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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处并非是要去杀他,花恨柳心中料定墨伏也必定在随行的队伍之中,想来是宋长恭担心墨伏死去的消息会对军中兵将造成影响,这才一同带了出去,到时候回来时只需要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宣布墨伏死讯,这事情也便和他没了什么关系……花恨柳去找宋长恭,自然是要将墨伏的遗体带回定都城去。
看来,眼下之计唯有先回定都城问问天不怕这“破圆”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那好,我下次再来。”知道逼问燕无暇也没有什么结果,花恨柳轻轻开口说罢,便站了身来离开,其余人微感惊讶,却仍是随他站起身来要走。
“花姑娘请留步!”花语迟原本还在纠结自己是否要随花恨柳等人离开,刚刚站起身来却听燕无暇喊她,不禁有些错愕:他喊自己干什么?
她停下来,举步要走的独孤断也便停了下来,紧接着杨简、花恨柳也停下身来,想听听这燕无暇要说些什么。
“殿下吩咐过,若是您来,有东西交给您。”一边说着,燕无暇一边从案几上拿起一个长一尺宽六寸的长形木盒,走下座位来递给花语迟道:“并无旁人打开,尽可放心!”
“这是……”花语迟微愣,正要伸手去接时,却突见身前一道身影掠过,再定睛看时,却是独孤断抢先了她将盒子拿在了自己手里。
“你……”燕无暇大惊,这人身形快速已经很了不起了,关键是他还能从自己手中将盒子拿了去!要知道,他可不是虚拖着盒子递给花语迟的,而是用手上的拇指、食指拿着盒子边递出——对于他这样一个擅使短箭的人来说,手上的力量绝不会小到哪里去,即便如此,他仍然没能拿住这盒子。
他手中所剩,只有两根手指之间拿捏的不足指宽的木头。
“给我!”花语迟脸上一寒,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按住剑柄,似乎独孤断若是不依她,她便要拔剑抢回来似的。
一旁的杨简不明所以,正要上前劝说,却被花恨柳轻轻拉回,摇头示意不要参与。
他虽然并不知道盒子之中装的是什么,不过却知道一旦盒子被打开,必定对花语迟打击不小。
“呛——”一声脆响,花语迟见独孤断并未有所动作,当即拔了剑来,蹙眉厉喝:“到底给不给?”
“你……你不能看。”独孤断面色微红,不过却仍然不答应花语迟,结巴着说着话,却要将这盒子藏在身后。
“那是给我的东西,我为什么不能看?”被独孤断这般说,花语迟不禁更怒,强忍下心中暴怒问道。
“不……不能……”
“啊!”
独孤断话未说完,花语迟已经挥剑来砍了,一旁一直密切关注着他二人的杨简惊声高呼,便是连花恨柳也不禁皱眉,暗道一声“不好”!
不过,想象中的鲜血飚飞的场景并未出现。虽然有鲜血,却也不过是独孤断掌心的一道剑痕罢了,伤口不深,只是微微出血;虽然有物飞起,却也不过是两半断木、两片残纸,先是重物落下,再是片纸掉落。
见那碎纸落地,本来还要紧步上前的花语迟却似被人定住一般,直愣愣地看着那纸上的字,一时之间不知道是收回步子好还是继续将那步子迈出得好。
纸上的字细密,却有三个字尤其显眼。
独孤断看着如自己意料中的那三个字,脸色黯然,他不顾着自己流血的手掌,上前将那两半木盒、两片碎纸悉数捡起,递到花语迟手中,不说一话便回到了花恨柳身边。
杨简心焦,赶紧帮他止血,匆忙之中看了花语迟手中的那片碎纸,“卖身契”三个字清晰毕现。
略带担忧地看了一眼独孤断,她向花恨柳瞪了一眼,花恨柳却觉得自己无辜极了,自己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便是要怨也应该去找那宋长恭算账啊,杨简为何要瞪自己呢?
“他……他这是什么意思?”再听花语迟说话时,却仿佛是她费尽了全身力气说出,杨简感觉到独孤断的手一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包扎他伤口时力道大了些……
“殿下说,这个您看到之后就会清楚他什么意思了。”燕无暇原本也不知道宋长恭送出这盒子、说出这话究竟是何意,不过当他看到那纸上的内容时却接着便明白了此举是什么意思。
退了她卖身契,也便意味着她花语迟至此之后与兰陵王府再无一丝瓜葛,换句话说,花语迟这是被逐出王府了。
“这……这是他什么时候给你的?”心中怆然,花语迟脸上惨笑着问道。
“细算起来,大概是十天之前了。”想着这花语迟也是个可怜人,燕无暇终究是不忍心瞒她,实话说道。
“十天么……”轻笑一声,花语迟转身向花恨柳道:“十天前,我们还在饶州吧?”
“嗯,在饶州。”花恨柳点头,皱眉想着若是十天之前宋长恭将盒子交给了燕无暇,也便是说那时他还没有出发?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宋长恭离开大营也不足十天了吧?
“他原来是这样的打算……我若是刺杀成功,他为了撇清关系自然要将我逐出府去;我若是没能刺杀成功,这也可以算作是我擅自所为……”虽然明明知道说出来这些会让自己心更痛,可是花语迟却仍然坚持着将话说了出来:“更可笑的是,他似乎早就料到我不会动手……所以他觉得我这是背叛了他?所以他才要逐我出府?”
“殿下想法,做下属的不敢妄自猜测。”燕无暇垂头,轻声应道。
花语迟却好像根本就未打算听燕无暇说些什么,她瞪大了眼,却流不出一滴泪来,长久之后,才又轻笑声起,笑道:“也罢,替我谢他吧!”
他,还是她第一次这样公开称呼宋长恭。
说完这话,花语迟转身便离了王帐向外走去,即便是;路过花恨柳等人也未稍作停留。
“快去!”花恨柳轻声叮嘱杨简道,其实不等他开口时独孤断便已早先一步跟了出去,杨简也在花恨柳声落之后赶紧追了上去。
“我记得……”看着对面一脸尴尬的燕无暇,花恨柳轻轻仰头,似是思考,似是回忆地说道:“你的命,是佘庆手下救的?”
“这一点,假以时日无暇必定重重酬谢。”燕无暇脸色微变,从花恨柳的话中,他察觉到了一丝危险意味,只不过仍然硬着头皮应下罢了,心中所存的也不过是一丝侥幸。
“不必假以时日了。”轻笑着看着燕无暇,花恨柳摇头道:“你的命,我先预定下。”
“这可不是……”脸色一片惨然,燕无暇失声慌道。
“我知道。”花恨柳笑得更开心,“我愿意。”
我愿意,与“我不愿意”大抵是一样的道理,因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所代表的意思便往往是没有理由的没道理。
“……不过,你无需担心。首先,你不会比宋长恭死得早;其次……”说道这里,花恨柳叹口气,转身边走边道:“取你性命的也不是我……等着佘庆自己来吧!”
谁给予你的命,我便让谁来取走。这便是花恨柳的道理,虽然看上去有些蛮横,可是在他心中想的,却是:去他天杀的道理,老子现在就是想蛮横,就是想不讲道理!
不理会燕无暇什么反应,他踱步出了王帐,等那帘子放下估计里面看到外面了,他才加快了脚步往外走去。
从方才花语迟的话中他便料到不妙,等花语迟走过他身旁时他却惊然发现对方的心脉依然断开!说到底,被逐出兰陵王府对于花语迟的打击实在太大,她强自苦撑着说完那些话,也不过是要强罢了!
若是花语迟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宋长恭就等着碎尸万段吧!
心中森然,花恨柳加快了脚步疾疾去找杨简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