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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也自然不会再理会他宋长恭的话。
在这种意义上来看,整个定都城便都都成了人家四愁斋的囊中之物了。
现在随着五千冲煞军的入驻,用不了多久,这整个昆州也基本上会成为熙州或者是四愁斋的私物了!
他若是一开始就看到了这个“小折子”,自然会快速地采取行动补救,可惜的是,直到远在南方的宋季胥都将消息得到了,他仍然每天紧盯着挖坟的进度,时不时地也自己亲自跑到兵群之中,与一群鄙贱之人一起去石、挖土、运尸。
之所以开始运尸了,是因为现在关、饶的战斗已经开始正式打响了,每天夜里都有腥臭的尸体被运到皇陵中临时捡起的几座冰库里,现在也不过是刚刚开始,所以宋长恭还有时间指导这周遭的人应该如何做。
时间多用在此事上,夺回昆州的计划也便只能落空。更因为如此,他也少了一个继续扩张地盘、增强实力的方式——打下卫州,吞并卫州。
宋季胥便是抱有着这番想法,却因为一直没有裴谱的消息,也没有人告诉他这样做究竟是对还是错,他也便只能一边时刻关注着卫州千万不要有所察觉,一边祈祷上师赶紧回来,给他提供个万无一失的答案。
“吴先生,您与上师相处的时间最长,也理应是最了解上师的人了……不知道按照您对上师的了解,本王若是想做这样一件事,上师会持有一种什么样的态度呢?”祈祷不成,宋季胥心中灵机一动,也算是“病急乱求医”,想起来此时在他大帐中还有一个上师的亲近之人在——是不是问他,得到的结果便能代表上师的态度呢?
这一次,那空旷之中的回答虽然并不是他心中所一直企盼的,不过对方一旦说出来之后,他仍然觉得尤其钦佩。
只听那声音道:“高人心意,不可揣度。”
这句话不禁令宋长恭羞愧满面,连连口呼不是,又忙向一直供在帐中的那奇怪“灵位”拜去,好一阵手忙脚乱之后才稳定下来。
“若是你不急,不妨再等等。”见宋长恭如此患得患失,那人或许也觉得好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若是你着急……”
“嗯?着急怎么样?”宋长恭听这话中似乎别有深意,忙小心地追问道。
“若是着急,你便去做。”
“去做?”宋长恭有些拿不准主意,必竟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已经习惯了听从上师的安排,自己的想法究竟怎样,却有意无意地无视乃至于忽略了。
此时对方竟然说如果自己等不及了就先去决定到底应不应该攻打卫州,这究竟可行不可行呢?
“如果我的选择是错误的呢?”宋长恭并未失去理智,心中一点点地计较着得失,嘴上又向那虚空中问道。
“错了?”那人听似一声冷笑不等宋季胥说话,又紧接着说道:“上师什么时候没有办法过?再大的困难,只要有上师,必然可以无忧。”
“这……也对啊!”一听到一点,宋季胥心中正可谓是“怦然心动”,重新开始权衡起自己打不打卫州、能不能打得下来卫州的利弊,不多久便高兴地说道:“若是此时打卫州,我有五成的把握能够打得下来。”
“此时卫州拼得也差不多了。尤其是之前的信州、吉州之事的打击,很难让萧书让再达到昔日的实力,内部的人才也慢慢临近于枯竭……考虑到这些,你获胜的几率至少也会提高到七成。”
“不错,这一点本王刚才没有考虑到!”一听到后面的这些话,宋季胥开心地大笑起来,继续设想道:“若是本王此时下令去攻,便是将命令传达到离着卫州较近的信州,也需要一天一夜的时间,同时围攻卫州也必然不是一件简单之事,暂时应该也不会结束,正好可以一边打一边等着上师回来,若是上师认为合适,增加兵力继续打便是,若是不合适,咱们就直接撤回来也无妨吧?”
“确实应该是这样。”那虚空之中点点头应道。因为看不到他的表情,宋季胥也不知道他这语气中含笑的话究竟是鼓励还是赞赏。
“好,那便这么决定了!”之前便就说过,宋季胥的脑袋虽然并不如何高明,他却是一个极为注重效率的执行者。无论这个决定究竟是他自己做的还是上师裴谱帮他做的,一旦开始做了,那必定是雷厉风行地全力推动下去。
“来人……”
“报——”
他话未说完,便被大帐外稍远处出来的通报声打断了,原本宋季胥尚有些恼怒,不过等那通报之人进来将逃通报的内容说给他听后,不但宋季胥好奇,便是那虚空之中隐藏的人,也屏住了呼吸,想要听听来者究竟是什么目的、有什么说法。
“让他先进来吧!”宋季胥挥挥手,让那帐外之人进来,通报兵得令退出之后,传令兵这才进了帐中来,只不过尚未请示宋季胥要做什么时,便被宋季胥挥手赶了出去。
攻打卫州之事自然要紧,不过,来自相州的人此时来找他有“要事”相商,似乎更有不同凡响的意义?
宋季胥直觉这其中必然有意外之处、惊喜之处,所以这才决定先见这名来使,再综合考虑卫州之事。
“在下相州窦氏一族执事窦经纶见过广陵王殿下。”
窦氏一族除了有几位长老及选出的族长外,具体负责将族内的政策落于实处的便是像窦经纶这样的执事了,一般这样的人地位相较于长老来说并不高,但是手里掌握的实权却要比单一的长老高出太多了,这也是这种机制的一个弊端,便是上面做决策时需要一群人商量才能得出来一个结果,而落在下面的人身上执行时,却只需要一个人活着少量的人负责监督执行便好了,有此也容易造成这负责事情的人手里握有的权力或者利益更大,形成“下克上”的不良局面。
这种事情在各族的历史上发生的次数并不少,像窦氏一族、宋氏一族,甚至包括熙州的杨氏一族、饶州的孔氏一族、关州的笛氏一族,原来的时候也不过是某一大家族中能力稍强的外姓执事罢了,手里但凡掌握了一点权力之后,行那“颠覆之事”便不再是空想无眉目了,再需要等的,其实也不过是一个机会而已。
纵使都明白执事存在的弊处,可是各个大族却仍然没有办法来对这一机制进行改善,原因也很简单——这也是“天道”,只不过尚未严重到会将一族的生机慢慢消磨尽的地步罢了,只要是在选拔执事的时候多留些心,多选用自己族中之人,这一种“倾覆”也是可以长期延迟乃至避免的。
对于窦经纶的身份,宋季胥并不如何在意,他在意的是窦经纶来是代表着相州来还是代表着窦氏一族来,更重要的是,他来这里的目的,究竟是要下战书挑事端的,还是谈合作交朋友的。
“我奉族长窦建章之托,来这里是要行效忠之事的。”窦经纶笑着,看着一脸茫然的宋季胥,微微躬身向前行大礼道:“若是殿下答应,熙州覆灭不过是朝夕之事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