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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州的‘愁先生’知道吧?”
正想着“愁先生”,却不料笛声也提到了,花恨柳一惊,张口道:“难道……难道说这位公孙先生是能和愁先……”
“哪里的话!”花恨柳话还未说完,便被笛声一声打断:“看来愁先生确实是名声远扬啊,我只道只有东部的诸州知道他,却没想到连远在西陲的大越也有他的威名……真希望有朝一日能够见一见这位名动天下的先生啊!”笛声说着这话,却全然没有注意到一旁的杨简、独孤断一脸的嘲弄之色,幸亏花恨柳自己脸皮厚一些,也才故作镇定听了下来,否则若换成其他人听到自己被这样钦佩、夸奖,还不得意忘形了?纵使不泄露身份,也至少会引来笛声的怀疑。
可惜啊,现在还不能当面告诉你……心中暗自嘀咕着,花恨柳又不禁想起笛声那句“真希望有朝一日能够见一见这位名动天下的先生啊”:便是见了又如何?还不是不认识!况且,以他这“屠城”的恶名,到时候自己想不想见还得是另外一码事呢!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总不会无缘无故地提到那位……那位先生吧?”心中定了定,花恨柳咳声问道。
“我的意思是,这公孙止意虽然与愁先生有着难以弥补的云泥差别,不过与愁先生的学生还是有的一比的。”
愁先生的学生?听到这里,花恨柳便不高兴了。虽然之前的话里他将“愁先生”默认为了是自己,不过当提到“愁先生的学生”时,那天不怕才是“愁先生”,自己在笛声的口中不过是与公孙止意“有的一比”的那种人。
当然,他脸上的不悦神色在笛声认为那是正常的反应,世人只知道愁先生状若仙人,可是更多的人却是通过他的几位学生才知道原来便是当门生也是一件顶了不起的事情!
这种既羡慕又害怕的情绪,正在花恨柳的脸上展现出来,不过若是花恨柳自己说他脸上是何表情,想来“阴沉”二字更为恰当。
“便是说蜀帝宋元燮朝中的丞相庄伯阳,现在跑到了卫州萧书让的手下,短短半年便使得之前名不见经传的萧书让半月之内就实际掌握了吉州,听说再有半月余便是连广陵王宋季胥手下的信州也要拱手相让了……而据我所知这庄伯阳到达萧书让麾下也不过五六个月而已,你我均是戎马家族之人,便是要练兵也最少需要半年一年的时间,更何况还是这种实力的……你可见过有几个能做到的?”
“这个……”花恨柳当然也知道庄伯阳到卫州时间不长,只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笛声所透露出的情报:之前佘庆说吉州归顺了萧书让,看来也就是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萧书让便将吉州完全变作了自己的囊中之物——更紧要的是后半句,开始的时候还担心宋长恭这边因为久不与笛声开战拖慢进度,此时再看信州已有落入萧书让手中的趋势,想来局势也能暂时缓一缓,无论时间长短对他熙州、对瞻州还是有好处的。
“还有蜀帝的重臣墨伏,世人皆知墨伏善战,其实我看他最厉害的本事应该是善谋才对!”笛声仿佛还嫌花恨柳心中没数,又道:“墨伏守瞻州守了多少年了?至少有五十年了!这些年来莫说是王庭,便是你大越也没少在他手里吃亏啊!可有一次讨到好了?兵力强是一部分原因,但他善谋却更为重要!”
此时即便是裴谱在这里也要称赞笛声的分析了吧?世人不知墨伏原本不擅长战的不多,除了四愁斋的寥寥数人,再多也只会多他一个裴谱了,这几人还是了解当年往事的几人——而这笛声却不知道,他仅凭猜测便得出了这个结论,即使不论真假对错,这股勇气也值得大多数人佩服了!
“所以呢?听你的意思我们就只有等着束手待毙了?”不知道杨简是因为笛声没有提到自己的父亲杨武——即便是牛望秋也总有资格这样提一提吧——还是因为这会儿渐渐累了,语气也变得没有方才有精神许多。
“这个自然不是。”脸上歉然一笑,笛声解释道:“要想对付公孙止意,只能用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花恨柳问道,其他诸人也侧脸看向笛声。
“装!”
装?怎么装?装谁?向公孙止意这种人是那么容易上当受骗的么?
见众人皆是一副不解的模样,笛声脸上得意更甚,低声道:“我们只需要假装成一个他不敢怀疑的人,就能压住他了……”说着,他看了看四周,又道:“这世上能镇得住他的实在不多,愁先生的学生世人多亲眼见过,所以装扮成他们是不行的……唯有装扮成愁先生才能不被他刁难!”
愁先生……本人么?
花恨柳忽然想哭:这折腾了一圈,自己受了伤更了名,最后还是得沾四愁斋的光才能将事办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