发出重重的呼吸声,白雪衣才知道中了奸人之计,她脸上闪过复杂的神情,想要把楚天摔倒在地上,但见到他手上的伤痕又莫名心软。
冤孽?还是冤家?云南的天气实在善变,楚天被白雪衣抱放客房床上还没睡到半小时,天空就下起了雨,雨点洒在客房屋檐窗际,由稀转密,瞬眼间房子外整个天地都充满淅沥的雨声,彷如大自然的妙手奏起最曼妙的乐章。
今晚注定春宵帐暖,却不会活色生香。
拥着香洁的被铺正作元龙高卧的楚天,先想起四处征战喋血江湖的帅军兄弟,接着是红颜们令人百看不厌的醉人容颜,然后是倚在白雪衣怀内那温柔得可使人溶化的醉心感受,鼻孔里似仍充盈着她如兰的体香。
这对自己又爱又恨的美人儿出乎意料之外地没有把他摔往地上,竟还把他抱起放在客房床上,真教楚天受宠若惊,若说自己对她没有好感和爱意,便是自己骗自己的,至少有她在旁时,他从不感到寂寞孤单。
自进入云南以来后,他从未试过睡得这么香甜的滋味。
外面的雨声,尤使他感到房内的安全和写意,江湖厮杀的印象忽地模糊起来,代之是白雪衣喜嗔交集的动人风姿,那个倾国倾城不该留在尘世的女子,让他荡漾出好奇温馨的涟漪,如果能够拥其而枕该是如何惬意。
脚步声渐行渐近的响起,轻盈且平缓。
“砰”!轻微声响,房门慢慢被打开了,幽香随之飘了进来,白雪衣扫过床上的楚天,随后走到窗户旁边拉上玻璃,把雨水和雨声隔离开去,这种平凡的关怀让楚天心里生出感动,不由为今晚真正借宿的意图感到愧疚。
自己似乎有点无耻了!楚天自嘲起来。
楚天除了确实需要个地方就地休息缓冲酒意外,更重要的是想给红日杀手造成错觉,让他们觉得自己跟白雪衣关系亲密,这样的话,无论将来是否能够拿回战国七剑给白雪衣,杀手们在对付自己时必定有所顾忌。
当然,这种深层次的居心叵测,他绝不会让白雪衣看出来。
白雪衣关好窗户又走到楚天身边凝视片刻,想要伸手去抚摸那张俊朗脸庞却转化成难于言语的轻叹,一抹属于女人的情感划过她的眼角,随后她就转身离开房间,脚步没有丝毫停留,但在楚天耳里却有留恋之意。
雨水淅淅沥沥,清洗着肮脏的黑夜。
也就在这个时候,停车场驶进四五辆轿车,中间的防弹轿车坐着三个年轻人,唐天傲赫然坐在主位上,他扫视昆明酒店数眼,扭头向亲信问道:“你确定楚天今晚进了昆明酒店?而且身边就只带了两个人?”
亲信点点头,拍着胸膛回到:“没错,他进去五个小时了!”
唐天傲低头沉思,随后补充开口:“咱们的人手都到了吗?”
这名亲信显然深得唐天傲信任,而且是专门负责此事的负责人,他再次点点头,压低声音回答:“二十名绝对忠于少爷的死士全部就位,随时等待少爷命令击杀楚天,绝不会贪生怕死。”
“少爷,咱们是否现在动手?”
唐天傲毫不犹豫的摇摇头,杀机呈现的道:“不急!楚天在夜晚会戒备的很严,虽然我们有短枪在手,楚天也有伤在身,但我依然没有太大把握杀了那家伙,你传令下去,大家就地休息,任何人不得轻举妄动!”
“等楚天来取车时,我们再下杀手!”
雨水疾然增大,袭来阵阵的湿寒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