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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一摸小心翼翼地收起香笺,重又塞回信封,揣入怀中。他直了直腰身,呆望着窗外的夜色风雨,心中盘算:“我可是骗我家的母老虎,说有急诊病人才出来的……。今天的雨这么大,黎莫愁不会不来了吧?”
一想到黎莫愁,平一摸不禁心痒难耐,“嘿嘿,黎莫愁这小娘皮生的着实不错,虽说这年纪也不小了,却还保养得跟根儿水葱儿似的,嫩的一掐都能出水。那杨柳般的细腰,那前凸后翘的身材……嘿嘿,真是馋人啊”。平一摸神飞天外,想入非非,差一点就流下了口水。
又等了半晌,还是不见人来,平一摸不禁有些焦躁,在屋里面踱起了步子。
“咦,有人来了……。”,平一摸探窗一望,登时喜出望外。只见“摸鱼儿”别墅外曲折的青石板路上,一个女子撑着一支春忆江南的油纸伞拾级而上。那女子一袭绛紫色长裙,身形窈窕婀娜,腰身轻摆,仿若风拂细柳,单看步履姿态,便知是黎莫愁无疑。
平一摸赶紧抢步。 走出内室,乐颠颠地跑到前厅献殷勤,“嘿嘿,莫愁妹子,这大雨天儿的,辛苦的是你,心疼的是哥哥我啊”,说着接过黎莫愁的油纸伞,收起立在角落,扭回头偷瞟了黎莫愁一眼:美目流盼、桃腮带晕,平一摸已然酥在那里。
黎莫愁本是面无表情,听到平一摸油嘴滑舌似有轻薄之意,不禁秀眉一蹙,怫然不悦,心道:“这深更半夜,又是夜雨不绝的,要不是你留书给我,说有……。说有那负心人的消息,我哪有闲暇理你这丑八怪。哼,同事一场,这老家伙还好意思写什么‘待价而沽’这等话。不过也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省得和你啰唣。哼,老色鬼,看你的样子就惹人厌”。
黎莫愁瞥了一眼平一摸,冷冷说道:“平先生,既然我来了,那你就开个价儿吧”。
平一摸一听就愣了,怔在那里心道:“开……。。价?她信上也没说呀,这你情我愿的事儿,怎么还要钱呢?从我家母老虎手中抠钱也不太好办啊。哼,你黎莫愁平日里目高于眼,和你打招呼也是冷言冷语,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样,原来背地里干的是这龌蹉勾当。他奶奶的,我倒要看看你开价多少,待会儿老子在床上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嘿嘿,莫愁妹子,看你说的,我当哥哥的还能和你讨价还价吗?你说多少,就是多少,哥哥绝不还价”,平一摸咬紧牙关,胸脯拍得山响,楞充英雄好汉。
黎莫愁心内鄙夷,暗想:“心口不一,真是虚伪的小人。要不是为了……为了那消息,我一掌拍死你这无耻之徒”。心中虽然这般想,黎莫愁还是强忍怒气,沉声说道:“平先生不必客气,既然你邀我来此,想必心中已有筹划。我黎莫愁不是那不懂事的人,咱们呢,既不要漫天要价,也不要做亏本生意,还要货真价实才好”。
黎莫愁这一番话本是说给平一摸听的,意思再明白不过:“钱,不是问题。但是,你平一摸的消息要有足够的价值才行”。
哪知道这话到了平一摸这儿,却完完全全地听成了另一番意思。平一摸摸了摸自己的秃顶,心道:“邀你来此?我什么时候邀你来此了,明明是你主动找的我嘛。哦,我明白了,你是既想当婊子,还要立牌坊啊。货真价实?嘿嘿,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待价而沽的货品了,看来你操这生意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既然如此,我也别把你当什么圣女了,嘿嘿……”。
平一摸猥琐地一笑,色眯眯地说道:“莫愁妹妹,既然话说到这儿了,咱们就先验验货吧,你放心,只要货好,银子绝不是问题,嘿嘿……。”。说着,平一摸色胆包天,涎皮涎脸地伸出咸猪手,一下子扯住了黎莫愁的裙带,猛地一拉……。
黎莫愁万万没想到平一摸居然如此胆大妄为,又羞又恼,一手赶紧护住衣裙,一手挥手如电,“啪”地一声,抽出一记响亮的耳光。平一摸的脸上登时肿起一个殷红的掌印。
这一巴掌打得又快又狠,平一摸登时眼冒金星,也是恼羞成怒,大喊道:“黎莫愁,你凭什么打我。你情我愿的事儿,价钱好商量嘛……。。”
黎莫愁肺都要气炸了,刚要发作,只听门外一声怒吼,好似平空响了个炸雷。
“平一摸、黎莫愁,你们这对狗男女,竟敢背着老娘做这等丑事,真是臭不要脸,老娘和你们拼了……。”。随着话音,一个肥硕的身形悍然杀入,由于冲得过猛,撞得门框“嗡嗡”作响。
闻其声,观其形,平一摸和黎莫愁就知道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武林大学资深泼妇兼老字号醋坛子,平一摸的老婆——平熊氏。平一摸暗暗叫苦,“这婆娘怎么来了?”
平熊氏不由分说,一记耳光携风带雨扇向平一摸。平一摸平素惧内惯了,照例不敢躲避,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这下可好,一左一右两个清晰的掌印,区别仅是一边掌印肥些。
平熊氏不依不饶,翻着白眼,满脸横肉乱颤,破口大骂:“平一摸你个没脸的东西,放着家里天仙似的娘子不陪,和这骚狐狸勾勾搭搭。你们这对狗男女,真是.”。
黎莫愁岂是好惹的,气得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眼中寒光一闪,伸手就是两记耳光,怒喝道:“住手,别脏了姑奶奶的耳朵,你自管好你家男人罢了,省得姑奶奶教训他”。
黎莫愁出手如电,平熊氏哪里躲避得开。这恶婆娘极为彪悍,虽然自知手上功夫不是黎莫愁的对手,却仍是咬牙切齿地扑过去,仗着一股蛮力,拼命抱住黎莫愁又嘶又扯,歇斯底里地用近似于嚎叫的声音撒泼道:“没天理啦,狐狸精打人了,黎莫愁打人了.老天爷快睁睁眼吧,不能让这狐狸精欺负我这弱女子啊。。有人没人啊,大家来给评评理啊,这日子没法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