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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乱而血腥的早晨很快结束。当大汗淋漓的章文从血肉粘浆里爬起来的时候,他已经感觉到饥饿,脑子再也没有刚刚苏醒时候的困顿,思维也变得异常清晰,对杀戮和训练充满前所未有的渴求。
袁志成坐在司令官办公室里,透过监控屏幕,饶有兴趣地注视着这些浑身是血,脚下和身上沾满死亡女人遗骸的“奴仆”。
宽大的办公桌上已经摆满了早餐。袁志成是北方人,很喜欢包子、馒头、米粥之类的早点。除了几样精致的主食,旁边的瓷盘里还装有豆腐乳、老醋花生、凉拌海带丝和腌渍辣椒。热气腾腾的早餐散发出大量白雾,使站在桌子对面的思博身影变得模糊。
“我只能给你五个人。”
袁志成用筷子夹起一点腐乳,抹在掰开的馒头上,慢慢地说:“他们是最重要的战力组成部分。每一个都无比珍贵。上次的围城战你也看到了,如果没有这些人,这座基地早就不复存在。”
思博认真地点了点头:“我知道。我不会让他们白白送死。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存在。有他们负责这次任务,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最强大的存在……”
袁志成放下手里的筷子,仔细回味着这句话。过了几秒钟,才凝重地摇摇头:“这说法并不正确。至少,与现实仍然有着一定程度的误差。”
思博有些惊讶,不由得问:“您不是说过,进化人不可能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吗?既然如此,介于强化人和进化人之间的高等形态生命体,难道不应该是最强的吗?”
他脸上充满诧异。这种表情倒不是刻意的做作,而是思博的确不明白。
“即便是介于强弱之间的东西,仍然可以分出高低不同。”
袁志成淡淡地笑道:“与刚刚成为“奴仆”的个体相比,一年期的“奴仆”显然要强得多。我所说的区别就在于此。当然,这也是你父亲的研究成果之
思博不再说话,他保持着近乎固定的站姿,只是胸脯挺得更高,双目也平视正前方。
“我和你父母之间并无交集。之所以认识他们,完全是因为他们投递到下属部门的那些材料。”
袁志成曾经对思博说过类似的话。可不知为什么,他显然还想再说一遍,也并不觉得絮叨。
“你父母都是非常优秀的科学家。尤其是在生物研究方面,有着非常独到的见解。严格来说,你父亲的发现其实不算什么。因为当时我们已经知道有高等文明存在,也与之进行过接触。相关资料和消息当然不会公诸于众,就连很多手握国家命脉的大人物,我们在这个问题上也从未向其泄露半分。由于身份和思维局限,你的父母只能被列为必须被屏蔽信息的群体。问题在于,他们偏偏通过另外渠道知晓了秘密。而且,想要把这些秘密公开。”
说到这里,袁志成脸上露出感慨的神情。
他仍然记得很多年前的那个上午。当机要秘书把一份上访文件摆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袁志成只觉得惊讶和愤怒。上访人当然是思博的父亲。他声称发现了人类有史以来的最大危机,同时声称有办法遏制,并且消除可能爆发的病毒危机。在那份简略的文件当中,他罗列出一部分数据。虽不完整,但身为局内人的袁志成一眼就能看出是真的。
惊讶,是因为没想到还有人能够从其它渠道得知消息。
愤怒,是因为一旦消息蔓延开来,将造成难以想象的混乱和动荡。
“科学家与政客之间存在着永远无法弥合的沟壑。你父亲就是最好的例子
袁志成慢慢掰着手里的馒头,完全沉浸在对过去的回忆当中:“他是一名优秀的学者。否则,也不可能从蛛丝马迹之间发现问题。然而,他也是非常愚蠢。他只想着把问题公开,却从未站在政府立场上考虑问题。就比如某地突然遭遇辐射污染,最稳妥的办法,就是立刻封闭事发区域的交通、网络、联络传输信号等等。因为污染核心区的民众肯定已经无法挽救,他们的结局只能是死。如果放任他们离开,除了造成污染进一步扩撒,在其它区域迅速传播危险信号之外,根本没有任何好处。民众对于危险的恐慌群体心理是你难以想象的。他们永远不会站在全局的高度看待问题,而是仅以自身安危作为着眼点。作为个人利益的强烈保护措施,这种做法当然无可厚非。然而,他们在强调自身安全及利益的时候,根本不会考虑其他人。在“我”和“大多数”人两个选项面前,民众只会选择前者,政府才会从全面角度去考虑后者。”
“你父亲一直认为他找到了解决病毒爆发危机的钥匙。实际上,那只是一种流于表面的假象。他不知道我们与高等文明之间的接触,也不明白病毒危机背后的真正原因。按照他在文件里所述,解决病毒危机最好的办法,就是对无防御能力的“乙类”人群注射疫苗。在这里,我得对你母亲表示钦佩。她居然可以在没有任何资料作为参考的条件下,自行研制出免疫药剂。她的研究作品与科学院的成品区别不大,唯一的缺陷,只是保存期稍短了些。你父亲提出了“全民免疫”的概念,可他至死也不明白,他所认为的“秘密”,其实根本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样。”
“你母亲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在你父亲死后的那段日子里,一直恪守着信念和原则。她相信这个世界会毁灭,把所有资料都封存在值得信赖的朋友那里。如果没有这场病毒危机,他们肯定会成为世界上最伟大的科学家。退一步看,如果他们当时不是那么偏激,对政府的信任态度多一些,后面的一系列事情也不会发生。要知道,我们一直都很缺乏资深研究人员。加入他们不是一开始就把问题捅开,不是完全站在政府的对立面,他们本该是可以被接纳的。而你,也不会成为孤儿。”
思博的表情很平静,目光冷漠。
他当然能够听出,袁志成说这些话的真正目的,其实是为了劝解。
对于自己父母一直坚持的“秘密”,思博已经全部了解。正如袁志成所说的那样,其中内幕并没有自己父亲想象的那么黑暗。他的确只是在当时做出了错误的理解和选择。如果站在全局的角度来看,父亲和母亲的做法只能得到那样的结果。
“我终究是他们的儿子。”
沉默了几秒钟,思博平静地说:“无论他们做过什么,选择与认识是何等的荒谬,他们终究是我的父母。我永远不可能指责他们,我必须坚持他们的错误。因为,他们的错误与道德无关,也从未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最多只是看待问题的方法和角度不同。您可以认为我固执,但他们……永远都是我的爸爸、妈妈。”
袁志成看了一眼思博,在心里暗自叹息着。
上访事件之后,袁志成一直在暗中关注着这家人。纯粹只是因为好奇,而不是什么别的阴暗目的。思博父亲的惨死,母亲在这以后的各种举动,以及思博被送进儿童福利院等一系列事情,袁志成都很清楚。出于怜悯,他当时曾经动过想要收养思博的念头。正如思博所说:他的父母不是作奸犯科的恶棍,而是坚持信念,思维方式有一定局限的学者。在他们身上,袁志成看到了敢于为信念而死的优秀特质,他相信这种非常特殊、稀有的东西,肯定会完全,或者有部分遗传到思博身上。
接下来的事情,有些出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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