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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迦是被噩梦惊醒的。
梦里的蓝月七窍流血,张牙舞爪的朝她扑过来,瞪大的眼睛和她撞到车子的那一刻一模一样。
“啊——”
林迦双手捂着头猛地从床上的跳起来,惊声尖叫还没有停下来,门口边有一个身影敏捷的冲进来,一把将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慰:“别怕,别怕迦迦……”
熟悉的气味,熟悉的声音,但带给林迦的却不是熟悉的安全感。
她颤抖的抱着面前的人,努力将刚刚的画面从自己的脑海中挥出去,声音冰凉:“我刚刚做了一个恐怖的梦……我梦到你和别的女人走了……而我撞了人,她浑身是血……”
江淮亦紧紧抱着她,薄唇轻抿,似乎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半晌才终于开口:“有我在。”
林迦手里抓着江淮亦的衣角,太过熟悉的感觉让她清楚已经是现实,昨晚的一切在面前闪过,她猛地推开面前的人,退缩到一旁瞪眼看了他良久,忽然松懈下来:“不对……这不是梦,是真的……我真的撞了人。
记忆开始在眼前涌现,林迦越来越清醒,也终于跟着冷静下来:“他怎么样了?”
江淮亦抬手又去抱她,却被她躲开,他不在意,就将手搭在被子上,表情很淡:“失血过多,没抢救过来。
林迦抬起头看他:“我问的是言予辰。”
至于蓝月,昨晚言予辰到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了最恐怖的预感,如果她还有呼吸,不会狰狞到那个地步。
江淮亦站起身,拉着被子往她身上盖,像是要故意忽略她的问题。
林迦猛地掀开被子,没开口,但是手上的力道足以彰显她此刻的情绪,面无表情的瞪着江淮亦。
“被警察带走了。”
林迦看了他几秒钟,忽然起身从床上站起来,连鞋子也不穿直接朝着门口的方向跑去。
江淮亦眼疾手快将她拦腰抱住,呼吸微促:“你要干什么去?”
“我去自首!”
林迦越来越冷静,好像在听到言予辰被带走的那一瞬间她忽然明白自己逃避了什么,她转过头看着江淮亦:“人是我撞的,和江淮亦没有关系,他到的时候已经发生车祸了。”
江淮亦表情不变,对于林迦的话半点也不吃惊。
“你都知道了?”
林迦闭了下眼睛又睁开:“这样也好,我也没有力气在和你解释当时的情况了,去警察局,我当着警察的面说一遍就好了。”
她说完就要再次起身,却发现身后男人的大手正禁锢在自己的腰间,没有半点要松开的意思。
“放开。”
“你好好在家待着,言予辰的事情我会处理。”
江淮亦起身猛地将她抱起来,重新放在床上,双臂压在她的肩膀两侧,沉声开口说到。
“呵呵。”
林迦忽然挑了一下嘴角,一时间竟然觉得刚刚江淮亦这个表情真的很像沈家的那对兄妹,自私,眼里只有自己想要的东西,看不到任何别人的痛楚。
“你想怎么处理?帮他找一个最好的律师,还是推卸蓝月冲出来的责任?好能在法庭上减少他的刑期?”
她没有挣扎,苍白的脸颊没有任何血色,说出的话也十分平静:“你觉得这样做会让你心里好受一点么?可是我不会,言予辰今天就是被判只坐一天牢,那也不是他有理由承受的,是我,该被警察带走的人是我。”
“林迦你冷静点!”
“我很冷静!”
江淮亦的声调扬高,林迦几乎用同样的音调喊回去,没有半点的迟疑:“你让开,这件事和你没关系。”
“你的事什么时候不是老子的事?”
“那乔思的事又是谁的事?”
林迦惊讶于自己说出这句话时的平静,她想象中自己在开口和他对峙这件事的时候一定是声嘶力竭,十分狼狈,但却没想到此时竟然这么淡定。
她侧了下身子,从他身下坐起来,像是在处理自己最后没有解决的事情一样开口:“我都看到了,你和乔思一起去了机场。
江淮亦深吸了一口气:“迦迦这件事我不希望你多想,乔思自己计划好了所有要离开的路线,撞到我只是个意外,如果并没有我,她就算是做出租车也能去机场。”
“然后呢?”
林迦闭了下眼睛又睁开:“那她为什么不坐出租车,你知道你如果不做这一次出租车司机,你的老婆可能就不会变成杀人犯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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