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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好耳熟，似乎以前有人对她说过。
“小姐，内衣拿来了。”陈婆突然走了进来，目不斜视的将内衣挂在衣架上，对浴室中间的透明玻璃看也不看，似乎是习以为常了。
“婆婆……婆婆……”看见她拿了衣服之后，转身要走，卓念风慌忙喊道，“麻烦你将浴衣拿给我……婆婆！”
“砰”，门被关上了，只留下一屋子的水气和欧阳予低微的笑声。
“你也没穿衣服？”卓念风泄气的缩在浴缸里很久，终于问道。
“嗯。”欧阳予点点头，“很公平，咱们这才是赤诚相见。”
“明明是****相见！”小声的回了一句，终于拍着那面玻璃，扬声说道，“聊天可以，可是能不能不要看见对方的脸？”
欧阳予惬意的舒展着四肢，那张脸在水气中，美的不真实起来。
“你腰上的伤怎么还没好？”欧阳予伸手从一边的台上端过一杯红酒，往唇边送去，淡淡的问道。
“已经不疼了，只是还有点疤痕……喂，你怎么看见的？”卓念风脸上突然发烧起来，立刻警觉的看着临着墙边的浴缸，难不成这个浴缸也是透明的？
“你刚才起身看见的啊。”欧阳予抿了口红酒，笑得一脸无邪。
卓念风只觉头顶飞过一排乌鸦，一会排成个傻字，一会排成个瓜字。
“你又没吃亏，干嘛脸色那么难看？”欧阳予依旧笑吟吟的说道，“要是小风能稍微再丰满点就好了，虽说瘦一点看上去好看，但真要当老婆，还是要丰满点，手感很重要嘛……”
“少爷，你对丰满的定义就是那个罩杯吗？”卓念风一脸黑线的指着陈婆婆刚拿进来的内衣，抓狂的说道，“那一眼看上去就不适合我！”
“不怪陈婆，是因为这里根本没有你穿的size。”欧阳予摇摇高脚杯，优雅的说道，“这里很少来小女孩，所以没准备小尺寸的内衣，你将就穿一会，我已经派人去买合适的了。”
“和size无关……欧阳大少爷，您好歹也收敛点自己的私生活！你这样让我们做下人的都很难堪！”卓念风努力想转移话题，脑子里写满了“被看光”了的羞耻。
“哦，我最近已经很收敛了，这里都快半年没来了。”欧阳予一点也不生气的说道，接着闻了闻高脚杯里的红酒，“红酒都多陈了半年，味道好极了。”
她和这个家伙完全说不到一起。
“小风，你不觉得泡澡是很享受的一件事情吗？为什么觉得你坐立不安？”欧阳予品了一会酒，转脸看着她问道。
“一个人洗澡是很舒服，但是……你不觉得现在这样很尴尬吗？”卓念风饶是被他练的脸皮比天厚，这次也没法镇定下来。
“原来你是害羞。那将这个玻璃模糊化，怎么样？”他的话音刚落，原来透明如空气的玻璃渐渐模糊起来，只能看见那边模糊的轮廓。
“可惜这样说话总觉得不诚恳。”卓念风正要起身拽浴衣，欧阳予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说话要看着对方的眼睛才有诚意嘛，还是换过来好了。”
“噗通”，卓念风几乎是跌坐在浴缸中，慌忙拉住胸前的浴巾。
这只该死的狐狸！
“你在害羞吗？”欧阳予侧过身，舒舒服服的躺在浴缸里，黑发贴在脸上，很关心的问道。
卓念风咬着牙，将一肚子的话都压下去，无言的点点头。
“那还是模糊化吧，你还是小女孩。”欧阳予很体贴的说道。
玻璃里面似乎长出了雾气，渐渐轮廓又模糊起来。
卓念风迅即的爬起来，还没站直身体，就听见欧阳予说道：“不行，还是看着你说话比较舒服，不然总觉得是在做梦。”
“噗通”！
这次是完完全全跌进浴缸里，卓念风脸上的表情僵硬，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欧阳予一定是在耍她。
“小风，你为什么没有问？”欧阳予突然认真起来，抬头看着天花板，晃着高脚杯，轻声问道。
虽然有玻璃隔着，但是他的声音很清晰，就像是用扩音器传过来的。
“问什么？”卓念风只得继续藏在水面下，牙痒痒的反问。
“十二年前，我为什么会喜欢你，欧阳家族，和你父母的关系……”欧阳予低声说道，“为什么不问我？”
“你想告诉我的，终究会对我说。”卓念风也看着天花板，想到韩慕云曾经隐瞒她的那些秘密。
那时候，韩慕云不说，她也不问。
如今，欧阳予不说，她也不想知道。
知道的越多，只会让自己越痛苦。
“我看着那场车祸发生的。”欧阳予突然停止了摇晃，红酒在高脚杯中，犹如邪恶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