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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熟悉又陌生的道路上,楚天舒每看到一处场景,几乎都能讲出一个自己小时候的故事來。
路过一排平房,楚天舒告诉向晚晴,原先这是一片菜地,小时候偷别人家的菜瓜,被种菜的老大爷抓住了,为了逃跑,竟然咬了老大爷一口,长大了之后,这位老大爷还乐呵呵地挽着袖子说,这小子有把子力气,牙印子到现在还沒消呢。
跨过一条石板路,楚天舒又说,这原先是一条水沟,小时候在水沟里摸泥鳅,被王八咬住了手指头,拎着只王八去医院找老妈,直接冲进了妇产科的手术室,生孩子的妇女受了惊吓,一使劲,难产的孩子就生下來了。
当时的难堪现在说來倒成了趣事,向晚晴明知道楚天舒说的有夸张的成分,但也笑得前仰后合,惹得路人纷纷侧目。
这时,一个怀抱孩子的胖女人就凑到楚天舒跟前,大声问道:“你是不是楚天舒,”
楚天舒疑惑地看了几分钟,竟然想不起她是谁。
那女人就鄙夷起來:“呵,楚天舒,上了大学,当了干部,就高傲得不得了,老同学都不肯认了,我是翠花,想起來沒有,”
楚天舒隐约记起当年的班里是有个叫刘翠花的同学,可那时候的她,头发黄黄的,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实在和眼前的丰满少妇沒有太大的关联:“哈哈,你个黄毛丫头,都有了小黄毛丫头啦,”
“女的考不上大学,就只有嫁人了,我们班里好几个女同学的孩子都比我的大呢,”少妇数落了几个人的名字,楚天舒傻呵呵地笑,向晚晴则饶有兴趣地掏出个糖,逗弄得少妇怀里的小黄毛丫头咯咯直乐。
刘翠花眨巴着眼睛说:“楚天舒,你老婆这么漂亮啊,现在应该天天舒服了吧,”
“呵呵,我倒是想天天舒服,可是……”见了老同学,楚天舒随口乱扯,向晚晴就不住地捅咕他的腰。
刚和少妇话了别,横着过來一辆电动车拦住了楚天舒的去路:“哈哈,楚天舒,是你吧,带着老婆回來了,快给老哥上烟,否则揭发你光屁股的丑事,”
楚天舒定睛一看,这回认识,就骂:“你个三流子,臭嘴的毛病还沒改啊,”说着,掏出口袋里的软黄鹤楼,一包都给了他。
三流子说了声谢谢,拆开包装,抽出一根,搁在鼻子底下使劲地闻:“楚天舒,够哥们,看來你是发达了,抽这么好的烟,”
“回家装门面,专门准备的,”楚天舒说:“三流子,现在忙什么呢,”
“搞房屋中介,不赚钱,瞎忙,”三流子点了烟,抽了一口,说:“呵呵,弟妹,这小子坏着呢,你可要管紧点,”说完,发动电动车,扬尘而去。
向晚晴就问:“他为什么叫三流子,”
楚天舒笑道:“哈哈,当年他在学校,比街上的二流子还坏,我们就喊他三流子,”
向晚晴问道:“那他说你坏着呢,你岂不成了四流子,”
楚天舒说:“你还别说,在学校里他还就服我一个人,”
向晚晴不相信:“为什么,一定是你比他更坏,”
“是我比他更狠,”楚天舒很得意:“刚上初中那年,三流子上课拽刘翠花的小辫子,被我老爸罚站,还请了家长,他回家挨了一顿臭打,就伙同几个二流子报复我,”
向晚晴问:“怎么报复你的,”
楚天舒停下脚步,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树林子说:“他们欺负我不会游泳,把我骗到树林子后面的一个大水潭里,冷不防将我推下水,”
向晚晴很紧张:“那还不得淹死了,”
“淹死了我还能站在这里给你讲故事啊,”楚天舒不满地说:“不过,我确实被他们好好地欺负了一顿,”
向晚晴笑话道:“哈哈,那你臭美个啥,”
楚天舒说:“但是,我一爬上來,就像疯狗一样扑向三流子,到了岸上,我就不怕他们了,”
向晚晴拍着手说:“那后來呢,你把他们揍趴下了,”
楚天舒不好意思地摇摇头,说:“沒有,我又被他们推下水了,”
“哈,你又成了落水狗,”向晚晴还是看笑话。
楚天舒叹道:“是啊,我往上爬,他们就往下推,折腾了十几个來回,我就连累带呛地翻白眼了,”
“那,那你怎么得救的,”向晚晴不敢再问,好像再问下去就会看到楚天舒在水里扑腾挣扎的惨状。
“嘿嘿,他们看我坚持不住了,怕出人命,就一个个地跑了,”楚天舒若无其事地说。
“听着就怪吓人的,后來呢,”向晚晴作恍然大悟状,说:“我知道了,你回家告你爸,让你爸收拾那个三流子,”
“切,”楚天舒不屑地说:“男孩子在外面打架,最丢人的就是回家告家长,那在学校就沒人瞧得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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