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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已经到了大越正阳大君延平二年的正月初三,接连在宫中呆了几天之后,花恨柳终究是受不了这种憋闷之感了,多次央求下雨晴公主最终还是答应他立即启程去唐剌山的八塔寺。
并不是说他与言恕的关系如何好,好到已经要迫不及待见面的地步了。只是相对于宫内来说,外面的世界无论是八塔寺还是任意的一座不知名的小寺,花恨柳宁肯面对着一个个三句不离我佛的僧人,也不愿面对与他处处作对的越国国母。
雨晴公主大概也能看出这其中问题,只不过她也只能心急而已,却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让她至亲之人与至爱之人和睦相处,眉上愁色不禁也多了一些。
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两个人似乎并没有什么血海深仇,明明当初的事情就已经过去了,为何都紧抓不放呢?
若是说越国国母有这般反应,雨晴公主多少还是能够理解一些的,一来她也是女人,对同是女人的母后在性格上大抵能够猜出几分,二来她也怀疑是否是因为自己与花恨柳走得太近,反倒是将母后等人冷落了,这才惹得她生气,转而将怒气发泄在花恨柳身上了。
不过,花恨柳却也卯足了精神一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架势,却让她心中困惑许多,无论怎么想她也想不明白为何花恨柳非要与自己母后拧着干。
“我也很冤啊!”听雨晴公主问出自己心中困惑后,花恨柳苦笑着叫屈,“哪一次是我主动挑事了?除了一开始要你的婚书时有了些冲突,打那以后我便从没有主动招惹过什么事啊……”
花恨柳的解释倒也说得通,细想起来确实也没有什么事情是他主动挑起来的吧……雨晴公主思忖着,忽然想起来一事,当即否认道:不对,至少最近几天有一件事确确实实是先由花恨柳挑起来的。
“母后明明已经处罚正阳在先了,你为何还要借着‘帝师’的身份与她唱反调呢?这不是你故意与她难堪是什么?”当时雨晴公主并不知道越国国母早前一步已经因金正阳失了礼数罚他禁足一个月的事情,只是在后来金正阳当面向花恨柳道谢的时候她才得知。
说起这事时,她难免心中不悦,言语之中大有嗔怪之意。
“这件事……与进殿时的‘啊呀’一事难道不是同一件事情吗?”花恨柳讪笑,试图将两事混为一谈,不过话刚说完见雨晴公主眉头紧皱便要生气,当即又似醒悟道:“唔……原来并不是一件事情啊……”
“少在这里装糊涂!”见花恨柳服软,雨晴公主心中一宽,白了一眼他道:“一件事终,一件事起,明明界限那么清楚,你何必不承认呢……”
“这个不是承认不承认的事情啊……”花恨柳轻笑着摇头,见雨晴公主不解,又道:“在我看来,我做的可是一件大好事情,哪里又是与人作对了……”
“你这‘好事’,便是免了正阳的处罚,不让他长记性么?”听花恨柳狡辩,雨晴公主不禁有些心急,说话的声音也稍稍提高了些。
马车在雪地中缓缓行驶,拉车的马儿因为这突然提高的声音稍稍一惊,套在车上的缰绳也不禁拉拽着车厢明显晃动了两下。
“免除处罚只是表面看上去那样罢了……”花恨柳继续摇头道,“我说的大好事情,意义比这个要深一些。”
“怎么讲?”被他这样正经地一说,原本心中还不信的雨晴公主也开始有些半信半疑了,索性便顺着他的话继续听下去,看看事情的真伪究竟如何。
“先说一点,即便是禁足了,新的一年刚开始,除了要召集各部大臣商议政事、批阅各地官员送过来的官文外,金正……大君他,就没有别的事情要做了吧?”
“也不全然……新年祭祖的事情还是要准备的……”雨晴公主补充道。
“这件事情算也可以,不过想来也只是白客棋将各种安排做好,然后向他汇报一番,等着他答应或者不答应吧。”花恨柳不想在这件小事上与雨晴公主有所分歧,也点头承认了她所说。
“一定会答应的。”说到这里,她忽然轻笑一声,见花恨柳不解,轻声解释道:“这样想来这一件事情还不能算,毕竟正阳只需要到那一天按照白客棋所说的做就可以了……这件事情应该算在百达人的身上。”
“嗯,这样的话等我们回来的时候我去点醒点醒他,免得白大人忙前忙后的辛苦不说,最后还不被领情就有些冤了……”
“白大人忠心为国,哪里会计较这些!”轻轻捶打了两下花恨柳的肩膀,雨晴公主继续道:“你这样罗列正阳要做的事情,究竟是想说什么?”
“我就是想说,即便不用处罚他禁足一个月,这一个月的时间他也难有机会出宫去啊!”花恨柳这才一语点破道。
“仅此而已?”雨晴公主不信,狐疑道。
“若是说还有什么其他的打算的话,也不过是想帮帮他罢了。”花恨柳微微垂头承认道。
“帮什么?”
“你没瞧见他与那隋大人家的小姑娘,有着什么玄机?”花恨柳微愣,心道雨晴公主不应该看不出来自己弟弟的小心思才对啊……
“你是说他二人……”听花恨柳一点,雨晴公主点头道:“我知道。”
“所以啊!我帮他抹去了一个月的禁足令,虽说他大部分时间还是要继续待在宫里的,可是万一什么时候累了乏了,想要出去走走的时候,去隋大人府上不正是一个好去处么?”
“这就是你所谓的‘大好事情’?”雨晴公主听后瞪大了眼睛看着花恨柳问道。
“那还能怎样?如此的话他二人的感情也会慢慢好起来,到时候成婚不过是水到渠成之事,有何不好?”花恨柳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问道。
“要不说……你千万不要乱猜女人的心思呢……”轻叹一口气,雨晴公主摇摇头低声道。
“嗯?什么意思?”花恨柳没有等到料想中的夸奖,反而等来的是一声轻叹,不禁惊讶问道。
“昨日我去母上殿中辞行,见她一人在把玩一方令牌。”雨晴公主并不直接回答,而是先将昨日的事情提了起来。
“嗯……”花恨柳不知道她究竟要说什么,只好轻声应着,继续往下听。
“那令牌是手掌大小的玉质令牌,整个宫中细细数来也绝不超过五块……你猜那是做什么用的令牌?”雨晴公主说到这里,反问花恨柳道。
“我哪里知道那是什么令牌啊,莫说玉质的了,木头的、泥巴的我也没见过几块。”花恨柳摇头,委屈应道。
“那是‘不禁通行’令牌。”
“不禁通行?”不需细想,花恨柳也对这“不禁通行”大概能明白什么意思了,说白了这极有可能是一种身份令牌,只要令牌在手,在宫内便可以畅行无阻,事无所禁。
不过,对方是越国国母,整个内宫于她而言便是自家的院子,自然是不需要这令牌的,而雨晴公主却看到她拿在手中把玩……这绝不是闲来没事了才拿出来的,这样一想,既然拿出来了,那必定是打算赏给别人的。
又或者说是“原本打算赏给别人的”。
想到这里,花恨柳惊愕道:“莫非是原本想要送给我的?只是见我当面顶撞她,这才弃了原本打算?”
“你用得着么?”听花恨柳这般问,雨晴公主又白了他一眼问。
“唔……虽然说你们宫中的防卫差的不行,不过总是偷偷摸摸地跑哪里有光明正大地举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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