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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伤力,自然也不会伤她、杀她。
这两种方式各有弊处,前一种的话,他势必会因为改变了攻势而暂时落入杨简借机而发的剑式之下,而对于杨简,他可不认为对方会与自己一样秉持不杀人的主意;后一种的弊处更加明显,若是撤力那也必将承受反震之力,这种反震之力虽然并不如何剧烈,可是直接作用于内腑,稍稍控制不慎便有可能引得一阵气海翻腾,严重者甚至直接损毁内腑,贻害无穷。
杨简变式迎笔不过倏忽之间,给予荀达翁考虑的时间也并不多,心中快速权衡一番后,他果断选择了后一种——招式不便,收力弃功。
之所以如此,荀达翁自然有自己另外一番打算。这样做虽然于自己而言确实反震,不过他却有凭借——使用秘技状态下的他不会轻易受伤,也便是说原本或许能够对他造成伤害的反震之力此时极有可能不会对他有丝毫影响!
而且,这样做对后续招式的影响不大,便是杨简仓促发动攻击,他左手准备的后续招数也能够有所作为,不至于废弃。
笔尖轻轻点上杨简的眉心,又扫过她的一边眉角,不等荀达翁的后续招数使出,杨简却是身向后疾退两丈才停了下来,险险落入花恨柳与吴回的战圈之中。
不过,令荀达翁惊讶的是,那两人招式之间剑斗火热,可是却没有一剑波及杨简,似乎所有招式都只针对斗剑的两人,于其他人并无伤害一般!
这也只是“似乎”罢了,荀达翁相信,若是换了任何一人进入那范围,不是被花恨柳的剑所伤,便必定被吴回的剑刺亡。
荀达翁神色耸动,一方面佩服这女子在两人相斗中还能保持淡然的勇气,另一方面也对花恨柳与吴回之间的打斗表示敬畏——若是自己当时与花恨柳相斗,此时恐怕已经负伤了吧?
心中想着,他不禁渐收起轻视之心,可是当他看到接下来的一幕时,他却险些惊喊出声。
这一幕,由一人的一句话而起。
“你看我右侧的眉毛是不是淡了许多?”
说话的是杨简,她话所问的那人,是花恨柳。
花恨柳此时正被吴回的一招“缘如是,起有助因终有果”逼得接连使出晨昏、天正、长琴三剑才勉强避开,正欲喘口气歇一歇,却听得杨简问自己,不禁苦笑着主动又挥出斑斓、溪苏、梅色三剑,将吴回正要上前的剑式短暂逼退,这才得闲正眼看了一下杨简的秀眉。
“这样更好看。”正色地应了一句,他轻笑声中欺身向蓄势欲扑的吴回再次逼退了去,只不过这一次吴回显然是被触怒了,低喝一声“我亦不惜”,那一招“报如是,君子气意他弃我”如沧浪大海,疯狂般向花恨柳席卷而来,只见花恨柳去势快而退势更疾,短短一丈距离,他便电光火石一般连出三剑,却终究是敌不过吴回满腔怒气,被他的这一招所伤。
伤口虽然不大,可是因为划在了花恨柳的眉角上,却尤其显得醒目。
杨简问花恨柳眉毛是不是淡了些,吴回接着就将花恨柳的眉角划伤,这其中若是说没有什么关系,荀达翁不信,杨简也不信。
“如何,要不要另外一侧也划一剑?”杨简却似乎并没有找吴回理论的打算,反而嘴角轻轻一翘看着皱眉的花恨柳问道。
“不用。”经杨简这般一问,花恨柳右手执剑鞘,以手背轻擦了擦,见并无多少血迹流出,又笑道:“你快些远些,不要在这里让我分心。”
花恨柳这般说法自然有实情,若不是杨简刺激吴回,想来吴回也不会愤怒之下用这一剑给他教训的,不过杨简却听出这其中还有别的意思在,了解花恨柳性格的她岂能听不出来,对方这是觉得在自己跟前丢脸了,想找台阶下呢!
嗤笑一声,她也不点破,不说一句话便又走到荀达翁跟前,表情却完全是另外一副模样,冷脸道:“我出来的慌忙,没带什么物件……你,将那判官笔借我一借。”
借笔?荀达翁微愣,不明白杨简如此说与那“投降不杀”有何区别,正欲拒绝,却又听对方嘀咕:“难不成还要再去找一面铜镜来么……”
铜镜?她……她这是要借笔修眉?
一时间,一股屈辱感从荀达翁心头燃起,他未想到自己浸淫其中数十年的一对判官笔,在对面那女子看来,不过是修眉毛的工具!
“欺人太甚!”怒喝一声,他再也无法忍受,出手之时那两杆判官笔已满贯力道,目标所向正上指杨简眉心,下点杨简鸠尾穴,势必击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