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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几处白,有一树开得较早,淡黄色的梅蕊纯白的花瓣,在风中轻颤,很是精神。
阿一被带进了厢房,房间很大,摆设的都是紫檀家具,当中一扇紫檀镂空屏风挡住了视线,阿一看不见里间的情况,只见到身段窈窕模样秀美的丫鬟忙碌地进出。
大夫是个慈眉善目的白胡子老头,然而脸上表情严肃,他问阿一:
“侯爷昨夜可发生过什么意外?比如他的头……”
“哦,是这样,昨夜我扶他进屋时他被门槛绊了一下,谁让他那么重,腿又发软,一不留神就摔跤了。”
“原来如此。”老头沉吟道:“那他脸上和嘴上的红肿……”
阿一连忙申辩说:“真的与我无关的。谁让他躺在雪上一动不动像死尸一样,喊不醒,只好试着打醒……也没想到打也不醒……他的嘴唇不小心,我发誓是真的不小心,弄脏了……我不过好心帮他擦、擦了一下下而已……”
老头捋捋胡子,“他发热,你可曾给过什么给他吃没有?”
“给他吃过……喝过……呃,一点点药而已。”
“哦,什么药?”
“马缨丹的根煮水,马缨丹你知道吗?就是经常长在茅厕旁开五颜六色的花气味有些臭的那种灌木……还有别人给我的灵药……”她从怀里掏出仅剩的一颗药丸摊开手心给他看:
“呶,就是这种,阿惟说要是我有什么不舒服就服一丸的……”
花白胡子拿过药一闻,似笑非笑地望着阿一问:“你知道这是什么药吗?这种叫馥香丸,专治女子月事不畅,你怎么敢给风寒的人吃这样的药?!”
里间传来打翻茶盏的破碎声音,阿一争辩道:“当时只知道他烧得厉害,那想得到那么多,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再说我也不知道这药治什么病的,你看他吃了女人的药后还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一阵咳嗽声传来,里间景渊喘着气恨恨道:“人来,替本侯把这小尼姑……拉下去,咳咳,乱棍……打死……”
“得了重风寒麻烦你就不要动怒!”花白胡子没好气地朝里面吼了一句,景渊竟然也没回嘴,想来拖走阿一的侍卫默默退了下去。他笑眯眯地看着阿一说道:
“你就是被他强行抢来当十八姬的那个小尼姑?你喜欢这个潇洒侯爷?”
“景时彦!——”景渊有气无力地道,“你给我闭嘴,开完方子就滚!”
阿一把头摇的跟筛子似的,“当然不喜欢。”
“哦,为什么?”老头问。
“小尼方外之人,再说了,谁喜欢一个成天说要砍手砍脚挖人眼睛的人?”
“那就对了!”白胡子老头笑得那叫一个狡诈,向站在一旁的沈默喧道:
“默喧,把十八姬的行礼物什搬到品雪轩来,由她来照顾你们侯爷!”
“是。”沈默喧应道。
“我不要!”阿一急了。
“景时彦,你敢——”景渊气得七窍生烟。
“别管他。反正头发都长出来的,就别说自己是尼姑了。”老头压低声音对阿一说:“不怕被他残暴地乱棍打死?记住,刚直易折,委屈反而能求全。听老头的话准没错,只有老头能救你!”
阿一还想说些什么,景时彦一拍大腿,道:“对了,你还没吃早饭吧?老头我也没吃,十八姬,你陪我吃如何?”
“哈?”阿一被他这个忽然而至的逆转冲击地有些措手不及,老头抓起她的手就往外走,不忘介绍自己说:
“对了,我叫景时彦,是景渊臭小子的叔公,你叫我一声叔公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