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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地区乃至王庭里无人不知他的名字!”笛声赶紧上前故作体贴解说道。
“城主过誉了……”向笛声拱拱手算是谢过,公孙止意看向花恨柳也笑道:“在下公孙止意。说到名气,任谁也比不上延州四愁斋的愁先生了……我两年前曾有幸见到过愁先生,不过却不似现在这副模样,想来便是因为最近风传有新任愁先生接任了……”
“正是,我也是刚从自家先生手里接过这副重担子……却不知道当时您与我家先生在何处见过?我入门虽短却也从未听家先生说起过这件事啊!”花恨柳一脸谦卑状,不过话中却暗含讽刺:你是哪根葱哪头蒜啊?在我们家先生跟前根本上不了台面!
“只是远远看过数眼罢了……”公孙止意回答得更妙:我在远处看到了愁先生,不见得愁先生也看到了远处的我,所以没有提起过也是应该的。简单一句,便将花恨柳的讽刺化为无形。
“原来是这样!”花恨柳点点头。
“如今两年没见了,不知道他老人家身体如何了?”看似表示关切,实际上却是绵中藏针——这“老人家”大有玄机,若今日笛声是找的别人假扮愁先生,怕是便被公孙止意试探出来真假了,所幸,这人是花恨柳,没有外人会比花恨柳更了解自家的先生天不怕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这,在下就不明白了……”听到公孙止意的问话,花恨柳眉头一皱,不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仰头去问身后的独孤断:“‘老人家’一词,关、饶地区的说法与中原的说法之间还有什么大的异义么?”
“没……没有!”或许是没料到自己会被突然问道,独孤断没有时间憋气准备,回答时一开口便将自己的短板暴露了。
不过,在不知情的人看来,这倒是也能解释得通:或许是因为表示对自家主人的敬畏说话才更显谨慎的。
“那天下各处的说法差异大不大?”这一次,他又将头瞥向了杨简。
“没听说哪里有不一样的。”杨简心中好笑,脸上却也是装作经过深思熟虑后才回答的模样郑重道。
“那我明白了!”花恨柳点点头恍然大悟道。
“你明白什么了?”看着眼前这人左问一句、右问一句,自己虽然字字听得清楚,然而放在一起连成句子却不明白什么意思,笛响心急,催促问道。
“我明白眼前这人是谁了!”一边说着,花恨柳一边指向公孙止意。
“你开玩笑啊!”听到花恨柳如此回答,笛响哈哈大笑,“刚才不就告诉你这位是公孙先生了么?你这才反应过来啊!”
公孙止意却未取笑,反而也好奇道:“哦?我是谁?”
“你是个骗子!”花恨柳大声应道。
“大胆!”话音刚落,一旁早就蓄势待发的孔仲义大喝一声,随着他的话声起,原来在门外候命的十多名兵卒将守在门外两名的刀卫制服后一拥而进,并迅速拔刀对花恨柳等人形成围攻之势。
“孔将军!这里可是本城主的府邸!”见到这以场景,笛声气得脸色铁青,冷声向孔仲义喝道。
“此人满口胡言,侮辱我公孙先生,实在罪该万死!”孔仲义却不退让,厉声道。
“好啊好啊,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就想杀人灭口了……”花恨柳看着眼前场景微微一笑调侃道。彷佛这句话是个暗号一般,立于他两侧的杨简、独孤断纷纷将剑拔出、刀解下,虽不说话,但一瞬间散发出的慑人气势便是连此时近乎出于巅峰状态的笛声也为之一滞。
“你们……你们先别急,有话慢慢说,说清楚谁对谁错了,我再帮助对的打错的!”笛响在一旁看傻了眼,不知道为何突然一场接风酒便成为了鸿门宴了。
“你说我是骗子,何出此言?”这个时候反倒看出一个人的气度城府了,公孙止意被说成骗子并未恼怒,而是饶有兴致地问花恨柳。
“我家先生分明还是一个黄口少年,又哪里是什么老人家!你之前说见过我家先生,又说因为隔得远所以我家先生并没有看到你……便是隔得远,也不会将一童子错看成老生吧?你这般说法不正说明是在说谎么?被关、饶称颂的公孙止意怎么会说这么个漏洞百出的谎话?这样一来,我说你是骗子,说你是假冒的公孙止意又有何不对?”
上一任的“愁先生”是个幼童?花恨柳话音刚落,场内立时一片死寂。
不止方才声扬要拿人的孔仲义心中不信,便是连一旁的笛声也不相信——这位该不会是入戏太深,什么事情都要靠胡编乱造了吧?
“如此说来,当真是我错了。”轻叹一口气,公孙止意开口道。这一开口,方才感觉透不过气来的众人,更是隐隐有喘不过气的压力。
“哐当”一声轻响,竟有修为浅些的兵卒快刀落地,现场晕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