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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及吹胡子瞪眼地坐在了薛亦晚摆在对面的藤椅上。
当他想到这丫头平日都是一个人煎药,这藤椅肯定是特地为自己摆的,他立刻又浮起了笑。
到底是自己看中的徒弟!
“丫头,你还守着这么个死人做什么?那皇帝老儿马上就要举办葬礼了,臭秃驴都请了几百人了!”
白及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笑得狡黠又带着几分邀功。
薛亦晚摇着竹扇的手一顿,冷笑道:“果然如此。”
白及笑眯眯地望着薛亦晚,“丫头说说呢?”
这些日子白及天天过来闲聊,京都的消息也是不断往薛亦晚的耳朵里倒,薛亦晚也习惯了和他闲聊几句。
“皇上是怎么公布太后的死讯的?”
白及笑道:“这还用猜?这皇帝老儿惯来是个冠冕堂皇的,借口那还不是说的比唱的好听?”
说着他惟妙惟肖地模仿起来,“太后病重,朕不能亲自侍疾于旁,如今太后病重而去,乃是南陵之大哀。”
薛亦晚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普天之下除了这老人还有敢这么打趣皇家的人么?
白及呵呵一笑,“怎么样?老夫是不是说得比他穆元朗好多了?”
薛亦晚迟疑了一瞬,“前辈认得当今圣上?”
白及不屑地摆了摆手,“不提他!扫兴!”
薛亦晚无奈地摇头一笑,她本也不是个刨根问底追问他人私事的人,自然也就没了兴致。
白及见她不问了,笑眯眯道:“这都是老夫的秘密,丫头要是想知道不如就拜了老夫为师,以后老夫连他穆元朗儿子的私事也照样说给你听。”
还不等薛亦晚开口,门外传来了低沉冷肃的声音。
“本宫的私事,就不牢你费心了。”
薛亦晚手一僵,果然抬头就看到任寒推着轮椅停在了门口。
他怎么会来?
白及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麻烦,老夫在和自己的徒弟说话,有你插嘴的份么?”
穆君毅也不理他,垂着眼帘道:“薛亦晚,过来。”
薛亦晚为难地蹙了蹙眉,“殿下,我还要煎药。”
“任寒,你去。”
穆君毅这吩咐让白及都看痴了,这小子上回摔到头了?好好的大夫不用,让武将去煎药?然后……
然后拉着自己的小徒弟出去做什么?!
白及站在薛亦晚面前,不悦地挑眉道:“臭小子,宫里的一堆麻烦事还拦不住你?老夫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
穆君毅仍然视他如空气,“如果想知道薛太医的事就和本宫走。”
薛亦晚这下不观望了,很明显穆君毅这厮今日是有备而来的,她把竹扇塞在了白及手中,“前辈帮着看一看火候吧。”
白及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着薛亦晚迈着轻盈的脚步往门外板着脸的穆君毅而去了。
穆君毅心情大好,却还是板着脸指使道:“推本宫去院子后的竹林。”
薛亦晚抿了抿唇,没办法,谁让自己此刻有求于他?
她推着轮椅就往外去。
白及生闷气,一把将竹扇塞在了任寒手里,“还看什么看?那个瞎子看不到老夫的小徒弟也就算了,你还看?”
任寒连忙低下了头。
“你主子不是说了?去煎药!”
任寒愕然望着手中的竹扇,“白宗主,小人不会。”
白及哼了一声,“老夫说你会你就得会!”
这时候,薛亦晚已经推着轮椅到了竹林外头。
“薛家怎么样了?”薛亦晚见他迟迟不开口,只好开口了。
虽然她对薛家没有半点感情,可她这时候还和薛家连在一起呢,她还要查清薛家禁地的秘密。
穆君毅清冷的声音在阳光下显得澄澈起来,也比往常的寒意柔了少许。
“这几日,薛正平和穆余清走得很近。”
薛亦晚手一僵,轮椅也停住了。
穆君毅感受到了她的异样,眉也挑起了,又是这样,一提到穆余清这小野猫就像是一瞬间的失魂了。
“怎么?你很不满意?”声音里总是掩饰不住怒意。
薛亦晚却有些不好的预感,她知道的,穆余清没有那么好打发。
他也在不停地发展着自己的势力,更何况他是个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晋王的异样殿下就不担心么?毕竟晋王是下一任储君的最佳人选。”薛亦晚被问的不知道怎么说,反将了穆君毅一军。
穆君毅唇畔一抹笑意冷冽起来,“储君又能如何?”
薛亦晚心里一沉,也是,对于穆君毅来说,这个储君就像个沾满毒液的枷锁,牢牢地禁锢着他。
要他死的人数之不尽,害他逼他的人都在等着他从储君之位上滚下来,甚至是死。
薛亦晚想到了前世众叛亲离的自己,心里蓦地一疼,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穆君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