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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河水中调转了姿势，趴在河底，抓着泥土，一点点前进着。
可是，紧紧宽七八米的小河，对于此时的鬼书而言，竟是如此的难以跨越。
他的鲜血在河水中散开，犹如一朵朵嫣红的花朵绽放开来。
终于，他的力气耗尽了，身体再也无法动弹一丝一毫。
虽然他是蓝元级巅峰的高手，但是在水中太长时间，还是会窒息的。
然而，就算是窒息的感觉，也无法掩盖住他心中的情绪。
就算是窒息无比难受，他现在的大脑，也根本不在乎了。
模糊之间，鬼书又想起了凉夏最后对着自己说的那句话。
她的那个口型，分明是在说四个字：至死不渝。
“抱歉，是我没用……”鬼书缓缓说着，双眼轻轻的闭了起来。
一个个水泡从河底冒出，上升了三四米，终于浮到了水面上，又在水面上炸开。
幽深可怖的丛林中，还在有飞禽走兽的叫声响起。
突然，天空中乌云密布，雷云滚滚，伴随着一道雷声嘶鸣，闪电划破天际，下起了倾盆大雨。
鸟兽四散还巢，发出更加吵杂的叫声。
天空在哭泣，丛林在悲鸣。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着，渐渐的，天完全亮了。
伴随着大雨停息，太阳出现在云层外，天空中，照亮了大地。
在那有着一条条血丝的河水中，一道人影浮出水面，并顺着溪流缓缓漂浮着，犹如一块泡沫，随波逐流，而他本身，则一动不动。
突然，天际中盘旋着的一只秃鹫停了下来，它嗅到了血腥味。
伴随着一阵嘹亮的长鸣，秃鹫突然俯冲而下，那锐利的眼睛，远远的就盯上了鬼书的身体。
那锋利的嘴巴，更是直指鬼书的咽喉。
已经死亡的动物，向来是秃鹫最喜欢的。
在秃鹫的眼中，可不分那是野兽还是人类，反正，都只是食物罢了。
眼看着秃鹫已经距离鬼书只有一米左右了，突然，鬼书的双眸睁开，并微微动了下身体，快速向水底沉去。
秃鹫一击扑了个空，身体打在水面上，它已是连忙挣扎着想要飞出水域。
它的翅膀在水面上不停地拍打着，眼看着就要飞起来，可是突然，一直手从水底伸出，牢牢地抓住了秃鹫的双爪。
秃鹫拍打的更猛烈的，溅起大量的水花，它不停地发出惨叫声，却还是无法逃过被拉入水底的命运。
片刻之后，大片的鲜血漂浮上来，紧接着，是一根根带着血迹的羽毛浮出水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河岸边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岸上的泥土，然后，是鬼书的上半身露出水面，他大口的喘息着，牙缝间还有着丝丝羽毛和血迹。
双臂搭在岸上，鬼书拼尽全力，才终于爬了上来。
他翻了个身，平躺在地面上，不停地喘息着。
看着天空，他似乎看到了凉夏略显稚嫩而又精致冷峻的脸庞。
“我要活下去，并变得强大，等我。”鬼书心中这样说着，双眸微微闭起，再次陷入了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