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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以上假设成立,那么谢云蒙看到的就一定是打晕颜慕恒的犯罪嫌疑人。
也就是说,颜慕恒离开食品仓库的时间,正是谢云蒙送西西进入餐馆之前,两个人在半途中遇到对方的几率很高,可是听谢云蒙的口气,他在到达餐馆之前根本就没有遇到任何人。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因为风雪太大,导致刑警先生和颜慕恒没有看到擦肩而过的对方,那么颜慕恒就应该是第一个回到诡谲屋中的人。
从前面的情节我们可以知道,颜慕恒进入诡谲屋,并没有再次受到袭击,他因为疲劳而晕倒在客厅外的走廊上面,说明颜慕恒也是从诡谲屋正门进去的。
那么难道是之后进入的神秘人看到昏迷中颜慕恒,再次想杀了他吗?可是受伤的颜慕恒进入书房躲避之后,为什么不肯说出是谁袭击了他呢?看颜慕恒的样子,有可能和凶手进行了搏斗,也许在搏斗过程中,他清清楚楚看到了凶手的样貌,是什么样的原因阻碍了他说出真相呢?
以上是对颜慕恒行动的第一种猜测。
接下来我们来看第二种猜测,假设颜慕恒没有被打晕,他自己假装昏倒在食品仓库里面,是为了躲避某个人的视线,等到安全之后,是他将餐馆后门的冰层砸开。
谢云蒙发现的嫌疑人也是他,这样一来,刑警到餐馆的路上没有遇到任何人就好解释了。接着,在西西进入餐馆之后,刑警马上跟上了没有看清面目的颜慕恒,他们两个一起来到诡谲屋大门处。
谢云蒙看着颜慕恒进入诡谲屋,然后锁上大门,迅速离开继续自己的行动。
时间只有十几分钟,在这个过程中,颜慕恒先是晕倒在客厅门外,然后爬起来之后又被某个神秘人给袭击了,经过一场搏斗,受伤的颜慕恒居然还能避开餐厅里所有人的视线,悄无声息进入书房。这已经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了。
且不论是谁将它冰冻在房子外面的,谢云蒙想到了一个之前没有想到过的问题,这具尸体为什么会在这里?也许进入诡谲屋的十八个人之中,有一个人早已提前被人杀死了。
凶手将尸体暂时埋藏在雪地之中,然后自己扮演成死者跟随他们一起进入诡谲屋,直到昨天晚上才将尸体刨出来,与这栋房子冻结在一起。
为什么要冻住餐厅?将尸体刨出来的时间点又存在着什么样的意义?谢云蒙没有办法想得清楚,他看了看这栋房子的屋顶,对杂货铺老板夫妇说:“你们看着西西,我到这顶上去看看,也许上面有些都什么东西存在?”
谢云蒙的意思是他要翻到外面屋顶上去看看,他这样做是因为房子外围结冰的方式,几乎整栋房子的周边都结起了冰层,那就是说水一定是从屋顶中央喷洒下来的。只有这样,才能做到整栋房子均匀结冰。
屋顶上一定存在着某种事先安装好的洒水装置,文女士的餐馆在山道边上,离诡谲屋很远。雪地里也没有拖拉水管的痕迹。就算是凶手把痕迹掩盖了,按照常理来说,也不可能有那么长的水管。
再说这种天气,把水管拖到外面很快就会冻住,根本不可能向餐馆连续不断的洒水。
所以谢云蒙必须到屋顶上去确认一下,虽然恶劣的天气和房子外面的冰层有可能会阻碍行动,但谢云蒙相信自己还是可以爬到屋顶上面去的。
他这回没有从后门走,为了完整看清楚尸体,他伸手把那快掉下来的窗玻璃朝窗户外面推出去,可是外面依然有冻结在一起的冰层,就算是刑警先生的力气,也没有办法直接让冰层断裂。
‘看来屋子前面的冰层要比后面厚得多。’谢云蒙想着,又用了用力,然后回头在屋子里寻找起称手的工具来,他身后的老板娘反应很快,立刻跑到厨房柜子下面拿出一把榔头来,那是她刚才做菜的时候看到的,厨房里有个小小的储物柜,就在碗柜的下面。
谢云蒙接过榔头,等老板娘回到西西身边之后,用力一锤子砸在玻璃后面的冰块上,立刻碎冰像下雨一样掉落下来。
他先将尸体头颅周围的冰砸开,然后把连带着头颅的窗户玻璃整个卸下来,这个时候,刑警先生发现尸体的头颅同外面身体已经分离开来了,它的颈椎骨早已断裂,皮肉因为冰冻变得非常脆弱,失去了冰层的支撑,轻轻一拉,脖子就立刻断开了。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梦中?’女孩小声问,但是从唇齿中流泻出来的声音却被扩大了无数倍,让她无意识之间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女孩觉得自己就快要睡着了,就在这个时候,她的身体碰触到了一个温暖的臂膀……
当身边人开口讲话的时候,刚刚的一切景象瞬间消失在女孩眼前,而她那双充满惊恐的眼睛也看到了现实中的景物,还有不远处躺着的老人。
——
怖怖回到了王姐身边,这个小姑娘同西西一样,始终处于惊恐的状态中,只是程度要比西西稍微好一点,因为她至少还能够信任身边的人。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王姐看到怖怖好像提不起精神来,询问道,却换来了一副刚刚惊醒的表情。
怖怖好像刚才打瞌睡了,被王姐一叫,人立刻清醒过来,瞪大眼睛看着呼唤她的人。
王姐又问了一遍:“怖怖,你不舒服吗?”
“……没有,我只是……睡着了。”怖怖的大脑还处在混沌的状态中,她并没有说谎,潜意识中她认为刚才自己确实是睡着了,只是没睡熟而已。
王姐将怖怖重新搂进怀里说:“既然困了,那就睡一会儿吧,反正这个家里的事情也不会马上结束。”中年女仆的语气里透露出无奈,此刻她确实抱着一种听天由命的态度在等待事件结束。
怖怖也不再开口,小小的身体缩进身边人怀里,目光却依然盯着躺在沙发上的柳桥蒲,她心里大概在祈祷这位老刑警能够活过来,这个家到底怎么会突然之间变成这样,怖怖到现在还是搞不清楚。
她们两个此刻似乎都忽略了莫名其貌消失的西西,也许是因为这个小姑娘本身就不是她们会担心的人吧!
恽夜遥一直坐在柳桥蒲身边,时不时低下头检查老爷子的身体状况,其实这是他在同柳桥蒲用表情动作交换意见,他们两个做得非常隐蔽,再加上恽夜遥与生俱来的演技,就算是最靠近他们的人也看不出一点破绽。
恽夜遥和屋子里的这些人一样在等待,只是区别在于,其他人是没有目的性的等待,他们根本不清楚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一心只想着风雪快点结束,可以让他们有下山的希望。
而恽夜遥则在等待着暗处行动的人回归,他才可以开始对每一个当事人进行单独询问,到时谢云蒙和枚小小将给他带来更多的证据和线索。
这张小方桌是实木的,很沉重,根本没有办法搬起来。刚才雅雅和奶奶移动的时候,都是靠推才行。现在雅雅趴在上面视线盯着地板。
突然之间,她好像看到了什么一样对唐美雅说:“奶奶,地上有划痕!”
“嗯?!”唐美雅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她的腰腿没有年轻人那么灵活,所以在狭窄的书架之间转身有些费力。
位于书房的最后两排书架,似乎因为上面的书不常被人阅读,所以间隔的位置也特别窄。唐美雅好不容易蹲到雅雅视线所及的位置,眯起老花眼,在地板上搜寻着。
她第一眼并没有看到地板上的划痕,也许是颜色相近的缘故吧,地板是深色的,嵌在其中的缝隙也是深色的,而且好像还做了阴影处理,也就是涂漆的时候稍微做了一些伪装,所以唐美雅找了半天才找到所谓凹进去的划痕部分。
再与桌脚移动的位置对比,唐美雅终于发现,书房里的小方桌之所以没有办法搬起来,也许并不是因为它很沉重的关系,是因为它的桌脚本身就连接在地板上,像是可以移动的滑轮或者杠杆。
“雅雅,你刚才没有发现这东西吗?”唐美雅问。
“刚才那么黑,我只顾着推桌子了,根本就没有看到。”
唐美雅思考片刻说:“也许恽先生要我们找的就是这东西,我们试着把桌子再往前推一推,看看能不能把地板打开。”
“好,奶奶,我来试试。”雅雅站起身来,双手扶在桌子边缘用力推,可是她同唐美雅两个人用尽了全力,也没有将小方桌再移动半分,地板也没有打开。
“这个应该是有暗扣的。”身后颜慕恒的话语传来,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了祖孙二人的身后。
唐美雅赶紧让孙女退到身后,然后问颜慕恒:“颜先生,你知道这里的机关怎么打开吗?”
“不知道,我确实之前对诡谲屋有一定了解,但是对于机关我并不是很清楚。我猜你们移不动桌子的原因,应该就是地板下面有暗扣。那个桌子只不过是一个移动的开关而已,不打开暗扣的话,无论怎么移动桌子都不会有用!”
“那现在要怎么办呢?”雅雅从背后抱着奶奶肩头问道,她的眼睛是看着颜慕恒的,问题也是在问颜慕恒。
颜慕恒依然表示自己不知道,雅雅不免有些沮丧,轻声嘟囔了一句:“那你刚才的话不是废话吗?猜了半天还是没有解决方法。”