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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看似妻管严实则大男子主义的宗大人,指不定会不顾她悲剧的孕妇之身,行那事来着,唐曼抖了一抖,连忙笑道,“连我都是你的,还分什么彼此呀。”
宗大人十分满意。
结果就是晚上的时候,宗大人的手异常规矩,唐曼缩了缩脖子,心中暗道了一声好险。
“好。”宗海宁心中打定主意,“明天等我上朝回来咱们就走可好?”
“没问题。”唐曼微微得意。
大老虎果然还是要哄得,宗大人和他家小孩儿一个属性,就是需要哄。
不多时,唐曼呼吸渐渐平稳。
黑暗中。
宗海宁蓦地睁开双眸,复杂的看着唐曼,大手小心翼翼的抚摸上唐曼的微微凸起的腹部,心口处传来一阵阵的剧痛。
他的亲生孩儿,他怎么舍得?
宗海宁轻轻凑到唐曼唇边,珍视的轻吻着,眼角有泪珠划过。
唐曼则睡得十分香甜,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睡梦中天上下的细雨将她浇个透心凉,唐曼烦躁的用手挡雨,却被制住。
唐曼生气了,手脚并用一顿乱挥。
世界清净了。
唐曼继续香甜的睡着。
***
入夜。
冯镶儿懒懒的躺在榻上,宗海蓝连着两天晚上没有回房了,冯镶儿也懒得计较,那个践人算算日子,已经三个多月了,这令冯镶儿异常焦躁,姐夫防的滴水不漏,再加上那个贱女人现在几乎不出门,让她想找机会都到不找。
冯镶儿紧紧地蹙眉,有些烦躁。
今天白日,她远远地见了姐夫一面,姐夫都有些憔悴了,而这份憔悴完全是为了另外一个女人,冯镶儿心中越发难受。
门外传来阵阵脚步声。
冯镶儿本就烦躁,而这脚步声仿佛是一声声踏在她的心上一般,冯镶儿紧紧皱着眉看向门口,门吱呀一声响了,走进一个人影。
“秋菊,我告诉过你不要打扰我。”冯镶儿怒气冲冲站起身,随手将枕头扔了过去。
秋菊顿时吓了一大跳,躲也不敢躲,硬生生的忍着痛接下了枕头,低声道,“小姐,有重要消息。”
“有什么消息不能明天再告诉我?”冯镶儿气的烦躁的大喊,“你的规矩呢?”
“小姐。”秋菊吓得一下子跪在地上,“奴婢着实不敢耽误啊!”
“说罢。”冯镶儿愤愤的瞪了一眼秋菊。
秋菊脸上上前几步,跪在床榻旁边,小心翼翼的看着冯镶儿,苦着个脸,“奴婢刚刚得到消息,素儿大小姐活着回来了。”
“什么?”冯镶儿震惊的看向秋菊,咬着牙一脸阴森,“她不是已经死了吗?咋么,怎么可能活着回来?再敢胡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奴婢不敢胡说,奴婢已经得到确切消息。”秋菊急急地说道,“素儿大小姐中午昏倒在大门口,已经被救到老太太的院子中去了。”
啪!
秋菊脸上顿时多了一个红红的巴掌印,白皙的脸迅速的肿了起来。
冯镶儿面容扭曲,阴森森的逼问,“一下午的时间你都做什么去了?怎么不早来告诉我?”
“老太太那边瞒的紧啊。奴婢也是刚刚打探出来的。”秋菊委屈的说道,眼中含着泪水,咬着牙不敢掉下来。
冯镶儿霍的掀开被子,在房中焦急的踱步,难道是真的是她?
不对呀!
当年的毒,冯镶儿想了想,心中不敢确定了,如果真的是她回来了,冯镶儿心乱如麻。
“小姐,素儿大小姐回来也未必不是一件坏事啊?”秋菊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再抬头时已经收敛,小心翼翼的站起身,冯镶儿身边,轻声说道。
“你说什么?”冯镶儿猛地转过身恶狠狠的看向秋菊。
“奴婢斗胆。”秋菊困难吞了一口口水,“您想,大少奶奶那边咱们一直找不到突破口,如今素儿大小姐回来了,素儿小姐那么爱姑爷,如今姑爷另娶他人,您想这场面......”
“对呀。”冯镶儿认真的想了想,这倒也未必不是一件坏事,当年的事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的,只怕姐姐还傻乎乎的以为是那周氏下的手呢,只要她稍稍的挑拨一下,姐夫不是护着那个乡下来的贱女人吗?
和姐姐一比,那个乡下女人只怕被扔到犄角去了,振儿不认自己,但是不能不认亲娘吧?
冯镶儿眼中闪过一抹喜色,只要赶走那个有心计的贱女人,到时候——
冯镶儿眼中闪过一抹冷笑,她能弄死她一回,就能再弄死她一回。
她冯镶儿的男人不允许任何人染指。
“我们现在就去。”冯镶儿霍的起身。
“不可。”秋菊连忙阻拦,急声道,“小姐,不可啊,一来老太太那边瞒着消息呢,二来您大可以明天去,只要稍微.....让大小姐回大少爷那边,谁敢阻拦呢?”
冯镶儿眼睛一眯,随手从身上解下一个做工精致的钱袋,扔给秋菊,“这个赏给你,总算是聪明了一回。”
“谢谢主子。”秋菊垂下头,做出感激状。
*****
白蝶接到消息一刻都没有停留,连夜就悄悄去了冯素儿的屋子,冯素儿刚刚要睡,不想门外却传来脚步声,虽然很轻。
冯素儿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从前或许她还不能发现,如今,这点小伎俩怎么瞒得过自己?冯素儿悄悄躲在门后。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白蝶缩着脖子,一路绕过老太太的眼线,悄悄地进来了。
哪知。
一个如铁一般的手扣住自己的脖子,顿时,白蝶的脸涨得青紫,喘不过气来。
“是谁?”冯素儿冷声开口,“谁派你来的?”
冯素儿微微松开一点。
“咳咳咳。”稍微一松开,白蝶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转过头看清了冯素儿的面容,口中困难的叫道,“素儿小姐。”
白蝶声音激动,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我听下人回报,白蝶还不敢相信,真的是您啊素儿小姐。”
“你是?”冯素儿皱着眉头看着白蝶,眼睛眯起,眼中似乎闪过什么,不确定的叫了一声,“赵青妮?”
冯素儿想起那一年,她无意之中就过得一个姑娘,竟然在这见到。
“我是。”白蝶哽咽的回道,已经泪流满面,一个头磕在地上,“青妮做梦都想着在见您一面。”
白蝶将自己如何化身白蝶,一路找寻,如何报仇的经历告诉冯素儿,冯素儿扶起白蝶,“青妮,这一路为难你了。”
冯素儿眼中快速的闪过一抹精光,两人亲亲热热的许久,白蝶又哭了许久,冯素儿看天色已经很晚了,轻声说道,“我这次回来,不宜声张,你先回你自己的院子,万不得已不要暴露咱们的关系,只怕这以后还有要你帮忙的地方。”
“小姐的救命之恩白蝶无以为报,只要小姐肯言语一声,白蝶愿赴汤蹈火。”白蝶用力的抹了抹泪水,“只是如今这国公府甚为复杂,白蝶唯恐小姐吃亏啊。”
白蝶毫无保留的将国公府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冯素儿,“素儿小姐,并非白蝶有心挑拨,我觉得您当小心点镶儿小姐,她.......”
白蝶欲言又止,小心翼翼的看向冯素儿。
“好姐姐。”冯素儿感动的看着白蝶。
送走白蝶之后,冯素儿眼中重新蒙上一股阴鹜,她怎么可能不知道镶儿的小心思,当年若非她自愿,镶儿那点小心思怎么可能成功,回来宗家,竟然有个意外的惊喜等着自己,这个白蝶心思不简单对自己又是忠心耿耿,比起那个周氏好用多了,冯素儿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明天若是镶儿过来,她也十分不介意和她玩玩。
冯素儿看向外面阴暗的天色,面色复杂,终于和你近在一墙之隔了,金凤,我的亲妹妹。
只可惜。
命运只能让一个人存活,而我想活着。
阴暗的天色。
寒风凛冽的呼呼刮的人几乎睁不开眼睛,几个黑衣人无声无息的潜入院子,一管烟气无声无息的透过纸窗被吹进屋中。
几个黑衣人得意的相互对视一眼,拔出带着寒光的剑,正要推门而入,突然两道黑影从天而降,用手中的软剑挡开了几个黑衣人,出手干脆利落招招朝着来者要害部位刺去。
眨眼之间已经有两个黑衣人受了不轻的伤,两个黑影乘胜追击,将那两个受伤的黑衣人斩杀当场,剩下的两个黑衣人对视一眼,眼中具是惊恐,“暗影?”
其中一个黑影冷声低喝,“来者何人?”
仅存的两个黑衣人不再恋战,晃了个虚招,从来的方向迅速的退去。
其中一个黑影要追击,被另外一个黑影拉住了,那人低声道,“别追,莫要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他们。”金二皱了皱眉,“看他们的招法路数,好似......”
“嗯,以后我们更得谨慎着些了。”
刺杀来的无声无息。
谁都没有发觉,包括屋中昏睡过去的宗海宁和唐曼,两人继续隐藏在黑暗当中,仿佛与黑暗连成一体。
***
“你说什么?”冯素儿狠狠地拍了桌子,一脸恨意,“那个老不死的竟然提前把暗影给了那个女人,该死的。”
“是的。”黑衣人低头,“幸好我二人及时抽手,否则——”
黑衣人心有余悸,“属下不会认错,依照暗影身手程度,属下大胆猜测,应该是金字辈的头两名,如此,咱们以后下手就难了,而且,我们在那边闹得乱子只怕撑不了多久,大祭司就会回来了。”
“金字辈。”冯素儿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你们先退下,容我想办法。”
有了那个两个以一当十的暗影,她根本就毫无胜算,如今之计.
冯素儿沉吟片刻,只有用后院的手段了。
第二天一大早。
并没有出乎冯素儿的预料,冯镶儿早早的就来到老太太的院子,一把鼻涕一把泪,楚楚可怜哭的梨花带雨,一见到冯素儿的刹那之间,冯镶儿愣了愣,随即哭着扑到冯素儿身上,不停地叫着,“姐姐,真的是你吗?镶儿好想你,你回来了。”
“你们姐妹也好久没见了,叙叙旧吧。”老太太看了一会,识趣的走了出去。
一见老太太出门,冯镶儿肆无忌惮,声泪俱下“姐姐您不在,最苦的就是振儿了。”
***
冯素儿抱着冯镶儿痛哭也是有给老太太做戏的成分,对于冯镶儿那点小心思,在从前她就知道的一清二楚,而且.....
冯素儿垂下眼眸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痛哭流涕的冯镶儿,眼中快速的闪过一抹嘲讽,她还以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呢吧?
哪知冯镶儿一开口就提到振儿,想到她那五年未曾养在自己身边的可怜孩子,冯素儿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这回倒是没有什么做戏的成分了,冯素儿急声问道,“振儿怎么了?”
当初若不是她......怎么可能抛下刚刚生产的孩子,冯素儿想到曾经那小小的可爱的孩子,心都揪痛了。
“姐姐有所不知。”冯镶儿叹了一口气,皱着眉,小心翼翼的看向冯素儿,“姐夫他......娶了新人了,您可知道?”
冯素儿作出不知情的样子,震惊的侧目,“海宁他?你说什么?”
随即冯素儿摇头否认道,“绝对不可能。”
“就知道您不相信。”冯镶儿摇头,“振儿如今......哎,姐姐您去看看就知道了,况且,那个女人怀了三个多月的身孕,姐夫如今把那个女人当成眼珠子似的疼,哪里还顾得上振儿啊?海蓝与姐夫不合,妹妹我就算是有心也使不上劲儿啊。”
“怎么可能?海宁不会的。”冯素儿心疼了,袖中的拳头暗暗攥起,眼中快速划过一抹阴狠。
“怎么不会?”冯镶儿撇嘴,“俗话说有后娘就有后爹,就算姐夫有心疼爱振儿,也扛不住那个女人的枕头风啊?而且.....”
冯镶儿顿了一顿,“您昨晚上就回来了,姐夫还没有提出让您回去吧?”
冯素儿面色顿时一白,反驳,“只是我重伤在身而已。”
“姐姐。”冯镶儿提高声线,“你醒醒吧,您以前住的院子,已经是那个女人的天下了,上次,我去探望振儿,就因为那个女人表现出一点点的不高兴,姐夫凶了我好久。”
冯素儿心中十分清楚冯镶儿这话中有几分挑拨之意,心中暗中冷笑,但是她确实很想见她那未谋面的孩儿。
冯镶儿看出素儿的动摇,趁热打铁,“姐姐,我陪您去看看振儿吧,他一定很想见亲生娘亲。”
“我。”冯素儿有些紧张。
“还犹豫什么呀?您是振儿的亲生娘亲,难道亲娘要见儿子还要等人批准不成?”冯镶儿假装沉下脸。
“好。”冯素儿眼中闪过一抹思念。
待两姐妹到了卿玉斋,却见到人去楼空,赵安挡在卿玉斋门口,客气的说道,“二少奶奶,素儿少奶奶,我家少爷和少奶奶带着小少爷和小小姐外出了,只怕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赵安口中客气,但是话里话外亲疏立见。
“赵安,姐姐会自己的家,你这是何道理?”冯镶儿当场翻脸。
“二少奶奶,莫要为难属下。”赵安纹丝不动,看着冯素儿的眼中有着防备。
“好了素儿,我们回去吧。”冯素儿低着头柔声劝道。
冯镶儿依旧怄气,转过身继续挑拨,“姐姐您看,这些个奴才统统都被那个贱女人收买了,连主子都不认了,岂有此理。”
“下人们也有苦衷。”冯素儿口中柔声劝道,袖中的指甲却狠狠的刺进肉中,眼中嫉妒阴狠一闪而过。
她忍不住嫉妒那个女人。
聪明如冯素儿怎么会不明白,此举只怕是宗海宁故意安排的,他根本就是在维护那个女人,或者说他已经不将自己当成妻子了。
冯素儿心中痛的几乎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