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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举着令牌走更威武啊……”花恨柳谄笑道,仿佛他此时这般说,那令牌便能要了过来一般。
雨晴公主自然知道互惠互利是故意这样讨自己欢喜的,以他的性子来看,若是想去一地才不管需不需要令牌呢,直接去了便是。
“你若是想要一块,我之前也说过这‘不禁通行’的牌子不超过五块,除了母后那里,正阳和我这里也有一块,另外一块在温大人身上,是当时父王赏给他的,不过温大人素来讲究君臣之礼,赏是赏了,却几乎没有用过……”
“几乎没有用过?”花恨柳惊讶道:“这不是犯傻么,宫里那么多地方,总要拿着令牌去看一看啊!”
“好像也是用过一次的,不过当时父亲喝多了酒时说的,大抵是玩笑罢了,当不得真。”雨晴公主微微皱眉,思索道。
“哦?怎么说的?”花恨柳一听,忙央求着雨晴公主将事情说给他听,似乎听听温明贤的趣事比着方才的“大好事情”还要重要许多。
“好像是说……温大人拿了令牌去观文殿……哦,观文殿是宫里藏书的地方,平日里只对宫中的人开放,也只能看不能借。温大人好像是去了那里,然后拿了两卷书出来……”
“拿了两卷书?”花恨柳不信道。先前一句雨晴公主便已经说了,即便是宫中的人去了以后也“只能看,不能外借”,温明贤竟然去“拿了”两卷书出来?这分明是偷书去了啊!
“后来……怎么了?”心中窃笑着温明贤还有如此“劣迹”,花恨柳迫不及待问道。
“没有然后了啊……后来父王派人重抄了一本,将新抄的书放回了观文殿里,原本温大人死活不愿意还回来,也便只好做了顺水人情送了他了。”说道这里,雨晴公主又不忘补充道:“因为这是父王喝醉之后随口提起的事情,想来是不作数的,况且之后我也去问过,他却极力否认了此事,应该只是随口一说而已吧。”
真的是随口一说?花恨柳却不相信,八成是为了给温明贤留些许面子才又拒不承认的吧……
“如果你想要牌子,我这里的这一块倒是可以给你……”话又转了回来,雨晴公主一边说着一边作势就要取出,花恨柳忙伸手阻止了她。
“这么说,在她手里的那块牌子便不是要送给我的了?”花恨柳皱眉。
“是要赏给隋敏儿的呀……”轻叹一声,雨晴公主揭开了谜底道。
“赏给她……”花恨柳微愣,顷刻之后便一脸恍悟道:“这么说,她原本禁了金正阳的足,是要借机赏那一块牌子让隋敏儿时常进宫来了?”
因为话说得太急,他并没有有所避讳,反而直接称呼金正阳的名字说了出来。
“还能怎样呢?”雨晴公主模仿花恨柳方才的语气,又重新将这话学了出来,眼中却是掩不住的调侃之色。
“不对啊!”花恨柳惊呼,“她若是想赏直接赏了便是啊,哪里还用非得先把人禁足了再赏的?”
“只有这样,正阳才能承母后的情啊……”轻叹了一声,雨晴公主心想花恨柳聪明是聪明,可是却因为不在这宫中,不知道金正阳与母后的关系显得多么生疏。说到底,越国国母之所以有如此打算,想不过是想以这种方式与金正阳示好罢了——作为国母,大君犯了错她自然应该处罚,也是少有的能够处罚大君的人;而作为母亲,她又要多为自己儿子着想,既然乏了金正阳总不能做出与之相悖的事情,所以索性赏给隋敏儿一块“不禁通行”的令牌,也算是处罚之外的一点补偿了。
不过,这主意虽然妙,关键是花恨柳与金正阳并不知情,所以并没有给越国国母拿出令牌赏下的机会,而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何就此放弃了再寻机会将令牌送出。
话说到这个份上,花恨柳方才的底气便慢慢消磨的不见踪影了,他本以为是做了件大好事,却没有想到竟耽误了人家母子二人的和解额,不禁暗暗有些懊恼。
“你也不必自责了,以后母后的机会还有的是,慢慢处着他们自然会和解。”心中心疼花恨柳就此自责,雨晴公主宽慰道。
“不应该啊……”花恨柳轻叹一声,心里却又在这时忽然软了下来,想道:算了,以后对待越国国母,还是客气一点好了吧……
如此一想,他心中的愧疚稍稍减轻许多,趁雨晴公主没反应过来时轻轻刮了刮她的小鼻子,佯怒道:“今后此事,不许再提……”
而几乎是在同时,在念青城内宫的书房里,白客棋与金正阳也就禁足一事进行了一番讨论,只不过这君臣二人之间的谈话便没有花恨柳与雨晴公主那般“柔言细语”了。
此时的白客棋自脸上到颈口,因为血气不停地往上涌而让他自己看起来仿若像是凶狠好斗的公鸡,而身为大君的金正阳此时却在他跟前犹如乖巧的晚辈一般,低头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喘一个,唯有远远地站在一旁等着白客棋气消。
虽然同样是关于禁足一事,但白客棋与金正阳的看法却明显不同,最主要的便体现在对待隋敏儿的态度上。
“君上……”一开口时,白客棋见金正阳又缩了缩脖子,身子稍稍后侧,似乎并不愿听他继续说下去了,不过,他却假装没有看见,已经是数不清第几次这样郑重地称呼金正阳“君上”了。
“此次多亏了花先生出手,表面上看似只帮您免了一个月的禁足令,实际上算起来却帮助咱们将计划中最为被人看出端倪的一环给补上了……”
“按照客棋的说法,如果在禁足令期间敏儿领了‘不禁通行’的令牌在宫中行走,那么无论是谁都能看出这是本君有心关照她,这一点本君并不反对……可是,为何却说花先生帮助本君解了那禁足令也是在帮助本君了?要知道,不解那禁足令时,母后那边再将那令牌收回来便是……”
“臣不敢苟同。”白客棋垂头闷声道,“如果将赏出去的令牌再收回来,又难免引出各种猜测,对于大局而言或许微不足道,可就怕有人据此做文章,窥一管而得全豹,若真是如此,君上或许不在意,但是客棋却宁肯不唱那对手戏,君上再去另择他人便是……”
“你……你别急啊!”金正阳讪笑,“本君只是说说疑问,没有说不在乎此事,要知道现在整个大越国,再在乎此事成败的便是本君了……”
“君上知道这一点最好。”听金正阳这样说,白客棋的脸色稍缓,沉默了片刻后继续说道:“花先生的做法妙就妙在‘自然’。若是没有这禁足令,而君上明明可以去隋大人府上却又选择不去,除了认为您政务缠身外,还有一种可能不知道君上是否考虑到?”
“哪一种?”金正阳不解道。
“这说明君上对隋敏儿是不感兴趣的……”白客棋深吸一口气道,“若是如此,那么宫内的事情也便可以理解为:国母对那隋敏儿欢喜得不得了,可是她却未得到您的欢心,也只有这样想才合乎之后的反应。”
“可是之前本君已经多次去过……”
“只是关心柱国之臣的家人罢了,况且老夫人前段时间身体确实较差,最近渐渐好转,您也没有必要再去了……”
“你是说……这一次,是花先生帮本君遮了过去?”金正阳难以置信地问道。
“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不过那位先生向来不与常人同,再说了,依您所说当时他也确实没有必要在与国母针锋相对了……此时插手或许便是早已看出了端倪,尽己之力帮您了一把而已……”一边说着,白客棋一边感慨,对花恨柳的崇拜之情溢于言表,毫无遮拦。
“如此说来,本君还要多谢谢他了……”金正阳郑重点头,别有所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