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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知道了。”
秦良玉也不急着走,此番张时照来重庆府,想必多半是奔着她而来,她也不能将人扔在这客栈不管,遂开口邀请张时照回秦府小住几日,以便让全家给张时照吹耳边风。
张时照假意推托了两句便欣然应允了,毕竟住在这客栈可没住在秦家有安全感。
回去的路上,秦良玉突然想起柳文昭被她落在重庆卫,当下叫停马车,有些为难的瞧着对面的张时照:“张大人,晚辈突然想起还有事要办,去去便回。”说罢也不等张时照回话,直接掀帘飞身出马车。
重庆卫中,柳文昭正黯淡着一张俏脸坐在秦良玉的床上抹眼泪,每每想到秦良玉又将自己忘了,这心中便越发的委屈,正要抱着床柱嚎啕大哭时,忽听门被人推开,回身一瞧,秦良玉一手掐在腰侧,正微微弯了身子喘气,瞧这形容竟是一路跑回来的。柳文昭当下从床上站起,脸上还挂着泪珠,可怜兮兮的望着秦良玉:“将军。”
这一声如泣如诉,生生揉碎了秦良玉的心肠,她吹了吹散落在额前的碎发,快步走到柳文昭身前,沉声道:“对不住了,这么些年我独来独往惯了,让你受委屈了。”
柳文昭乍一见秦良玉回来找自己,心中已是毫无委屈可言,此时再听秦良玉对自己道歉,尚未止住的泪珠子不要钱一般的往下掉。
秦良玉从未见过这阵仗,也不知该如何哄劝姑娘,蓦然想起小时她爹不小心惹得她娘掉泪时,都是将人一把推在墙上,先是柔声说些漂亮话,而后再是一阵狂亲,她娘便又是一脸天真无邪的笑容了。可眼下柳文昭是个姑娘家,她这么凑上去便胡乱亲一通,怕是不妥,想了想,只伸手抱了抱柳文昭,而后抬手轻轻擦去她一张芙蓉粉面上的泪水,低声哄劝:“莫要哭了,嗯?”
柳文昭脸登时一红,抽泣着应了一声:“那……我们这是要回家了么?”
秦良玉撩了柳文昭肩上青丝一把,柔声答:“嗯,我们回家。”
柳文昭欢天喜地的将一早便收拾好的包袱挎在臂弯,乐颠颠跟在秦良玉身后朝门外走。
恰逢杨启文练兵回来,三人打个照面,杨启文盯着柳文昭瞧了一会,搔了搔头,红着脸打招呼:“你们两个这是去哪啊?”
军中禁止女子出入,但因秦良玉身份特殊,是以身边再带着个随侍倒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为了方便,柳文昭亦是一身男子装扮,军中其他人便掩耳盗铃般假装柳文昭也是个带把的,但这只是表面,柳文昭是个大美人儿这事大家都知道,是以平日没事了也都爱往中军所这边凑,为的便是多瞧柳文昭一眼,杨启文自然也是不例外,只是他觉得与秦良玉比起来,自己在柳文昭面前可是一点胜算都没有。
秦良玉见他视线不住的瞟向垂头遮掩面上红晕的柳文昭,眉眼略弯了弯:“我带文昭回家,你要一同去玩两日么?”
杨启文连连摆手:“眼下肖容还未回来,我不能走,你两个趁天亮快些走吧,路上注意着些。”说罢又瞧了柳文昭一眼,小步跑开了。
“将军,马公子还未回来么?奴有好些日子不曾见过他了。”自打跟了秦良玉,柳文昭便自觉将马千乘的称呼改成了“马公子”“马大少爷”,毕竟一奴不侍二主,她可是秦良玉的人。
秦良玉对于她的这个称呼已是习以为常,点了点头:“大约有事还未忙完,怎么?你想他了?”毕竟他二人相识近十年,自然是有感情的。
柳文昭沉吟片刻:“其实还是有些的。”虽然他以往也不怎么在府上待着,但每次回来都会给她带些比较特别的小玩意,当然,大多时候都是些特别的大玩意,有一次竟送了她一只雕,说日后与他通信可用此物,惊的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思及此,柳文昭又觉得自己该趁机为马千乘说上两句好话,斟酌了会用词便开口了:“将军,其实马公子他人是顶好的,您别看他往日没个正形,其实心中可有数了,而且追着他的小姐们可多了,他瞧都不瞧一眼的。”
秦良玉应了一声,想了想马千乘那性子,觉得他若不当面给那些小姐们难堪,那便算是给足了她们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