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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去,陈秋实再一次因心脏病发作而入院,《袅袅之音》剧组也第一次因外界干扰,而停拍了多半天。
所有人都离开了,只有方正还坐在片场里抽烟,他知道,是他刺激了陈秋实,所以陈秋实才会心脏病发作,可是他没有想到,陈秋实现在竟然这么脆弱,这么容易就犯病,他狠狠地吸了一口香烟,然后把烟头扔在了地上。
河晓虞本来已经回了酒店,可是她的电话落在了片场,所以,她又坐公交车回来取,就看见了片场中一身落寞的方正。
“方导,你怎么了?”河晓虞站在方正跟前。
方正抬头看了看河晓虞:“没什么,有点儿累。”
河晓虞蹲在方正跟前:“您最近是挺累的,要不明天再给大家放一天假吧!您自己也休息休息。”
方正摇了摇头:“不行啊!拍摄的时间很紧张。”
“可是身体最重要啊!您看陈董,有那么多钱,可是说倒下就倒下了。”
方正看着河晓虞,晓虞,那个陈秋实虽然不是个东西,可他是你爸爸啊!陈秋实不认识你,可你怎么也不认识他?难道,你妈妈没有告诉过你,你爸爸是谁吗?
方正忽然问:“晓虞……你爸爸是个什么样的人?”
河晓虞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妈妈从不提爸爸,问也不说。”
“那他叫什么?我的意思是,我也是榕城人,说不定我认识他。”
河晓虞又摇了摇头:“不知道啊!妈妈也不说。”
“那你就没听别人提起过吗?”
“没有啊!因为我们总是搬家,没有人告诉过我爸爸叫什么。”
方正点了点头,梅梅,你到死都放不下那个陈秋实,是吗?不然你不会用这种方式来惩罚他,可是他已经是个将死之人了,你这么记恨他,又有什么用呢!
方正垂着视线:“晓虞,陪我去医院看看他吧!”他又补充了一句:“因为……我对这里不熟。”
河晓虞立刻点头:“好的。”
……
方正和河晓虞到达医院时,陈秋实已经从抢救室出来,回到了普通病房。
方正推开病房的门,武兰朵正握着陈秋实的手,抽抽搭搭地坐在陈秋实床前,向羽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陈晓北正在给陈秋实倒水。
“您来了,方导。”陈晓北说,可是她看见了方正身后的河晓虞,立刻冷冷地说:“你来干什么?”
河晓虞一愣,局促不安地站在那儿,不知如何回答。
“我让晓虞陪我来的。”方正立刻说。
向羽忽然皱紧了眉。
方正走到陈秋实跟前,低声说:“没想到你的身体这么糟糕。”
陈秋实脸色发黑,虚弱地说了句:“现在你看到了,就是这么糟糕。”
方正舔了下嘴唇:“刚才……不该跟你说那些话的。”
陈秋实垂下视线:“你说的都是实话。”
方正沉默了一下:“今天多亏晓虞及时发现了你,不然你就危险了。”
陈秋实的目光越过方正,停留在河晓虞身上,可是他看见河晓虞的一瞬间,仿佛又看见了他的前妻,他是不是要死了?都说人要死的时候回光返照,会看见一些自己盼望的人,所以,他才总是觉得看见了他的前妻。
可是想到他的前妻,他的眼泪立刻浮了上了,她怎么会死了呢?竟死在了他的前面。
陈秋实的嘴唇微微动了动:“晓虞,谢谢你。”
河晓虞立刻摇头:“不用客气的,祝您早日健康。”
陈秋实点了点头,又看着方正:“方正,我还有话要问你。”
方正:“有什么话都等你出院以后再说,我们走了,你好好养着吧!”说完方正就朝门口走去,河晓虞立刻跟着离开了。
阿兰和陈晓北把方正和河晓虞送出病房,向羽也站了起来:“小姨夫,我下午还有事,您好好休息,晚些时候,我再来看你。”
陈晓北刚回到病房,就听到向羽说了这句,也就是说,河晓虞刚走,他就要走。
陈秋实点了点头:“走吧!晓北,你送一送向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